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前往邊疆

  虞玢是在夜半回來的，老太太嘴上強硬，卻還是給她留了燈。張蓉與虞城修知曉此事後，讓她在房中反省一月。虞珍倒是不擔心，虞玢還沒有這個膽子敢將八郡王的事情道出。

  但隔日，虞玢就收到線人的消息，與八郡王合作地李蒙已被送入縣衙中，他提前書寫好認罪書，上頭白底黑字寫著他犯罪的經歷，甚至沒有熬過嚴刑拷打，將八郡王一同招供出來。

  如今此事鬧到聖上那兒，聖上已經剝奪八郡王的君王之位，甚至封了王府。

  ……

  落雪紛紛，虞姝回了王府後睡了一個好覺。她醒得早，剛梳洗完畢就讓白昕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出門。為了不引人注目，白昕只帶了兩個侍衛，都是府上一等一的侍衛。

  晌午吃過午膳，四人就悄無聲息地出了王府，坐上馬車。出城還算是順利，用奉親王的身份想要疏通出入關文尚且容易，到夜半時，他們已經遠離京城。

  虞姝幾人尋了間客棧入駐，到了第二日清早又出發，來來回回四日，已到達古安城。古安城一過就是邊疆，兩地雖是連著，可因疆域龐大，也得行兩三日路程。又遇上大雪，幾人商議一番，決定在此入住兩日。

  古安城的百姓比起京城較為樸素，操著一口鄉下口音，虞姝要費好些力氣才能聽懂。這裡客棧的飯菜自然也不能與京城的比較，都是清淡的水煮時蔬，就算是肉，也是水煮的牛肉，撒上一點鹽。

  虞姝本以為自個是個從不養尊處優的人，但也只是含糊吃幾口填填肚子。

  「你們聽說了麼？邊城好像已經失利了，聽聞王爺攻打好幾次都沒有攻打進去，午夜遭遇敵軍襲擊，有糧草都被燒了。若是邊疆失守了，咱們古安城怕是也……」

  身旁，有一桌客人談論此事。虞姝下意識地放下碗筷，豎起耳朵聽。一人吃著牛肉，咂嘴道：「可不是麼？咱們古安城哪年子太平過，本以為奉親王來了，能好好帶領咱們，結果還是遇著……」

  「你們就別說這種事兒了，咱們古安城不也給邊疆運送糧食了麼？咱們的糧食都還不夠，還給邊疆運送過去，憑什麼！」一大漢吃著酒，嘴裡冒著風涼話。

  虞姝聽不下去，剛想回懟就見一黑色人影走到那幾人跟前，道：「你們在這裡說什麼糊塗話！要是沒有王爺在，你們現在還能安定過日子麼？你們也知曉邊疆若是失守了，這裡一定也不會好過，你們還說這些話來！

  真不知你們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戰士們在前線流血流汗，你們在這裡盡說風涼！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虞姝心「咯噔」一跳，雖只能瞧見少年人欣長的身影，但她已經認出此人身份。還未來得及開口喚出，一旁的白昕已起身詫異道：「左傾？」

  左傾身子一僵，回頭看向他們。已有三年多未見，左傾面容成熟深邃了許多，眼中血絲疲勞似飽經風霜。他嘴唇顫了顫，眼窩瞪得眼仁明亮：「你們……你們怎會在這裡？」

  是他累得眼花了？左傾擦了擦眼再看去，虞姝與白昕二人仍是活靈活現地站在他跟前。白昕尷尬地咬了咬唇，一副做錯事的孩子姿態：「我們……是來見……王爺的。」

  左傾聞言，哪裡還有與那群嘴碎的見怪，攬著他們四人上了客棧廂房說話，剛關上門，左傾怒吼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地來這裡做什麼？邊疆這麼危險，見什麼王爺，快些回去。」

  「我們既然都來了，怎麼能走？」虞姝咽了咽，她早已做好準備被王爺訓斥，反正她是不會走的。左傾攥緊了拳頭：「我真沒想到，王妃你會如此不懂事，王爺不是說過麼？讓你在京城等著王爺，你……」

  「我都等了三年了！我就是想見王爺！」虞姝反駁道，「我也知曉邊疆危險，可我自己會懂得照顧自己，我也不會給你王爺添麻煩的，你問白昕姐姐，我這幾日可有叫過苦說過累？」

  「沒有。」白昕篤定道。

  「就算如此，這裡也是危險，」左傾真是沒有想到二人會如此膽大，「還好我先遇著你們了，待會兒我派兩個人，送你們出古安城。」

  「我不出！」虞姝坐下身，堅決道。她好不容易能來邊疆，王爺都沒有見到，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呢。左傾無奈，望向白昕：「王妃不懂事，你這個照顧王妃的怎麼也不懂事，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地兒麼，你快勸勸王妃，帶著她走。」

  「我只是一個僕人，王妃要走要留都是王妃自個的選擇，我身為僕人，我能說什麼？」白昕聳聳肩，無奈道，「你與其讓我們走，倒不如直接將我們送到王爺那兒，讓王爺自個說王妃，反正王妃只聽王爺一人的話。」

  「你們……」

  左傾無言，險些要被二人給氣死，罷手道：「算了，你們要做什麼做什麼，反正我也管不了。」虞姝見他鬆了話，與白昕相視一笑。

  「左將軍！」

  正待此時，一士兵入了房。左傾停下與二人的爭論，回頭道：「怎麼了？糧草可是都準備好了？」

  「有兩個士兵突然暈倒了過去，古安城的大夫大多被請入邊疆，沒去的大夫已經出診去了，咱們現在是要回邊疆還是在這裡等待？」士兵回道。

  「這裡一個大夫都找不到了？」左傾肅然問。

  「大夫？」虞姝自他身後露出了腦袋，「我不就是大夫麼？那兩人送到哪兒了？」「在藥堂子裡躺著呢。」士兵愣了愣，回。虞姝聳聳肩，拍了拍左傾的胳膊：「讓我去吧？我也並非是一無是處，這不，我的用處不是來了麼？」

  左傾無言以對，只好頷首：「走吧。」如今正是緊張的時候，他們的士兵一個都不能少。

  他也沒有耽擱時辰，攜著虞姝出了客棧就徑直的去往藥堂子。

  路上，左傾與二人說道邊疆的難處。他今日來，是來收糧的，但今年遇著旱災，收成並不如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