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交代後事

  白昕正想問時，王府已經到了，虞姝攙扶著李嬤嬤下了馬車，喚人準備軟轎，抬著李嬤嬤入了溪花院子。一路上，虞姝都是淚流滿面，白昕想要問話，可是張了張口，卻又不敢問，心中的不安更濃了。

  顧燁寒下朝歸來時，聽到了此事，趕忙朝著溪花院趕去，此時林大夫剛給李嬤嬤把了脈，正走出了房，虞姝弓著身子，捂著耳朵，似乎有些不敢去聽林大夫的答案。林大夫望著虞姝，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王妃，就算我不說，想必你已經知曉答案了吧？」

  顧燁寒擰起眉，望著虞姝與林淮。

  「林大夫，你也沒有法子是麼？」虞姝含著哭腔問話道。林淮搖搖頭：「李嬤嬤年紀大了，一定是逃脫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頭，她的頭已經有了積血，壓迫著神經，想必不久之後，就熬不過去了。」虞姝咬著唇，不敢去聽這個回答，今日在馬車上給李嬤嬤把脈地時候，虞姝已經得到這樣的結果，但是那時的她還懷著一線生機，只要李嬤嬤還活著，或許林大夫會有辦法，可是……

  今日早上，李嬤嬤出去的時候明明還好端端地，為何晚上回來的時候，李嬤嬤就成了這個模樣，虞姝無法接受，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這根本就不是她能承受地事情。

  「林大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求求你了……」虞姝吸了吸鼻子，朝著林淮跪了下來，「我沒有法子，是我醫術不精，但是我清楚，您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奶娘，只要您願意救我的奶娘，您要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您也知曉，李嬤嬤從小養育我長大，我還沒有報答李嬤嬤的養育之恩呢，她不能死的……」

  虞姝握緊了手指，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自己根本接受不了。白昕姐姐馬上就要出嫁了，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好的一面在發展才對，為何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姝姝……」顧燁寒抱起虞姝，將她擁在懷裡，「不要害怕，本王在。」「王爺，李嬤嬤……李嬤嬤要沒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虞姝哭著道，「王爺，我不要……我不要看著李嬤嬤……李嬤嬤就這樣走……王爺，你可不可以想想辦法……不要讓李嬤嬤……」虞姝哭地很是傷心，顧燁寒心中動容：「林先生，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麼？」

  「沒有。」林淮嘆息，他與李嬤嬤在府中相識了這麼多年，李嬤嬤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心中自是難受，可他是大夫並不是神仙，救不了的人就是救不了，他不能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姝姝，沒事，一切都會好的。」顧燁寒溫聲勸慰道，「本王陪著你進去看看李嬤嬤如何？」

  「……」虞姝哭出聲兒來。

  張嬤嬤在此時打起帘子從裡頭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顧燁寒，又看了一眼林淮，道：「林大夫，李嬤嬤想要與你說幾句話，您可否進去一下？」

  「好。」林淮點點頭，入了內室。

  李嬤嬤躺在床榻上，見林淮來，本想支撐著身子坐起身，卻被林淮攔住了：「李嬤嬤，有什麼話，直接躺著說便是了，你我二人沒有這麼多的禮節。」

  「林大夫，你與老身說句實話，老身是不是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李嬤嬤問話道。林淮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李嬤嬤嘆出一口氣來：「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嬤嬤，你別傷心了，一切都會好……」這個好字，林淮說不出口，因為他心中明白，這是騙人的，李嬤嬤明明不會好的，他說這樣的話，安慰不了任何人。李嬤嬤感激地望著林淮：「林大夫，這些年有勞你了，我身子原本就不好，但因為有你的藥，我都能活這麼大歲數。原本……原本老奴以為我可以安安穩穩的看著王妃長大，想不到，我還是沒有活到那個時候啊……」

  「李嬤嬤，你想要囑託我什麼，你與我說便是了。」林淮道。他知曉李嬤嬤心中有很多的不舍，李嬤嬤是一個好人，她總是圍著虞姝轉悠，心中想的，手裡做的，都是為了虞姝。

  「以後，還請林大夫幫助王妃，王妃是真心喜歡醫術的，也是認林大夫您為師父的，我去了以後，林大夫您就是王妃的唯一長輩了，張嬤嬤雖然好，但她與王妃總是隔了一層，對王妃，張嬤嬤只是奴才對主子的好，但你不一樣，你對王妃的好，我看地出來，以後王妃就有勞你的照顧了。」

  「我知曉。」林淮點點頭。

  交代好此事後，李嬤嬤又道：「林大夫，可否讓王爺進來一下，我有話想要與王爺說。」如果現在不說出來，怕是以後沒有機會了。林淮點點頭，出了房喚來顧燁寒。顧燁寒沒有耽擱，入了內室。

  李嬤嬤望著顧燁寒，如果不是身子不便，她已跪了下來。

  「王爺……」李嬤嬤喚道。

  顧燁寒坐下身，握住李嬤嬤的手：「李嬤嬤，是本王的錯，本王應該派侍衛保護你的安危……」「不是王爺的錯，王爺有讓侍衛保護我，是我……是我不喜歡侍衛的保護……王爺……」李嬤嬤嘆出一口氣，道，「對不起，我這一走，想必王妃會很傷心吧，以後有勞王爺您幫我勸慰王妃了。」

  「本王明白的。」

  「還有一件事，」李嬤嬤沉沉地嘆出一口氣來，「王爺，我想要問你一句話，不管如何，你都相信王妃的是麼？」「嗯。」顧燁寒點頭。

  「其實，王妃的身世，還有一個點，我沒有告訴王爺，因為我不知曉該怎麼說，但是如今再不說出口的話，我怕以後都沒有機會說了。」李嬤嬤道。

  「嬤嬤你說。」顧燁寒擰起眉，認真的聽。

  「其實王妃……並不是羅氏的孩子……」李嬤嬤道，「有一次，我偷偷瞧見羅氏落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