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心空落落的

  從顧幼沉這兒回去後，虞姝的心有些沉重。腦子裡不斷重複顧幼沉的話，王爺只把自己當做妹妹……

  王爺把自己當做妹妹沒有什麼不好……證明王爺把自己當做親人看待，可不知怎麼，為何自己的心會如此難受呢？空落落地，好似哪裡丟了一半……

  「白昕姐姐，你說王爺以後會娶別的姑娘麼？」馬車上，虞姝問向白昕。白昕明了是顧幼沉的話她聽入了心，緩聲道：「婢子也不知王爺是否會娶別的姑娘，但王妃永遠都是王妃，王爺不會拋棄你的。」

  「其實七郡王說此事前，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七郡王說了之後，我不知怎麼地，心情放鬆不下來，」虞姝也不知該如何形容，手指不由地按上自己的胸口，「白昕姐姐，我喜歡王爺，王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嫁給王爺之前，我每天都在想著，什麼時候能嫁給王爺。嫁給王爺之後，我應該安心了才對，可我又想整日整日與王爺呆在一塊兒，我也知曉去邊疆王爺會生氣，可我就是想去……」

  她在王爺那兒，永遠都是懂事的人。可她不想再懂事了……

  「白昕姐姐，我是不是變壞了？」虞姝小聲小氣地問。

  她哪裡是變壞啊，只是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罷了。白昕也不敢多言，對於感情，她知曉得也不多，更何況自己還有過失敗的情感經歷，她怎麼能做虞姝的老師。

  「王妃沒有變壞，王妃喜歡王爺，自然想與王爺隨時隨地在一起的，這是自然而然地，」白昕道，「更何況王妃已經這麼久沒有見到王爺了，心頭更是想念得緊，想去看王爺更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虞姝聞言，抿了抿唇，點點頭。

  二人剛回虞相府，老太太便是喚她去前堂用膳。今兒個似是一家團圓，府中的姐妹姨娘都在，唯有虞莘一人不在。虞姝斂去心中患得患失的情緒，掂量著今日是什麼日子，就聽老太太說：「今兒個是冬至，咱們一家也好好團圓一下，吃個羊肉。」

  「要不將三丫頭也一同叫來吧，三丫頭不在，咱們這兒也不叫團圓。」虞城修說。曾氏在聽到他念叨自己女兒名字時欣喜的抬頭，往日虞城修哪裡多看過自家女兒一眼，今朝還是頭一次。

  張蓉默不作聲地翻了翻白眼，三丫頭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心眼，在老爺這兒裝上刻苦了，還有十日就是凜書閣的入試，她就不相信了，三姑娘真的能考入凜書閣。

  「三丫頭要好好念書，就不打擾了。」老太太說罷，吩咐嬤嬤上菜。今兒個府中準備的是羊肉湯鍋，已經煮熟的羊肉往桌上一放，整個主廳都暖了起來。

  虞玢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虞城修，多嘴道：「要不我也去念書吧？馬上就是凜書閣的考試了，我也應該……」

  「你念什麼書？你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真當自己要考試啊？」虞玢的話還未落，老太太嚴色厲懟道。虞玢哽了哽，默默地低頭吃羊肉。她心頭百般不是個滋味，自上次懟了羅先生後，老太太對她的態度明顯嚴苛了起來。

  虞玢已意識到自己的不是，虞珍私下也提點過她，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也裝作刻苦努力，在李先生來了之後，她甚至都沒有出過自己的院子。

  可不知怎地，老太太還是認為她渾水摸魚。張蓉見她落寞，笑著道：「虞玢，最近讀書讀得可辛苦？」虞玢苦著個臉點點頭。張蓉嘆氣：「沒事，到時候你就認真的考，就算最後沒有考上，咱們也不會怪你的。」

  「我一定能考上地，母親，你要信我。」虞玢信誓旦旦道。

  老太太聽她此話，忍不住看向虞姝。虞姝注意到老太太的神色，抬頭回了個無奈。虞玢現在還不知，她若再執迷不悟下去，到時丟臉的可是她自個。

  「四姐姐，五全詩可會背了？」虞姝問。

  虞玢擦了擦嘴，抬眼：「好端端的，我背什麼五全詩？」她言語含著惱怒，當初就是因為五全詩，與羅先生發怒，導致自個在老太太跟前鬧了個笑話，虞姝提起此事，不是在諷刺她嗎。

  「五全詩可是要考的內容啊，」虞姝嘴角勾起一笑，「四姐姐不是知曉麼？為何還不背去。」

  「我……我……」虞玢求助似地看向虞珍，「我……我看的是其他。」

  「其他？其他什麼？說出來聽聽？」虞姝問。

  虞玢怎會說得出口，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惱怒道：「五妹妹，你何必在這裡刁難我，我知曉我笨，但笨鳥先飛，我一定會在凜書閣小考當日學成的。」

  虞姝不可置否，所有人都看穿了虞玢，偏偏她給了台階卻不肯下來。老太太搖搖頭，放下碗筷道：「都好好吃飯吧，別再說此事，再說起來，待會兒又得吵鬧了。」

  老太太發話，眾人自是不敢再鬧騰。虞珍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她現在後悔答應把虞玢送入凜書閣的想法，虞玢就是個不中用地，自從知曉可以與別人交換試卷後，她沒有一日是有在努力的，都是在看話本，要麼就是懶覺。

  李先生是虞珍的人，自然不會在老太太跟前說她半個不是。可她整日在府中遊手好閒的，李先生不說，旁人眼睛倒是精亮得很。到時她入了凜書閣，不知老太太是否會懷疑此事。

  待用完膳，虞姝回了小院。虞莘這廂還在勤學刻苦，眼睛都蒙上一層淡淡的烏青。虞姝小聲與白昕吩咐熬煮參湯，自個默默回了房中，不願打擾虞莘。

  快入睡時，虞莘卻反而找了過來。她見虞姝已換了衣躺在床上，躊躇片刻，打起帘子輕手輕腳地入了房：「五妹妹，我可以與你說幾句話麼？」

  「你想說什麼？」虞姝支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虞莘坐到她跟前，神色揣著一抹喜氣：「今日羅先生誇讚我了，他說我學得很快，入凜書閣的機會很大。」

  「真的？」虞姝被她的一句話激退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