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什麼都不想

  太皇太后失望地問。她真真是後悔，對待皇后還有對待小公主自己曾經太過冷淡了些許，並非是她不喜小公主與皇后，而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她沒有辦法去照顧小公主，因為聖上與太后並不喜歡，太皇太后在乎二人的情面，便是也冷淡處理小公主。可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卻讓自己痛徹心扉，若是可以的話，太皇太后恨不得今日出事兒的人是自己。

  聖上的子嗣只有小公主一人，如今小公主卻是沒有了，真不知曉皇后會如何難受。其實對於沐清幽，太皇太后心頭是喜歡的，這個丫頭從不招惹事情，且認真的打理後宮的事物，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太皇太后……」嘉榮太后嘆出一口氣來，「本宮知曉，母后您是關心皇后娘娘，但您也不能……不能因此否定本宮啊，對於小公主的事情本宮也……」

  「既然你也關心，那你就不要阻擾了！」太皇太后厲色道。

  嘉榮太后頓了頓，一時間不敢再多言什麼，太皇太后輕輕地嘆出一口氣來：「你們都不知曉，這些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若沒有任何情況，本宮怎會如此生氣？」她說罷，握住沐清幽的手來，「皇后，你受的委屈哀家心中都清楚，是咱們皇家沒有好好照顧你，有始有終，都是皇家虧待了你這個好孩子，今日的事情，是咱們對不住你，你心中若是有什麼怨恨都可以發泄出來……」

  「祖母，您現在對我說這些又能如何呢？」沐清幽苦笑著道，「我的孩子已經回不來了，母后說的沒有錯，是臣妾沒有照顧好小公主，若是臣妾能好好盯著，小公主或許就不會出現這些問題來，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的錯啊……」她哭出聲兒來，小公主對她有多麼重要只有自己清楚，她是她在後宮之中唯一的期望了。她難過的時候，她受委屈的時候，只要想著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再苦再難她都能夠堅持下去，因為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她必須要做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

  沐清幽忍不住聲兒，哭得動情，她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已經失去了……

  「虞姝，你去調查吧。」太皇太后吩咐道。虞姝為難地看了一眼皇后，入了內室。太皇太后起身坐在皇后身旁，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以前是咱們南淵王朝負了你，你記住，從今日開始，這後宮之中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什麼了……」

  沐清幽感動地望著太皇太后，她心中雖是感激，卻也有一絲無奈，這樣的話，若是太皇太后早些說出口就好了。自己當初是無奈之下嫁入南淵王朝，沐清幽也明白，顧乾軒也是無奈之下娶了自己，她與顧乾軒，從來就沒有愛情。

  可是……

  可是……小公主就是自己的生命……是自己全部地期望……

  如今……

  ……

  虞姝很快出了內室，太皇太后見著虞姝，輕聲問：「如何了？」

  「太皇太后，將這件事交給虞姝去做吧，」虞姝道，「若是太皇太后信任虞姝的話，虞姝會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會讓公主白白犧牲……」

  「你若是做不到呢？」嘉榮太后問。

  「若是做不到，隨便太后娘娘如何處置……」虞姝說，「虞姝就想幫助皇后娘娘而已，其餘的事情虞姝都不想過問，也不想去想……」

  「你能這麼想就好，」太皇太后道，「哀家看得出來，你與皇后有很多話想說，哀家先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說說話吧。」太皇太后說罷就起身，嘉榮太后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見太后起身要走，她不敢怠慢，趕忙跟著太皇太后一同起身。

  待所有人都走後，虞姝這才緩緩走到木清幽跟前，沐清幽主動抱住虞姝，道：「虞姝……我真的好好怕，我現在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是不是在宮中一文不值了？」

  「不是……」虞姝想也沒有想，回絕道，「你還是皇后，無可替代的皇后，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你明白麼？」

  「沒有人可以替代？」皇后冷冷一笑，「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等著我下位呢，我這輩子是不能懷皇子的，原因你應該明白，當初也正是因為我告訴聖上，我腹中的孩子並非是兒子而是公主，他才允許我生下來，如今……」皇后冷冷地嘆出一口氣來，如今自己什麼都沒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她什麼都不能說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泯滅城了悲劇。

  「你可有什麼仇人？」虞姝道。

  「在南淵，所有人都是本宮的仇人。」沐清幽說，「我哪裡可能會沒有仇人呢？虞姝，想要害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若是要問我是誰在背後害我，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清楚……」

  「你這幾日可有去了哪裡？」虞姝接著問。

  「昨日去了德妃的去處……」沐清幽道，「對了，關於這件事我有話想說，虞姝對不氣，我可能不能幫你對付德妃了，我現在已經提不起什麼力氣了，我現在唯一想做的是讓我的女兒好好安歇，其餘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想去想了。這個皇后的位置，誰人想當我便是讓給旁人吧，我也不期待了……我什麼都不期待了……」

  沐清幽說此話時帶著一骨子的絕望，這些年在宮中，她什麼苦頭都吃過，什麼氣都受過，可最後得到的卻還是這樣的下場，所以現在的母清幽，什麼都不想去想了，什麼都不願意去猜測了。

  「皇后娘娘，你覺得現在這個情況，還是調查德妃的時候麼？」虞姝冷下聲兒問道，「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再調查了，現在調查的事情是誰是殺害小公主的兇手，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德妃娘娘的事情，等這件事處理之後再說吧，現在別說你沒有心思，我更是沒有心思了。」

  「……」沐清幽望著虞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