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變得堅強

  德妃一走，沐清幽的淚直接從眼角掉落下來。虞姝瞧見，溫柔地執起手絹為她拭淚：「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呢？」「我……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只是……」「只是什麼？」虞姝溫軟的笑著問。沐清幽頓了頓，輕聲道：「沒有什麼，還是我不夠堅強罷了……」

  「罷了罷了，別說了，」虞姝握住她的手，「皇后娘娘，您已經足夠堅強，沒有必要再在我這兒隱藏什麼，你已經做地足夠好了，你可明白？」

  「我……我不知曉……」沐清幽迷茫道，「我不知曉我還能堅強到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夠支撐多久，我只知曉，我的確是太累了，我從未有過如此累過，你可明白？」

  虞姝點點頭：「我自是明白的，所以，我才如此佩服你，你做了眾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你擁有眾人都不曾擁有的勇氣，我從未當過母親，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沒了孩子，我會如何是好，但是現在……我知曉了……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像你這般堅強，我可能會崩潰到……」畢竟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說不心疼，誰能相信。

  沐清幽咬著唇，背過身去不敢面對虞姝的目光：「你別多說了，你的話我都清楚，我也知曉你是什麼意思了，你放心吧，再找尋到兇手之前，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就這樣落魄下去。」

  「這便是好。」

  ……

  德妃宮內。

  「真真是氣死本宮了，虞姝覺得自己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一直都與本宮做對，難道她以為本宮是真的害怕她麼？只要本宮願意，本宮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掉她！」德妃氣急敗壞道。每一次在皇后跟前顯擺或是撒氣，虞姝都要來搗亂，到底這後宮之中是她一個王妃大，還是自己這個正經主子大啊。

  可德妃又不敢跟虞姝正對著幹，今日她之所以會被聖上趕出房，也正是因為她在聖上跟前說道了虞姝的不是。德妃就不明白了，為何聖上如此偏袒虞姝。

  「你現在的目的都達成了，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張環輕聲問話道。德妃抿了抿唇瓣，遲疑片刻上前攥著張環的手指：「自從你殺了小公主後，你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感覺，你為何要這樣，難道真的是在怪我讓你殺了小公主麼？」

  「沒有。」張環搖搖頭，否認道。

  「沒有？我看明明就有……」德妃扔開張環的手，嬌嗔道，「你這些日子總是心不在焉的，我與你說話你也總是當做沒有聽見一般，我有時候真的非常懷疑，你的心中到底還有沒有我來，張環，咱們成功了，你看，正如我說的，只要殺了皇后娘娘的小公主，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對準皇后娘娘，都不會再說我一個不字了，張環，這難道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

  「所以，你感覺到開心麼？」張環問。

  德妃篤定地點頭，隨即收斂笑容：「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開心麼？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是在逼迫你？張環，我有時候真真覺得，你是不是還愛著我，為何我讓你做一點事情你都是如此猶豫。你可知曉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我有多努力，這些，你難道都不清楚麼？」

  張環蹙著眉，眼中全然是疲憊：「德妃娘娘，我從未覺得我對你有任何的不滿，你也應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但是如今發生了這樣的狀況，你讓我如何高興地起來，我現在根本就無法做出高興的模樣，你可明白？」張環說罷，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來，「德妃娘娘，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殺了小公主，若是這件事被人知曉，你能明白我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麼？」

  「這種事情我自然是知道，我說過了，我會盡全力保護你。」她都願意給出這樣的承諾，張環到底在害怕什麼，難道比起自己來，他只求安穩與平安麼？張環嘆出一口氣來，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活得很沒勁兒，德妃心中想的永遠都是讓自己不要受傷，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損失所有人的利益。但是張環做不到，這些日子，他腦海中一直出現小公主死前的模樣，他真的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德妃嘆出一口氣來，她咬著牙關，望著張環，輕聲道：「我知曉你心中的害怕，可我已經說清楚了，我會保護你的。你看，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既然如此，你到底害怕什麼，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話麼？我會護著你，護著你一輩子，我德妃從不說假話。」

  她說罷，捂住自己的胸口，「張環，你曾對我說過，當知曉我要入宮的時候，你生不如死，只要能夠與我在一起，你做什麼都願意。現在，無非是讓你冒險，你就如此心事重重，甚至想要怪罪我……」

  「我從未想過怪罪你。」

  他不過是心虛罷了，身上背負著一個人命，他如何不緊張。

  「那你是什麼意思？」德妃咬咬牙，狠狠問道，「你說你從未怪罪過我，那我且問你，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怪罪我怪罪得緊。」

  「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若我有這個意思，我就萬箭穿心而死！」張環道，「我現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你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安心已經送入牢房，我且聽人說過，王妃這兩日都在尋安心問話，我很怕，安心會道出那日我去找她。」張環說。為了能夠接近小公主，張環故意勾引安心，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安心會守口如瓶，可守衛的侍衛說，安心似乎已經招供了。

  如果因此虞姝懷疑到自己頭上該如何辦。

  「那安心說出來了麼？」德妃問。

  行環搖搖頭：「侍衛說他們聊了許久，若是有什麼事情，她應該都交代了，所以我現在……正在想改如何逃脫宮中，若是王妃懷疑到我，我就……」

  「你就別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