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殘忍

  虞姝沒有回話，她沉默地望著顧乾軒，嘴角勾起一抹沉沉地笑容，隨即道：「聖上，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就算了吧。」顧乾軒笑了笑，道：「罷了，說這些你永遠都不會懂的，你永遠都不會知曉，你對朕說的話是有多麼的絕情。」虞姝咬了咬唇瓣，轉身道：「我要去見九殿下了，聖上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顧乾軒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卻始終什麼都道不出口，他嘆出一口氣來，轉身而去。虞姝咬著唇，她知道顧乾軒對自己所有的心意，但是這個男人，自己必須要與他斷絕關係，他們二人之間，不能再有任何的往來，否則，就是對自己的絕情，也是對顧乾軒絕情。

  「等一下。」顧乾軒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頭，望著虞姝，輕聲道：「你曾答應過朕，不會恨朕的，這句話，如今還算數麼？」「虞姝不懂聖上是什麼意思。」虞姝冷絕道。顧乾軒攥緊了拳頭，她竟是連這句話也忘了，也不知曉虞姝是真的忘記還是撒謊。但這一切，顧乾軒已經不在意了，既然虞姝如此說，自己如此聽著便是了。

  「朕明白了，所以現在，你與朕是永遠都不可能了，對麼？」顧乾軒問。虞姝咬了咬下唇：「是。」她說完，沒有等顧乾軒回話，直接離開了亭子，或許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等待自己的時候是顧乾軒對自己的恨意，但是這一切虞姝都不在意了，因為，她必須要有選擇，雖然自己的命運一開始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如今她已經選擇了與王爺好好在一起，她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虞姝如此想著，呼出一口氣來，她不敢回頭去看顧乾軒。

  傷害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更何況自己傷害的人是這個國度最尊貴的人。可是自己……沒有辦法。他們之間並不可能，自己愛的人也不可能是他。

  虞姝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再去多想。她走出亭子，來到青兒跟前：「走吧。」青兒回頭看了看聖上的方向，點點頭，跟隨虞姝離去。二人一路走到九殿下宮門外，虞姝頓了頓，九殿下的宮殿與別人並不相同，這裡的一切頗為破舊，甚至有些陰冷。虞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在青兒敲門的瞬間，攔下青兒的手，小聲問話道：「青兒，這九殿下是個怎樣的人，你能不能跟我說說？」

  「九殿下麼？」青兒怔了怔，「王妃問這個做什麼？是不是害怕九殿下是一個壞人？我雖然不知曉九殿下是怎樣的人，但是……您最好還是小心一點才是，我聽聞九殿下性子很是古怪，呆在九殿下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能活著出去的，唯一能與九殿下搭上話的就只有國師了。」

  虞姝咽下一口唾沫，但腦海中又想到顧燁寒的話，如果九殿下真的是一個壞人，顧燁寒不會如此放心地讓自己來此的。想到此處，虞姝對青兒道：「你開門吧。」青兒頷首，推開了正門。

  門內是一處庭院，常年失修，裡頭的草木已有假山那麼的高，甬路也是破破爛爛地，虞姝倒吸一口涼氣，跟著青兒入了門內。

  「九殿下，王妃來了。」

  青兒對著屏風後的男子恭敬道。

  「你離去吧，讓王嫂一人呆在這裡便是。」九殿下的聲音陰沉極了，像是躲在黑暗中的蛇。青兒咬了咬唇瓣，道：「是，我知曉了。」青兒說罷，轉身而去。虞姝沒有難為青兒，站在原地。待青兒離開庭院之後，九殿下才從屏風後探出了頭，他生得很是乾淨，臉龐像是女子一般秀氣。虞姝倒是沒有想到，傳言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九郡王居然生得如此幼小。

  「九殿下。」

  虞姝欠身，行了一禮。

  「王嫂不要客氣，你是我的嫂子，本該是我給你行禮才是。」九殿下顧凜道。虞姝眨巴眨巴眼，下意識地退後幾步：「九殿下？你似乎……」「我是不是很熱情，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何與傳說中的有些不一樣？」他將自己想問的話都已經問完了，虞姝點點頭。顧凜嘆息一聲坐下身子：「嫂子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不是一個壞人。我聽四哥哥的話，四哥哥讓我做什麼我便是做什麼，但別人都不知曉我與四哥哥之間的關係，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王嫂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得說我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才是。」

  虞姝放下戒備，王爺放心的緣由原是這樣。

  「為何要說你很可怕？你明明並不可怕啊！」虞姝道。

  顧凜搖搖頭：「我母妃是太后娘娘的仇人，雖然已經過世，但太后娘娘一直恨著我，所以，我必須要這樣躲躲藏藏地過日子，在府中哪裡都不能去，不能引起太后娘娘的任何懷疑，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很糟糕，但是……習慣習慣就好了，王嫂，謝謝你能來陪我說話。」

  顧凜說道此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失落的神色，但隨即，他眼中出現了幾分光亮：「但現在沒事了，有王嫂陪著我，我已經沒問題了。謝謝你，王嫂。」

  「所以，你並沒有生病麼？」虞姝問。顧凜笑嘻嘻地點頭：「我自然沒有生病拉，王嫂安心，我什麼病都沒有。」虞姝笑了一聲：「如此我也放心了，我真怕你真有什麼病，那你沒有病，我來幫你治療什麼？」她嘟囔了一聲，但隨即想到太后娘娘的意思，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既然她厭惡九皇子，應該不會這麼好心讓自己給九皇子看病才是，自己必須小心應對。

  「皇嫂，皇兄已經吩咐過了，你住在太皇太后的宮苑中，他已經與太皇太后說好了，皇嫂放心便是。」

  虞姝聽到此話，抿著唇笑了笑。二人坐著談了好些話，似乎被憋悶壞了，顧凜像是一個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