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虞姝的主意

  他說罷，起身道：「時辰耽誤得很多，我今兒個先回去了。待明日還要繼續給三姑娘講學呢，就不耽誤工夫了。」羅道說罷，起身就要走，虞姝瞧見，跟上去道：「羅先生，虞姝送送你。」

  二人出了正堂，羅道搖頭無奈地笑，他拍拍虞姝的頭，欣慰道：「王妃如今長本事了啊，羅某還記得初次見王妃的時候，王妃對他們可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如今為了羅某，都敢趾高氣揚的虞他們說話了，真是成長了。」

  虞姝笑得靦腆，恢復一貫地少女面貌，道：「羅先生，你就別打趣我了，今兒個都是虞姝的不是，不該讓你教四姐姐的，若是沒我這檔子事兒，你也不會受他們侮辱來。」

  羅道眼眸深幽地打量他，不怒反笑：「羅某可以認為王妃是故意的麼？」

  「羅先生此話怎麼說？」虞姝的心「咯噔」一跳，難不成是自個暴露了？羅道負手挑眉道：「你是羅某手把手教出來地學生，你動動眉頭我就知曉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就想讓我親眼看看四姑娘的底細，好讓我知曉四姑娘是沒有天賦進入凜書閣的？」

  被羅道猜中了心思，虞姝也不慌張，她賣乖得拱手請了罪禮，吐了吐舌頭：「先生果真是先生，我的心思都瞞不了您，的確如先生所說，我是想讓先生來親眼看看四姐姐的底。」

  「這是為何？」

  「因為四姐姐打算用別的法子進入凜書閣。」虞姝回話道。

  羅道愣了愣，隨即恍然道：「你是說，她想要買題或是買別人的卷子？」虞姝點點頭：「正是這樣，所以需要羅先生您親自看看她的水準，只有這樣，到時四姐姐真的入了凜書閣的時候，羅先生才能去當眾懷疑四姐姐的水準。」

  「這麼說來，今日鬧這麼一場反而是有好處的。」羅道笑笑，剛才的煙雲頓時一掃而空，虞姝的確是「利用」了他，但這份利用是為了抵抗那些不公平，羅道自是支持的，配合她演了這麼一場戲，倒是不虧。

  「還有一件事，虞姝昨兒個已經見了兩個倒賣卷子的人，他們對我的態度很是警惕，一時半會兒我不能找到他們在凜書閣的線人是誰，」虞姝頓了頓，道，「或許，也許虞姝這一次也調查不出來，所以我希望凜書閣能改一改規矩。」

  「改規矩？」羅道停下腳步，詫異道。

  「進了凜書閣之後接著參與第二次考試，」虞姝道，「有哪些考生的成績是不合格地，到時候第二次考試自然會暴露，虞姝想的就是這樣，若他們暴露，真正應該進入凜書閣的人才有機會……」

  「你這想法我們並非沒有考慮過，只是實行起來太過困難，」羅道搖搖頭，道，「你也知曉，凜書閣並非是官家的學府，裡頭的人大多是大富大貴之家，就算他們是憑著別的法子進入的凜書閣，咱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凜書閣還可以走後門，

  只是招收寒門學子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走後門的，我們正是要給那群原本不能讀書的人一次機會，若是連這也走了後門，那不就毀了那群寒門子弟的人生了？」

  其實說白了，凜書閣沒有後台，張良雖然在京城頗有名氣，但只是一介書生罷了。這後面沒有人，得罪誰都是不好的。更何況張良也不願去討好任何人，他自有讀書人的心高氣傲，若是讓他討好，學官場那一套，那他早就去朝廷做官去。

  虞姝轉了轉琥珀色的眼，這倒是一個嚴峻的問題，但……她隨之想了想，腦海中倏地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她勾起一笑，拍著手道：「有了！我知曉應該怎麼辦了！」

  「你有什麼好主意？」羅道問。

  「先給先生保密，因為我也不知曉能不能成功，待我做成之後，再給先生說也不遲。」虞姝道。如此，羅道便也不再多問。

  待送羅道出了府，虞姝回了小院，剛入虞莘的房，就見她放下書，著急忙慌地朝自己走來：「如何了？羅先生是不是很生氣？他不會因為四妹妹的事情不樂意教導我了吧？」

  當時羅先生是被人匆匆請去的，虞莘是親眼看著羅道把虞玢給打哭，用腳指頭想也知曉是虞玢在老太太那兒興風作浪了。她原本想跟去看看情況，但羅先生不允許，只道時間不多，讓她留在房中認真看書。

  「你放心吧，四姐姐就胡鬧了一頓，隨後就給羅先生道歉了，」虞姝長話短說道，「羅先生是欣賞姐姐你的，怎麼可能會因為四姐姐而不教導你了呢，但你也安心，四姐姐以後不會再出現在這兒。」

  虞莘松下一口氣，隨之坐下道：「我就知曉四妹妹怎麼可能會用功努力，她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罷了，只是可憐了羅先生，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倒打一耙的學生吧。」她不在了也好，省得自個要在這兒與她爭吵，浪費了學習地時辰。

  二人正說著，李嬤嬤從外頭端著一食盒入了房中。虞莘看了一下午的書，早已餓得前胸貼肚皮了，當即起身接過李嬤嬤手中的食盒：「李嬤嬤，這些是誰送來的？」

  「姑娘你猜猜看。」李嬤嬤笑著道。她難得與人玩笑，虞莘想了想，歪著頭問，「是白昕姐姐做的麼？犒勞我的？」

  「的確是犒勞你的，但並非是白昕所為，」李嬤嬤打開食盒，裡頭擱著三菜一湯，湯是藥膳烏雞，菜是東坡肉與燉煮時蔬，虞莘瞧著這些個菜，喉頭一滾，心頭頓時明了意：「是我姨娘送來的是麼？」

  這三樣菜是她最喜歡吃的，除了姨娘別人不會如此上心。李嬤嬤給她遞上碗筷，頷首道：「是的，曾姨娘讓四姑娘多注意注意休息，別累壞了眼睛。」

  虞莘心中百感交集，她要考取武閣的事曾姨娘千般萬般阻攔，甚至還撂下狠話，但令她沒有想到，她還是如此關切她，只一天的功夫，就做了她最好吃的菜餚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