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結束

  顧幼沉冷冷道，「你可能從未想過，自己為何會淪為今日這個下場，就是因為你的目中無人，你自私自利，眼中只有自己，忽略了別人，我從未想過，你是我的弟弟，你卻如此放肆，如果但凡你有一點良知，對自己的事情有一絲絲的考量，你怎會是這個模樣？」顧幼沉問話道。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顧幼英最後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他應該能想得到，只是因為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他不願意相信顧幼英會如此殘忍，更不願相信顧幼英會成為如今這個模樣。顧幼沉搖搖頭，望著顧幼英：「幼英，咱們是兄弟，可是哪怕一次，哪怕一次你將我當做你的哥哥了麼？」顧幼英咬著唇，嘴裡已有鮮血在蔓延，他冷冷地望著顧幼沉，想要說什麼，可最終什麼話都說道不出。

  「你想如何做？」顧燁寒問。顧幼沉頓了頓，是啊，顧燁寒想的都是真的，顧幼英真的想要對自己動手，面對這樣的顧幼英，自己還能說什麼呢。他咬了咬唇瓣，輕聲道：「我……我不知曉。」他知道，自己應該下狠手了，顧幼英心狠手辣，自己若是不下狠手，很有可能就被顧幼英反肆，顧幼英不死，自己很有可能也會在此遇上危險。顧燁寒嘆出一口氣來，輕聲道：「幼沉，你應該明白自己如何做的。」顧幼沉是明白，可是……

  他望向顧幼英，手中的劍擱在他的脖頸之上，冷聲道：「幼英，不管如何，我今日都要殺了你，如果不殺了你，我明白自己的下場是什麼，幼英，我知道你可能也有自己的委屈，你可能也想著，為何我如此幸運，從小到大，我都是讓著你的，但我也同時羨慕著你，你什麼都比我好，我一直都想著，我應該沒有任何辦法與你匹敵。但是……」

  顧幼沉說道這裡，微微嘆出一口氣來。他望著顧幼英，又道，「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最後會把自己毀成了這樣一個模樣。我將你當做兄弟，可你從未將我當做哥哥過，我想問你一句話，若是還有來世的話，你還會如此做麼？你還會……」說道這裡，顧幼沉有些許說道不下去，「我想知道，你還會不會……」

  「不會了。」顧幼英回答，他知道顧幼沉想要對自己說什麼，也許是將死之人，他的言行多了幾分善意，其實，他一點也不恨顧幼沉，他明白，顧幼沉是應該殺了自己，如果自己是顧幼沉的話，早已將自己生吞活剝。這是自己的命運，他並不恨顧幼沉。顧幼英走道顧幼沉跟前：「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不想做你的兄弟，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聯繫，因為我知道，我成為你的兄弟，也只能做你的絆腳石。我不想……也不願意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其實你說的沒有錯，我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也正是因為我自私自利，我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幼沉，我的哥哥，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比任何人都要好。但是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這樣無休止的好下去了，我不值得你對我好，我也更不值得你對我做出這些事情來。你懂麼？」

  顧幼英苦笑一聲，手撫上顧幼沉手中的劍柄，其實……自己並非是生來就是壞人，為何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顧幼英也不清楚，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原本就是一個壞人吧。他小時候，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心中一直都得不到滿足，所以這樣的落差，讓自己……

  讓自己成為了這樣一個人。

  顧幼英上前一步，狠狠撞上顧幼沉手中的長劍，劍刺穿了顧幼沉的胸膛，他吐出一口氣來，一口血噴出。顧幼沉不敢置信地望著顧幼英，他下意識地拔劍而出，跪在地上抱著已經倒地不起的顧幼英。

  「你這是……何苦呢？」顧幼沉咬咬牙，冷聲質問道，「你不該做到這個地步，不應該……」「我不應該什麼？我最大的不應該，就是不應該欺騙你……」顧幼英說，「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初你救了我的時候，我心中是真的感激你的。如果我殺了你，我心中的確是有愧疚的，我也是在矛盾……但還好，最終你……是你殺了我。」他會矛盾，矛盾要不要真的如顧幼沉所說，永遠活在顧幼沉的庇護之下。

  顧幼沉是一個好哥哥，有他這個哥哥，對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顧幼英笑了笑，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可笑至極的，顧幼沉對自己是很好的人，明明應該如此才對，可自己卻忽略了這樣的好，顧幼沉他不應該被自己害得這個地步。

  顧幼英嘆出一口氣來，還好，一切都來得及，顧幼沉並未被自己給害死。

  ……

  顧幼沉靜靜地望著顧幼英，直到顧幼英閉上了眼睛。顧燁寒問：「你心中會不會恨本王，如果不是本王逼著你的話，你根本就不會殺了你的弟弟。」「不會。」顧幼沉真誠地道，「我知曉，你是對我好，你是在宮中唯一對我好的人，我就算會恨別人，我也不會恨你的。」顧幼沉說，「四哥，我很感激你，你沒有生我的氣，還幫我這麼多。你說的沒錯，我不應該讓真正關心我的人失望，你和虞姝，都是真正關心我的人，你們心中是有我地，我很感激你們，四哥，我從未想過，我們……最後會走到哪一步，但是……其實我心中一直都在想，如果……如果我不是……我不是……」

  顧幼沉頓了頓，顧燁寒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如果我不是皇家的人，會不會一切都要輕鬆許多，會不會一切都會好起來，會不會……我就不會這麼累？」顧幼沉不喜歡兄弟之間的殘殺，這樣太過殘酷了，他更喜歡一個人……尋一個自在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的想法沒有錯，」顧燁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