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初露端倪

  虞姝趕忙扶起此人，定睛一瞧竟是虞玢。

  「四姐姐，你怎麼來了？」虞姝詫異道。

  虞玢甩開虞姝的手，拍了拍衣角道：「我無非就來看看三姐姐，沒想到三姐姐竟然會突然推攘我，你既然如此不識好人心，那我走就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幫姐姐你多說什麼！」

  虞玢說罷，直接轉身而去。虞姝沒有去追，而是入了房。虞莘坐在房中氣定神閒的背書，見虞姝來，才抬眼起身道：「你怎麼回來了？」

  「你剛才與四姐姐大吵大鬧做什麼？」虞姝問。

  虞莘冷哼一聲，捲起書道：「我不僅是想與他大吵大鬧，我還想和她打架呢，你不知曉她今兒個來就是來挖苦我的，說我臨時抱佛腳沒個用處，還說我到時候一定會落榜呢，我考都還沒有考，她怎會知曉我會不會落榜呢。」

  「四姐姐真是這麼說的？」虞姝問。

  提起此事虞莘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個好好看書也沒有招惹她，怎麼就被她如此挖苦了。她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好似自己真的已經考上了凜書閣一般。

  「可不是真的麼？我也不知曉我是哪裡得罪上她了，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我說這些話來，」虞莘道，「你說她難道不知曉自己都沒有入考的資格麼？我就不懂了，像她這樣的人，是哪裡來的自信了。」

  還不是虞珍給的。

  虞姝在心中腹誹道，她想了想，緩聲說：「你也別生氣了，管她說什麼話呢，你這幾日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到時候考上了是你自己的本事，沒有考上咱們下次再盡力就是了。」

  虞莘點點頭，她如今已經放平了心態，雖不知能不能考上，但就算考不上個她也不會氣餒。

  「我就不打擾你看書了，你先好好看書吧。」虞姝見天色已不早，輕聲道。虞莘點點頭，又攤開書本認真看了起來。

  ……

  三日後，虞姝又去見了吳子與吳二兩人。仍是當初的那個酒樓。她仍是男子打扮，吳子與吳二看了看虞姝，問：「公子可是拿定了主意了？」

  「我想買一份試卷。」虞姝道。

  「那就是五百兩。」吳子道，「正好我們今日已經帶來了凜書閣的試卷，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虞姝怔怔，她昨兒個的確聽羅道說題目已經出好了，但這兩個人竟是能如此迅速的拿到出題？咽了咽唾沫，虞姝輕笑一聲：「你們也不要著急，先把試卷給我瞧瞧。」

  「怎麼？公子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吳二問話道。他哪裡會輕易相信虞姝的話。虞姝嘆出一口氣來，回頭朝白昕使了個眼神，白昕會意，從荷包里掏出五百兩銀票遞給吳二。

  「現在可以給我了吧？」虞姝問。

  吳二清算了一下錢票，嘴角上貪婪的笑容都快蜿蜒到耳後，他點點頭，拍了拍吳子的肩，道：「給這位小公子吧。」吳子聞言，這才從懷中拿出一迭試卷遞入虞姝手中。

  虞姝粗略地翻看兩下，挑眉：「我怎麼知曉這試卷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假的，我如何找你們？」

  「公子放心，我們都是在黑市上做買賣的，絕對不會騙公子，若是公子不相信，咱們晚上都會出入黑市三號當鋪，到時候公子直接來找我們便是。」吳二見虞姝是個爽快人，也攤開了說話。

  看來他說的都是真話了。自個今日穿金戴銀的，雖是沒有告訴二人身份，但是想必二人已看出她非同尋常，他們心頭恐怕是猜想她是哪位富商的公子，既然是個有頭有臉的角色，他們自然不敢騙人的了。

  再者他們從事這個買賣許久，連凜書閣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他們還害怕什麼。虞姝也不再與他們多聊，拿著試卷就去了凜書閣。待張良看過後，臉色頓時黑下：「這的確是我前日出的試卷。」

  「看來凜書閣是有人接應的了。」羅道也說，他走到張良跟前拿過試卷仔細翻看，末了，他冷冷一笑，「想不到竟是如此大膽，羅某已經知曉是誰了。」

  「我也知曉是誰了。」張良也道。

  「莫不成這試卷是凜書閣內的人摹出去的？」虞姝吃驚道。這倒是令她沒有想到的，張良冷笑：「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他的字跡我難道還看不出來麼。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是他一直在做這樣的買賣。」

  虞姝抿了抿唇，剛想問此人是誰，卻又覺自己身份不妥。這好歹也是凜書閣自個的醜事，按道理來言應該凜書閣自己處理才是。羅道並未在意這些，他早已將虞姝當做自己人來：「是甲院的先生，李蒙。」

  「我曾上過這個先生的課。」虞姝說。對於李蒙的印象虞姝並不深刻，當初張良的妻子快要臨盆時，是李蒙代課，虞姝只覺他上課頗為無趣，講的東西都是課本上的，毫無自己的觀點。

  「若是他背後沒有人，他絕不敢如此做，也不知他身後的人是誰。」張良道。現在頭疼的是，雖然知道李蒙做了這檔子醜陋的買賣，但他們決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背後之人一定會將李蒙當做棄子看待。

  「試卷需要換麼？」虞姝問。

  「不需要換了，剛好，我倒是想知曉有誰人買過此試捲來。」張良說。虞姝聞言，也不再多勸。她思忖著此事，末了，心頭倏地亮起一個主意：「我倒是有一個懷疑的對象，或許就是他來。」

  「你懷疑誰？」張良說。

  「八郡王。」虞姝道，「四姐姐前兒個被羅先生如此批評，卻還是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個能上凜書閣，其中一定有緣由。她自信的原因應該來源於大姐姐。而大姐姐與八郡王的關係向來要好，我懷疑背後之人就是八郡王。」

  「你想怎麼做？」羅道問。

  虞姝小聲地道出自己的想法，羅道與張良面面相覷，二人相視一笑，羅道說：「咱們凜書閣來了王妃，可真算是來了個寶了，愛打抱不平的性子與王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