第492章 發作

  其實，自己心中什麼都清楚，沐清幽清楚的意識到了，她與德妃在某些情況下是很相似的，他們都是一樣，愛慕一個人，期盼著一個人，最後無休止地受傷，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因為愛錯了人，所以他們得來的就是受傷。

  「德妃，你心中的所有想法我都清楚，或許你不相信，但我說的就是事實，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是什麼，也知道你為何會如此難過，為何會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你，」沐清幽道，「因為我與你一樣，心中都是寂寞地，我……我心中與你一樣，都是不甘心地。我們都是女人，誰能希望被丈夫冷漠對待呢？你不希望，我自然也不希望，可你真正做錯的地方並不是這樣，你真正做錯的地方，是因為你自己心中有所苦痛，所以將這個苦痛算計在旁人身上，這才是你真正做錯的地方，或許你不明白，或者你這輩子都不明白我所說的話，但……」

  沐清幽頓了頓，「希望你好好想想吧，你落入這樣的境地，到底是誰害死你的。當初你明明是有選擇的不是麼？可是你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

  德妃心中一沉，的確，自己當初的的確確是有選擇的，她可以選擇自己是要與顧乾軒在一起，還是徹底地放棄顧乾軒，這是她可以做的選擇，當初，自己有機會不選擇顧乾軒，有機會能與她道別的，有機會不入宮的，可是自己不甘心，德妃覺得，自己的美貌若是不入宮，對自己是一種損失，於是自己入了宮。

  可是……

  德妃冷冷一笑，目光沉沉地望著前方：「所以，你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了？」

  「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難道你真的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錯？你是天皇老子麼？人活在這世上本就要受委屈，難道就你委屈了？」

  太皇太后忍不住開口道，她聽了這麼多，終是聽不下去，聽了再多，也是德妃的辯解罷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知曉自己錯在了哪裡，也沒有必要要讓她清楚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是，你是覺得自己什麼錯都沒有，但是……」太皇太后搖搖頭，「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如今這模樣，究竟是誰的錯？難道真的是別人的錯麼？難道一切都是別人逼迫你做出的選擇麼？」

  德妃不敢說話。

  「將這兩個人帶下去吧，本宮不想見這兩人了。」太皇太后道。

  旁人聞言，頷首一聲，攜著德妃與張環離去。

  「聖上，你現在想說什麼麼？」太皇太后問話道。

  「祖母覺得，朕應該說什麼？」顧乾軒問。

  「這件事並非是聖上的錯，聖上什麼都沒有必要說。」太后娘娘道。太皇太后揉了揉眉心：「你想做什麼，你心中真的清楚麼？聖上，事情發生這個地步，有什麼想說的，你全部說出來便是了，哀家相信，你應該有不少話是想說的吧？」

  顧乾軒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母后，這就是你給朕選擇的女人，以後朕的事情還望母后不要再插手了。」太后震驚：「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母后管的事情太多了，朕不希望母后一直管著朕，不該母后過問的事情，朕希望母后以後不要再過問了。」

  這是顧乾軒真正想說出口的話，這也是他本就想要說出的話。他不希望太后娘娘管得太多的閒事，也不希望太后娘娘總是將自己置於這種境地之中，他也是會累的，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累的時候也是會累的疲倦。

  「所以，這就是你的想法了？」太后娘娘問，「聖上，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麼？」「朕自然是知曉。」顧乾軒說，「真正不明白的是母后您，一直以來，母后管教的事情太多了，若非母后，後宮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朕希望，以後母后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

  太后心中憤慨，她做的事情都是為了皇帝，結果聖上還如此說自己，她揉了揉眉心：「聖上，你是真的明白還是並不清楚？我說的話，你可有放在心上？」「放在心上？如何放在心上？」顧乾軒道，「母后，你說的這些話，朕應該是放在心上麼？你告訴德妃，你並不喜歡皇后，德妃為了討好你，一直為難皇后，你這麼做不就是讓整個後宮都不得安寧麼？朕不明白，母后這樣做的緣由是什麼，朕也不明白，母后如此做的理由是什麼？」

  「皇帝，你如今就是這樣與本宮說話麼？」太后不敢置信，她一手養大的孩子，竟是用這樣的口氣當面質問自己，還對自己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來，一直以來，聖上都不曾怪罪過自己。

  「是……」顧乾軒頷首，「這就是朕想要對太后娘娘說的話。」他喚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嘆出一口氣，並未插手，這是皇帝與太后之間的問題，並非需要自己出手。

  「是……所以一切都是本宮的不是麼？」太后問話道，「你是想說，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本宮造成的麼？聖上，本宮從未想過，你是這樣看待的。」

  「母后，你不是想知曉朕真正的感覺麼？沒有錯，朕以為，如今這一切地事情都是母后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母后，事情或許根本就不會走倒這一地步，或許小公主根本就不會死。朕一直都不明白，小公主是皇家的人，是朕的孩子，您為何就不允許小公主入黃陵呢？皇后是魏朝的公主，魏朝是南淵的同邦之國，您如此對付皇后，究竟為何？」

  虞姝震驚，顧乾軒如此做，是在給皇后娘娘出頭，他終於肯給皇后娘娘出頭了。沐清幽一言不發，其實只有自己明白，顧乾軒早已看不慣太后的這些做法，說這麼多只是不想讓太后傷心罷了。但是現在，藉助德妃，顧乾軒終於將自己心中的不滿一一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