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罪過

  「你們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

  鎮南王質問怒吼道。兩個士兵哆嗦了一下，一個打著顫兒道：「我們……我們罪該萬死，不敢了，不敢了，王爺……你們饒了我們一條性命吧，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而死，我們怎麼給父母交代啊！」

  「你們既然害怕，為何還要做出這種事情來？」左傾問。

  士兵們慘白著臉，不敢回話。

  「罷了，來人，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顧燁寒開口道，「你們安心，骨灰會送回你們的家鄉，你們的父母也會安頓好的。到時候他們問起，本王會派人告訴他們，你們是死在戰場上的。」

  「王爺！這不公平啊！」一聽到死，兩人都害怕了，好不容易等到戰爭結束，迎接他們的就是死亡？「不就是輕薄了兩個姑娘麼？為何要因為這點小事而殺了我們？我們……我們為了保衛邊疆也拼死拼活，不算功勞也算是有苦勞吧？」

  在他們眼中，這些個紅塵姑娘都是下賤的，輕薄他們身子又能怎地？更何況他們還沒有輕薄到。顧燁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深邃的眼倒映著凜冽的寒光，在對上他眸子的這一刻，士兵噎住了話，再多的不服也說不出。

  「你們是立了功勞，但再大的功勞也掩蓋不了你們二人是一個人渣！她們是歌女，但並非是輕賤女子，你們輕薄了他們，就是害了他們終生，」顧燁寒淡漠道，「你的人生是人生，他們的難道就不是了？既然犯下軍紀，就該論處，你們還想狡辯什麼？難道本王冤枉了你們不成？」

  「……」

  士兵們低垂著頭，不敢回話。左傾已等得不耐煩，直接喚來兩個侍衛將他們拉出去。青兒怔怔地望著顧燁寒，在邊疆城，她時常能聽到百姓們議論這位王爺，他們都道王爺英明神武，來到邊疆城後，不僅僅為他們守護城池，更是治理民生，他們的日子比戰前都過得還好。

  青兒原是以為有這樣能耐的王爺應該是上了年紀才對，不曾想，她竟是如此的年輕。青兒痴痴地望著，顧燁寒回過頭看向她時，她心臟仿若漏了一拍，迅速低下頭去。

  「本王會讓侍衛給你們補償銀兩，今日的事情本王代替他們給你們二人賠罪。」顧燁寒說罷，回頭與左傾道，「左傾，送兩位姑娘回去。」

  「是。」

  左傾拱手，走向青兒道，「兩位姑娘，請吧。」

  青兒躊躇著步履遲疑，她知道，要是這一次自己走了，或許這輩子她都無法見到王爺了。

  「王爺，青兒有一事要求王爺！」青兒跪下道。

  顧燁寒冷冷地看著她下跪，並未攙扶。青兒哀求道：「還請王爺買下我們，王爺宅心仁厚，我和妹妹紫兒的日子過得並不好，班主經常打罵我們。王爺您救救我們吧，讓我們當你的婢子，陪在您身邊，照顧您……」

  「本王不缺婢子！」顧燁寒道，「本王也不是什麼活菩薩，左傾，送他們回去。」

  青兒哽住，她原以為王爺是有憐憫心之人，可這麼一看，倒是自己多慮了。王爺似乎壓根就沒有把她往心裡擱。她揉搓著手中的娟帕，遲疑著不肯離去。

  鎮南王瞧不下去了：「青兒，你還不走是想要做什麼？難道八抬大轎請你走不成！」她再求呆在顧燁寒身邊有何用，他的計謀都已被顧燁寒看破，青兒咬了咬唇瓣，求助一樣地看向鎮南王，鎮南王蹙眉，怒吼道：「離開！」

  青兒無法，只得跟著左傾離去。

  房中只剩顧燁寒與鎮南王兩人，鎮南王跪下道：「王爺，我真的知道錯了，今日的事情真不是我的吩咐，我……」

  「想必你的將士們平日裡就是這樣做的吧？」顧燁寒嘆息，「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平日貪戀美色，你下面的士兵又怎會有好鳥來？」

  「我是貪戀美色，我是我從未做出過這種事情來，我也更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王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

  「那你的士兵，以前尋花問柳的時候，你有管教過麼？」

  顧燁寒打斷他。

  鎮南王心虛地哽住哀求的話，他的確是沒有管束過。他也根本沒有想過管束這個問題。畢竟天高皇帝遠，在邊疆戰士們已經夠辛苦了，就算是去找些快樂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但鎮南王真的沒有想過，他手下的人會做出強迫姑娘的事情。

  今日發生的事情絕不是偶然，想必他們一直都是如此，只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所以並未管教。

  鎮南王羞愧不已。

  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知道廉恥，更是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這明顯已經超脫了底線的事情。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屬下，還請殿下降罪。」鎮南王磕頭道。顧燁寒要的並非是他的認錯，「你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麼？以後該如何做，你心頭真的明了？還是說，你只是敷衍本王？」

  「我……我怎麼敢敷衍王爺您呢？」

  鎮南王真真是焦急，他不知該用什麼法子才能取得顧燁寒的信任，他絕不能失去這個靠山……

  「王爺，您說罷，您要我如何做？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您儘管下令就是……」他堅定道。既然如今落入顧燁寒手中，他也是認栽的，的確是自己有錯再先，顧燁寒也給過自己機會，但他沒有把握住。

  顧燁寒搖搖頭：「你下去吧，回去後好好想想，該做什麼，然後再來向本王回話。」他說罷，揉了揉眉心。鎮南王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在這裡纏著顧燁寒也並沒有任何好處，砸了砸嘴，只好嘆息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離開。」

  他說罷，直接轉身而去。

  左傾在此時回來，與他擦肩而過。經過鎮南王時，左傾忍不住冷哼一聲，憤慨地淬道：「人渣！」

  鎮南王背影一震，卻沒有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