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離開

  「我說……我說便是了……」紅兒含著哭腔道，「有一日我上街去幫王妃準備女紅的東西，中途被人給綁走了，綁走我的人就是將軍，他當時威脅我，只要我幫他給王妃下藥，告訴我林大夫每日地動向，他就能帶我離開王府，讓我成為他的妾室……」當時瞧見王宸的時候，紅兒心中是害怕的。但王宸提出的條件太過誘人了，紅兒根本抵擋不住動了心思。

  所以，她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處境，算來算去，還是自己的錯，要是自己早早就看清自己的下場，或許就不會如此了。白昕抬頭道：「所以，害了林大夫的人，是王宸？」「是，將軍已經跟八郡王同盟了，他拜託了八郡王幫他隱藏身份，而他會利用自己借來的身份去……去殺死王爺，還要……」

  「還要什麼？」白昕追問，若鈴兒說的話都是真的，那王妃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鈴兒哽了哽：「還要霸占王妃，將軍沒有一日是放棄自己心中想要得到王妃的念頭的。他想要得到王妃，要命一般的想，而……而王妃……想必現在也已經上套了吧。」

  白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但轉念一想收到的虞姝信函，又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番。王妃明顯已經發現了王宸的歹念，即使如此，王宸想要對王妃下手，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你說的話都是真話麼？」白昕問她。紅兒點點頭：「都是真話。」她說罷，回頭看向鈴兒：「鈴兒姐姐，我知曉我對不起你，可是你難道就沒有對不起我過麼，你想必早早就看出白昕姐姐已經懷疑上我了，為何不與我說？為何我一人做戲了這麼久，你是想看我笑話麼？」

  鈴兒才是真正恐怖的人，她什麼都知道，可偏偏什麼都不提，紅兒原本以為自己真的能對抗鈴兒了，現在想來，不過是自己的異想天開罷了。鈴兒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人。

  「我一直都有提醒你，是你自己不肯聽的，」鈴兒眼中倏地紅了，她背叛過王宸，那是無可奈何，如今自己被背叛，鈴兒的心已經寒冷了。原來自己一直疼愛著的妹妹，為了利益是真的可以殺自己的，她原本以為，他們兩個人的情誼是能經得起歲月的考驗，如今看來，只是一場笑話。

  鈴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從一開始就說了，不要將白昕姐姐看作那麼愚蠢，我們二人誰是好的，誰是壞的，白昕姐姐其實心中什麼都清楚，她今日說的話，無非是考驗我們兩個人罷了。但你暴露得很徹底。

  其實我一直都有在保護你，只是我突然發現，你根本就不值得我保護，你的匕首雖然傷害不了我，但你已經傷害了我，紅兒，我一直都有將你當做姐妹看待，我以前不明白，但我現在明白了，你根本就沒有將我當做姐妹，一直以來你都是在騙我地……

  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在將軍府的時候，你討好我，無非是想要在我這裡得到情報，我自詡自己是聰明的，但還是被你騙了去。」

  紅兒心虛地低下了頭，她對鈴兒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她也是真真正正將鈴兒當做了自己的姐妹，只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她已經沒有任何辯駁的可能。

  如果早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還不如對虞姝說實話。遇到王宸之後，紅兒並不是沒有掙扎過，可更多的，她是眼饞王宸答應自己的地位，但是如今的紅兒卻是清醒了，那個人可是王宸啊，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啊，他答應自己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算數，他無非是在哄騙自己罷了，只是自己傻乎乎地，被他哄騙後也不知曉事情的真相。

  最後淪落到這個地步。

  到頭來，她始終都是別人的棋子。

  「反正，無論是做誰的婢子，我始終都是下等人，沒有誰會用正眼看我，也沒有人會正眼瞧我，我始終都是下等人罷了。」紅兒自嘲地笑笑，跟那個主子都是沒有用的，他的結局早就已經註定了。

  鈴兒蹙起眉頭：「下等人？或許，是你自己將自己當做了下等人吧，王妃從未如此看待過我們，她雖對我們懷有芥蒂，但還是信任了我們，從未想過利用我們，否則，你下毒的時候，你真以為王妃會注意不到麼，正是因為王妃將我們當做了自己人，所以她才沒有注意。

  紅兒，我已經幫過你了，我以前真的以為你是一個天真的姑娘，不過只是貪念財務罷了，但現在看來，真正天真的人是我，你為了錢財，你什麼都可以做，哪怕不用去在乎你我二人的情誼，紅兒，我對你是真的失望，從今日起，你我二人也不是姐妹了，不，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姐妹，因為把你當做姐妹的，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罷了。」

  玲兒說此話時，言語是平靜的，她並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因為玲兒明白，這樣是沒有用的。以後自己看清楚了人，她也沒有必要再去傷心難過。

  「白昕姐姐，你讓我走吧，紅兒做了這樣的事情，想必王妃也不會相信我了，但看在我從未犯錯地份上，饒了我性命。」鈴兒道。她知曉在王府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待下去，既然這樣，倒不如自己先行離去。

  白昕倒抽一口涼氣：「紅兒，很抱歉，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放你離開，但是我會讓你輕鬆一點的。」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紅兒瞪園了眼睛，所以白昕一直都想著要剷除自己麼，若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自己一開始就沒救了。

  「我會讓你不那麼疼痛。」白昕說。

  「白昕姐姐，求你放我走，我真的不敢了，我現在只求能夠離開，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也不會在將軍面前說道什麼，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早知如此，她就應該離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