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攻占瀘州城

  王宸咬牙切齒地攥緊拳頭，漂亮精緻的眉眼因憤怒而扭曲。顧燁寒抱著虞姝立於屋檐上，月光在他身後，溫柔的清輝勾勒他冷傲不屑一顧的身影。王宸依稀記得，很多年前他與顧燁寒在戰場上交鋒時，他輕而易舉地將他擊潰下馬，這個男人總是高高在上，要是能親手殺死他，對王宸而言，將是一份榮耀。

  「我王宸做事，從來都不怕被人發現，」王宸道，「我養小女又如何？待我取了你項上人頭，元帥自然不會追究。」他說罷，眼底殺意盡顯：「放箭！」

  話落的瞬間，箭羽似暴雨傾盆，齊刷刷地朝顧燁寒逼來。他腳尖一點，躍入半空，剛剛站立的地方，頓時插上幾隻箭羽。虞姝的耳邊呼嘯著拉弦之聲，她不敢抬頭，身子微微發抖。

  「閉上眼。」

  顧燁寒的聲音在她頭頂清淺地響起，虞姝聽話地閉上眼。顧燁寒眼尾掠過飛來的長箭，縱身一跳，入了另一條街巷。街巷中早已有士兵等待，一瞧見顧燁寒，他們即刻拔劍沖了上來，顧燁寒偏過身，躲過刺來的長劍，劍羽自他的發間穿過，一縷青絲落了地。

  「王爺，您束手就擒吧！您今日是離不開瀘州城的！」士兵道。

  顧燁寒冷冷一笑，腰間佩劍寒光而起，他執起長劍，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已來到他們身後，一劍封喉。不出須臾，剛才還盛氣凌人的士兵已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顧燁寒收起劍，低頭看向虞姝。她五官皺成一團，臉頰上沾染了鮮血。他蹲下身，溫柔地抹去殘血後，又奔入一處後巷。

  「他跑去哪裡了？」

  王宸尋了兩條小巷，都已跟丟顧燁寒的去處。他抓住前來稟告的士兵，質問道。

  士兵戰戰兢兢，只要有顧燁寒出沒的地方，必定血流成河。那個男人是頭野獸，簡直恐怖。

  「不知道，已經跟丟了……」士兵回。

  「王將軍，此事必須稟告元帥！」李將士拱手道。他是跟隨王宸衝鋒的士官，平日裡還算是能說上話的。王宸緊抿薄唇，眼中流露幾分為難之色。要是告訴元帥，他今日如若抓不住顧燁寒，必定受到懲治。可若是不稟告元帥，讓顧燁寒逃跑了，等待他的只有一死。

  「將軍，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您……您就……」李將士哽了哽，「您就回稟元帥吧，顧燁寒一定不是一個人來的，萬一……」

  「罷了！你去通知元帥吧！」王宸妥協道。

  「顧燁寒在北巷！」

  人群中，不知是誰吼了一句，王宸立刻攜著士兵追趕上去。

  ……

  「刷刷刷！」

  無數箭羽朝著顧燁寒射來，哪怕他是千金之體，在這一刻也難擋大軍之煞。他奪過一波攻擊，攜著虞姝躲入一間廢棄的破廟內。

  「王爺！你就丟下我逃跑吧！我……我是你的拖累，只要把我丟下，你就能走掉。」虞姝望著他肩膀上受的劍傷，小聲啜泣道。她現在害怕極了，只要王爺能夠平安，虞姝願意用生命去換。

  「姝姝，你可會憋氣？」

  顧燁寒問。

  虞姝怔了怔，點點頭。

  「待會兒有點冷，你可別怕，」顧燁寒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儘管相信本王，本王既然來了，一定能帶姝姝離開。」

  「王爺……對不起……」虞姝哭著道。

  顧燁寒欲要再多言什麼，寺廟外卻倏地飛入幾支箭羽來。

  ……

  另一邊。

  李將士策馬崩騰，離開城池後他直奔軍營，眼瞧著馬上就要到軍營，一支箭倏地從背後而來，直挺挺地穿透他的胸膛。李將士吐出一口鮮血，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

  「顧燁寒，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破廟外，傳來王宸的聲音，「元帥還未來，我現在能給你一條活路，只要你交出你的小王妃，本將軍就饒你不死。」

  「既然你都說了，是本王的小王妃，本王怎會交給你？」顧燁寒挑眉，言語仍是輕鬆，仿若他面對的並非千萬大軍，而只是一隻咆哮的瘋狗。

  王宸已被他激怒：「你城中帶來的人都已經被本將軍抓住，你以為自己還有什麼路可以走？」

  顧燁寒沒有回話，蹲下身抱起虞姝。

  「秉住呼吸。」

  他輕聲道。

  虞姝頷首，閉上眼。在王宸幾人奪門而入的瞬間，顧燁寒破窗而出，耳邊呼嘯著風聲，不足片刻，他們落入水中。原來破廟外竟是一條河。王宸低頭看著懸崖下的河流，氣急敗壞地扔掉手中的長劍：「給我封鎖河流！別讓他們上岸！現在還是冬日，我就不信凍不死他們！」

  ……

  大批的軍隊出現在瀘州城外，守門的士兵瞧見黑旗上的「吳」字忙叫人開了城門。想必是元帥已得知消息趕來城中。軍隊們順利地入了城門，並未前行，而是在剎那間將城門上的士兵絞殺地一乾二淨。

  左傾扔掉吳字帥旗，在城門上高掛顧旗。身後王將軍道：「左侍衛，咱們要去和王爺匯合麼？」

  「不用，王爺說過，他會在城門處等著我們。」左傾道。

  ……

  王宸沿著護城河守了許久，都不見虞姝與顧燁寒冒出頭來。不知過去多久，他耳邊倏地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火炮聲，隨即是巨鼎落下發出的一聲沉悶的「嗡」。

  王宸頓住，回頭看去時，只見城門上依稀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懷中抱著一個姑娘，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王宸怔住，就聽一大群士兵在高呼「南淵！南淵！」他們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震碎這瀘州城一般。

  「將軍，瀘州城已被占領了！」

  一士兵道。

  王宸呆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丟了城池？

  怎麼丟的？

  為何顧燁寒會出現在城門上？

  王宸倒退兩步，嘔出一口鮮血來。完了，現在什麼都完了！不用說虞姝，他什麼都得不到了。

  恍恍惚惚間，王宸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少女的影子，她倒在雪地之中，周身被鮮血瀰漫，死得那麼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