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沒有價值

  張蓉並未回到虞相府，而是直接去了宮中見嘉榮太后。她並未等許久，嘉榮太后很快便在堂內接待了她。張蓉望著自己這堂姐，若是以前，她早已殷勤地撲上去，但是現在，她已經失望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做什麼事情堂姐都會給自己做主的，她也是真心心疼虞韻的，但是想不到，原來她對自己……

  「你來做什麼？」嘉榮太后問話道。

  「姐姐，妹妹有話想要問姐姐你，還望姐姐能夠回答我。」張蓉說。嘉榮太后輕呵一聲，原以為是張蓉又犯下什麼事兒來，正打算嘲諷一番，但抬頭卻瞧見張蓉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中藏著隱忍地憤怒。嘉榮太后不禁咽下一口唾沫，擰起了眉頭：「你是有什麼話要問我，你直說便是了。」

  「當初韻兒的事情，我想要問問姐姐，還望姐姐能夠回答我。」張蓉說。嘉榮太后輕輕嘖了一聲：「事情都過去這麼久，怎麼？你還沒有走出來麼？當初韻兒的事情我雖然也很難過，但這畢竟是韻兒咎由自取地，且無論怎麼說，韻兒都是你的孩子，你可別忘了，當初她盜取本宮的夜明珠，本宮可看在你的份上從未怪罪過她，你難道今日要來興師問罪麼？」

  「我可沒有說以前發生的事情，也沒有質問什麼，為何姐姐就覺得是我要興師問罪了呢？」張蓉冷冷道，她了解嘉榮太后的性子，嘉榮太后在心虛的時候會反而責備其他人，原本不願意相信虞姝的話，現在張蓉不得不去相信了。嘉榮太后呼出一口氣來：「那你今日來到底想要做什麼，不妨直接說出口。」

  「當初八郡王的事情，是他將毒藥給了韻兒，讓韻兒去害虞姝的對不對？為何姐姐你要幫著八郡王？八郡王並非是姐姐你的孩子，但韻兒是你的親人啊！你為何……」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嘉榮太后起身，「這些事情是誰在你跟前胡說八道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本宮？本宮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以為，本宮會一直護著你麼？你這個不知好歹地，當初虞韻偷盜本宮的東西，原本應該斬掉她的手來，你看本宮做了麼？本宮不是一直都護著她的麼？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反倒來指責本宮的不是了？」

  「姐姐，我沒有，」張蓉搖頭，「只是韻兒是我的孩子，我想要知曉，姐姐為何不肯好好的疼愛韻兒，當初的事情，是八郡王讓韻兒做的，為何姐姐要對我隱瞞此事？」

  嘉榮太后見她對此事深信不疑，嘆息一聲，她也不想對張蓉哄騙什麼，張蓉早已對自己沒有什麼利用的餘地，從虞韻死的那一日開始，虞城修已經對張蓉失望了。按道理而言，虞城修另娶早已是板上釘釘地事情了。

  她又何必給一個即將要成為棄婦的人解釋這麼多。

  「張蓉，你以為本宮真的將你當做妹妹了麼？」嘉榮太后冷笑，「當初讓你嫁給虞城修，是父親想要讓你說服虞城修皈依咱們這一派，可你看看虞城修，被你說動了麼？他雖是忠心耿耿，但對我們終究是隔了一層肚皮，你今日來質問我，我到反倒要質問你，這麼多年來，你都做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反而享受著你相府夫人的位置，有事沒事兒還要來招惹麻煩，這些父親從未說過你，但是你應該明白，父親不說，不代表你就真的可以矇混過關了。

  你也該好好想清楚，自己對咱們張家還有沒有利用價值。」

  對於自己女兒的事情，太后一直避而不談，正是因為避而不談，張蓉才看出，原來真的像虞姝說的那樣，原來嘉榮太后一直都知曉真相，原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一直都被瞞著。

  「可是韻兒是無辜……」

  「虞韻無辜？虞韻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麼？偷雞摸狗什麼都會，且別說她是被攛掇著去傷害虞姝，就算是被陷害的，她也是死有餘辜，我就想問問你，你那個蠢笨的女兒活著有什麼用，你今日還敢為了你女兒說話來質問本宮。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真的以為本宮對你還有姐妹的感情麼？咱們二人一同長大，就因為你是嫡子的女兒，所以小時候有好的我都要讓著你。好在，當初先皇選妃的時候看不上你，我才有機會成為皇后，若本宮不入宮，你現在還像是虞韻這般不知廉恥地欺負本宮，張蓉，你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張家早已容不下你，現在你父親見了本宮都要來說句好話，你看看你自己，算得上什麼東西？」

  張蓉不敢置信，這是嘉榮太后對自己說的話，她一直以為，就算自己又什麼不周到地地方姐姐都會原諒自己的，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原來嘉榮太后早已看不上自己，將自己當做了累贅。今日說的話，想必是她藏在心中很久之前就想說的吧。

  「姐姐，我是真心待你地，也是真心信任你的，可真的沒有想到，最後你會這樣對我。」張蓉退後兩步，「如果我今日不來問，恐怕你要瞞著我一輩子吧，但是我想不到，我今日來問了，你就直接告訴我真相，看來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可言，你根本就不再需要討好我來，所以才說這些話來刺激我。」

  張蓉苦笑，這麼多年來，自己真的活得不明白，她的確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自認為自己可以擁有一切，但想不到最後，自己擁有的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人擊垮。

  「現在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你離開吧，本宮乏了，不想與你再多說什麼了。」嘉榮太后吃了一口茶，淡淡道，「張蓉，你有今日這個下場，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怪不得別人的。」

  張蓉徹底清醒了，太后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是不顧及虞相府了，是因為他們要換人了麼？她的相府夫人的位置是家族給的，他們既然能給，那就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