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切終將過去

  「若是不跪地話，下官親自去凜書閣下跪。」李將軍說。有了李將軍這個承諾，顧燁寒罷罷手：「左傾。」左傾會意，放開了李寶蘭。

  「那本王就等著了，無論李將軍如何做，本王都等著李小姐下跪道歉了。」他說罷，這才牽起虞姝的手來，「走吧。」虞姝點點頭，乖巧地跟在顧燁寒的身邊。

  待上了馬車，顧燁寒撫了撫下巴，輕聲道：「你要來替你姐姐主持伸冤，為何不直接與本王說道？」「我自是知道王爺是真心寵愛我的，但是這件事，虞姝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就想給姐姐主持公道，所以就來了，」虞姝吐了吐舌頭，「你將軍可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明明早早答應我該多好，還好死不死的叫您前來，我就知曉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替我說話的。」

  「本王不向著你，誰向著你呢？」顧燁寒反問。虞姝羞澀地笑，道：「王爺，今日的事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她說罷，咬了咬唇瓣，「我可能真的會……被李將軍直接說回去。」並不是虞姝下不了死手，而是惦記著李將軍與王爺之間的關係。

  顧燁寒拍了拍虞姝的頭：「虞相府到了，你先去安慰你的姐姐吧。」他總是最懂虞姝想要做什麼，虞姝聽著此話，點點頭，直接出了馬車。

  白昕跟在她的身邊，道：「也不知道李寶蘭到底會不會真的來下跪道歉。」

  畢竟李寶蘭的脾氣倔地厲害，李夫人與李老爺又如此寵愛她，她不來道歉，想必二人也不會真拿她如何。虞姝搖搖頭：「他們會來道歉的。」「你是怎麼知曉的？」白昕問。

  「畢竟不來道歉就會被割了舌頭，我要是李寶蘭，我也怕地要死。」虞姝慫慫肩，笑著道。

  「看以後，誰還敢欺負王妃，欺負王妃你的人。」白昕說。今日可真真是揚眉吐氣了一把。虞姝卻在此時有些為難了，一來，自己姐姐是真心喜歡過李沉的，現在也不知道還喜不喜歡。

  二來，姐姐這傷，怕是一時半會兒間沒有辦法……

  虞姝想著，直接跟著林管事去了虞莘的房，虞莘聽虞姝來，心頭恨是詫異，但轉念一想，卻是在情理之中，虞姝是注重姐妹二人之間的感情的，她來看望自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五妹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虞莘問。

  「李寶蘭明日要在凜書閣與你下跪道歉。」虞姝開門見山的道。虞莘張了張嘴，驚訝得道不出一句話來，她看向一旁的白昕，心中明白了三分意思，看來是白昕姐姐對她說了此事，虞莘的眼眶頓時酸楚的紅了，想著以前這麼對付虞姝，如今出事之後，虞姝卻是如此幫助自己的人，她真真是後悔，當初就應該……好好對待自己這個認真對自己的妹妹。

  「五妹妹，謝謝你……」她輕聲道，「其實我這樣的身份，被他們玩弄了也就玩弄了，對他們而言，這根本就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但是你卻幫我出了頭。五妹妹，真的謝謝你。」

  「姐姐，我想問你一句真心話，」虞姝開口道，「你可是真心喜歡李沉了？哪怕是現在，你還喜歡他？」

  「感情的事情哪裡是這麼容易就割捨的，」虞莘嘆息道，她還是放棄了自己的高傲，將自己狼狽的一面展露在虞姝的面前，「五妹妹，以前你嫁給王爺的時候，我還對你幸災樂禍，覺得王爺不會真心對待你的，但我現在真真是羨慕你，你過上了最好的日子。

  在知曉李沉欺騙我之前，其實我心中都有著期待的，我期待著李沉會上府求親，期待著他能對我說出最浪漫的情話，但我現在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其實說不痛怎麼可能不痛，我是真心喜歡他的，但是我也明白，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

  虞莘看上去雖是傻乎乎的，但清醒之後卻是看得最清楚的。虞姝不解道：「為何不可能了。」「我不希望以後我嫁過去後還要受氣，我希望公公婆婆都喜歡自己，妯娌也是互相尊敬的，但如果我嫁給李沉，這些待遇我都享受不了。而且，他欺騙過我，這件事我始終無法原諒，心中也根本放不下，所以……」

  虞莘應該清楚，自己這身份這模樣，怎會招惹那麼優秀的公子哥來喜歡自己，其實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是李沉讓自己做夢了，不得不說，這夢是很愉悅的。

  虞姝聽著此話，呼出一口氣來，道：「姐姐，你真的想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無所顧慮了。她也很欣喜虞莘能說出這番話來，這代表著虞莘真的看清楚了。

  「對啊，」虞莘點點頭，「其實我表面上瞧上去恨是貪婪，但我心中一點也不貪心，我最清楚我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雖然有些想要，但我會克制住的。我今日瞧見李沉躲開了去，也是害怕他對我說什麼。」

  如果他道歉，自己心中則是會更難受。

  她想要的不是李沉的道歉，她想要的是兩個人從此之後就如同陌生人一般，這是自己真正想得到的。虞姝眨了眨眼，聽著虞莘的話，道：「那姐姐，以後真的可以將李沉當做陌生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會幫你。」

  「你幫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其實我也不是心胸寬廣的人，聽到你要李寶蘭給我下跪，我心中倒還是挺高興的，那麼高傲的女子，最終給我跪下，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感覺？」她說罷，朝著虞姝眨巴了一下眼睛。說不恨是不可能的，自己被如此玩弄傷害，一個正常人，心中怎會沒有恨意呢，只是因為，自己對付不了所以才說不恨。但是現在，自己有能幫自己撐腰地人，虞莘自是要聽從心中的話，等明日之後也許一切就會真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