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故作無辜

  「真正想害死你女兒的人，你覺得是我麼？」德妃問，「真正想害死你女兒的人有很多，只是我先動手了罷了，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想要害死你的女兒，我不過是加入了其中罷了，結果呢，一切都成了我的過錯了是麼？」

  張環呼出一口氣來，他的頭疼又有些附加了，他聽不清德妃的辯解，只覺得十分可笑，原來自己這輩子愛上的女人是這樣的人，是他瞎了眼睛，居然對這樣的女人動了真情，若是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他絕不會再動半分情來。虞姝輕笑一聲，道：「德妃娘娘，您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最受傷的人，可是皇后娘娘受到地傷痛你以為就真的比你少麼？其實，你的傷痛對於皇后娘娘而言並不算什麼。你明明與她無冤無仇，卻為了一己私慾而傷害了別人，你就算有什麼苦衷，如今你也什麼都說不出口來，因為你做的事情，太過寒冷。你的心腸根本就是冷的，沒有半點心。」

  「你懂什麼？若他們不對我如此冷淡，我會如此麼？」德妃怒吼道，「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說？我就想問問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虞姝，你是一個好命的人，那你知不知道，這京城之中有多少女子羨慕你，你憑什麼就擁有這樣的好運，你憑什麼就這樣無所畏懼的評論我們的事情，你明明什麼都不知曉，你明明就是一個外人。

  我的感情你能夠明白麼？是，我承認，我就是一個惡毒的人，為了自己，我能非常的惡毒，可是在這個後宮之中，誰人不惡毒呢？難道惡毒的人只有我一個人而已麼？」

  「惡毒的人就是你，」皇后道，「本宮的孩子與你有什麼仇怨，她才一歲多，她做錯了什麼事情，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是本宮的孩子，難道就該死麼？你為了你隱藏那些骯髒的事情，你為了你腹中的孩子，所以肆意的來傷害本宮的孩子，你覺得，你做的這些事情，是一個人做的麼？你為何還有資格在本宮面前故作無辜的模樣，你憑什麼以為，你做的事情就沒有任何過錯？憑什麼？本宮就請問你，憑什麼如此覺得？」

  德妃的嘴角動了動，一時間不知說什麼來反駁皇后的話。皇后呼出一口氣來：「本宮在魏朝的時候，就活得小心翼翼的，原本本宮以為，嫁入皇家之後，本宮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活著，本宮以為，聖上終將會明白本宮的苦衷，他終將與本宮………」皇后說道此處，有些許道不出，沉沉地嘆出一口氣後，皇后嘴角上揚，「可是本宮錯了，但就算是這樣，本宮從未想過害了你們任何人，本宮從未想過去傷害你們任何一人……」

  她將所有的苦痛都背負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從未想過因為自己的苦痛而去傷害別人，可是為何，她一次一次的被別人傷害呢。

  德妃抬眸，望著皇后：「是，你現在的確不恨聖上，因為你心中是愛著聖上的，可你想過沒有，若是有朝一日，你不愛了，你還會像是現在這樣麼？還會像是現在這般無所畏懼麼？你說的沒有錯，我是做過許多的錯事，我是做過許多迫不得已的事情來，或許，這些事情傷害過你，但你真的全然是無辜的麼？真正無辜的人真的是你麼？」

  沐清幽道：「不是我，難道還是你不成麼？」

  「是，我承認，你的確是無辜……我做的這些錯事，或許一次一次對你造成不少的傷害，可是我說過，一開始我從未想過傷害你的，我從未想過，去對你如何，這是臣妾真正的想法，其實臣妾並未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壞，我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是一個壞姑娘……我也曾好過……」

  德妃說著，沉沉地呼吸一口氣：「我從未想過，去做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來，我也從未想過，去傷害任何人，真的……從未想過……」曾經的自己，是那麼期盼愛情的產生，是那麼希望自己被人寵愛著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她望著跪在地上的張環，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可笑地，但同時，她也原諒了張環，也愧疚了起來。這個男人，原本可以不受自己的傷害，原本他的人生光芒萬丈，可是現在呢，卻被自己弄得什麼都不是，都是因為自己，他的人生已經全部都毀壞了。

  「皇后娘娘，為何所有的錯誤都是臣妾的呢？」德妃問，「聖上，您是不是覺得，您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您是那麼的冷淡，您是那麼的冷漠，你的溫情不知曉是給了誰，但從未給過我們，你……你才是最冷漠的人，聖上，你知不知道，臣妾是多麼的傷心，臣妾做的這些事情的確是有錯，臣妾也無法去辯解什麼，可是臣妾真的從未想過去傷害任何人……臣妾真的什麼都沒有想過……」

  「可是傷害，就是傷害了。」虞姝在一旁提醒道。

  德妃點點頭：「你說的沒有錯，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對，的確是這個道理，那聖上呢？傷害我們的時候就是那麼的迅速麼？他傷害我們……就能那麼理直氣壯麼？我不知曉，為何一個人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呢？」虞姝頓了頓，道：「理直氣壯？你知曉什麼叫做理直氣壯嗎？」

  德妃沒有回話，垂下頭不願去瞧虞姝。虞姝輕笑一聲：「你明明是最冷漠的人，可卻在這裡怪罪任何人。」

  「我並非是最冷漠的人，最冷漠的人是聖上才是。」反正現在自己什麼都說了，她也不害怕再多說什麼，自己現在已經什麼都不害怕了，總歸就是一死，她害怕什麼呢。

  正是因為是聖上，所以他做什麼都是對的，而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憑什麼，這個世界憑什麼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情，憑什麼？

  虞姝呼出一口氣來：「你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

  「虞姝，你不用說什麼了。」沐清幽打斷虞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