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她的心聲

  「我想離開宮中，這也可以麼？」

  「這是什麼意思？」顧乾軒問。

  「你不是說過，什麼都答應我麼？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離開皇宮，聖上您願意答應我麼？」皇后這個位置，一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們將皇后這個位置推到自己面前，從未想過自己是否願意接受。

  虞姝咽下一口唾沫，她終於說出這句話來。沐清幽從來都不適合做皇后，更不適合留在這宮中，若不是旁人的問話，沐清幽現在應該過得更好才對。

  「沐清幽，你知曉你在說什麼麼？」顧乾軒問。

  「我自然知曉自己在說什麼，我不後悔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如果還要我說，我還是想說一樣的話，我想離開皇宮……」沐清幽說，「你不是說，只要我想做什麼，你都可以答應我麼？」

  「你明明知曉，唯獨這件事，朕是幫不了的。」顧乾軒道。沐清幽冷呵一聲：「既然做不到，你就不要給我這樣的承諾，讓我白白的期待，我原本以為，你是會答應的，畢竟在你心中，是厭惡我的，所以你願意答應我這樣的事情……」

  「朕從來都沒有厭惡過你，你很好，朕為何要厭惡你呢？」

  「這是聖上你的事情，你為何要厭惡我的緣由，我現在何必要知曉這麼多呢？」沐清幽道，「你以為，皇后這個位置我真的在意，真的想要麼？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要，我什麼都不想要，我真正想得到的……不過是……不過是簡簡單單地自由罷了，我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我不想被束縛在這宮中，聖上你知曉麼？」

  什麼皇后的位置，都是旁人給自己的，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要，更沒有一丁點期待。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是旁人逼迫自己的。她總是隨波逐流，旁人要自己做什麼，她便是做什麼，從未有過自己的想法，現在，她也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雖然知曉已經晚了，但沐清幽仍是想做。

  「皇后……」顧乾軒上前，握住沐清幽的手，這還是他頭一次握住顧乾軒的手，沐清幽輕笑一聲，從顧乾軒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她不需要顧乾軒對自己的施捨，或許在今日之前，她是需要的，其實小公主離開這麼些日子，沐清幽一直都想去見見顧乾軒，她想要聽聽顧乾軒對自己說話，哪怕是一句怪罪的話都可以，可是顧乾軒從未來找過自己，也從未來看望過自己，她在堅強的心，也會在後宮之中被磨滅。

  「聖上，我一直都想問您一句話，在您心中，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虞姝問話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的失敗？我一直都想著……一直都想著……我將來會嫁給怎樣的一個男人，在出嫁之前，我一直都是高興的，因為我知曉了要嫁給的人是你，可是現在……我不知曉該如何說了……」

  顧乾軒沒有動，靜靜地聽著皇后說道自己的心裡話。

  「我嫁給你之後，我雖然知曉你並不愛我，可是我心中仍然是期待著的，畢竟你是我第一個嫁給的男人，我不期待與你的生活，我該期待什麼呢？」沐清幽緩緩道，這還是自己頭一次與顧乾軒說道心裡話，沐清幽害怕，以後的自己恐怕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顧乾軒坐在床頭，抿緊了薄唇，靜謐的聽著。

  「但是，後來我發現是自己錯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喜歡的人另有旁人，而且這個人……」沐清幽說罷，抬頭望著虞姝，她頓了頓，繼續道，「這個人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中雖然有些許委屈，還有很多很多的不甘心，但是我什麼都不會說，因為我明白，您就算不喜歡虞姝，你還是會喜歡旁人，但是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我。

  我有了小公主之後，我一直都很珍惜小公主，我看著她白白胖胖的，聖上，您從未見過小公主，您不知曉，小公主的眉眼生得有多麼像您……」沐清幽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她知道，自己折騰一番後，還是必須要歸為平靜，她就像是一抹水花，妄想翻出浪來，但是仍是什麼都做不到。

  「您一定想不到，小公主有時候的性格也像您，」沐清幽說，「所以我一直一直都期待著，期待著您有一天能來看望小公主一眼，哪怕……哪怕只是一眼……我知道，我說的話只是自己的妄想，但我經常在夢中夢見，您來看望了小公主……」

  「為何你不與朕說這些？」顧乾軒問話道。

  「你讓我應該怎麼說？」沐清幽問話道。顧乾軒輕呵一聲：「把你想說的話都與朕說出來。」

  「我現在已經都說出來了啊。」沐清幽輕笑一聲，道，「我不需要再說什麼了，聖上，我現在心情已經好受了許多，你與虞姝羨離開吧，我沒有任何問題了，你們不用在這裡一直守著我了……」

  「什麼叫不用？」顧乾軒語氣低沉，「皇后，朕明白，朕的確是做錯了什麼，朕從未想過你的感受，朕也總是忽略了你……但是現在，朕不想重蹈覆轍，你明白麼？」

  一定還有彌補的餘地，他對不起眼前的女子，但是他想彌補這一切。

  「沒關係了，只要讓小公主入黃陵，就是對我最好的彌補。」沐清幽說。

  「朕答應你。」

  她還是想要妥協……

  虞姝垂下眼，皇后說這麼多，雖然對命運有著那麼多的發泄，可是最後，她還是願意去臣服自己的命運。

  「你們還有什麼話想說的麼？」沐清幽問。

  「沒有了，」虞姝道，「皇后娘娘無論做什麼，我都支持皇后娘娘，無條件的支持皇后娘娘。」

  「謝謝你，虞姝。」沐清幽躺下身子，「我有些困了，你們先回吧，你們放心，我現在已經好受了許多，將心中的話發泄出來之後，我已經沒有任何負擔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您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