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醒悟了

  「那你留在這兒學吧。」虞姝道。

  虞莘點點頭，李嬤嬤在此時入了房：「王妃，三姑娘，老爺讓你們去書房一趟。」虞姝愣了愣，道：「怕是大姐姐跟爹爹談論了此事，咱們得先過去看看了。」虞莘聞言，心中隱隱有不安。

  到書房時，虞珍與虞玢也在。虞城修黑著一張臉望著虞姝與虞莘，開口道：「虞莘，你也想考凜書閣，是麼？」虞莘心「咯噔」一跳，眼眸不由地一轉：「是。」

  「你也想從我的關係進入？」虞城修言語有了三分怒意。虞莘抿了抿唇，手緊緊攥著團扇道：「父親，虞莘從未想過從父親的關係進入，虞莘一直都想憑著自己的本事考進去。」

  「你想考進去？」虞城修笑，「你是有多大的本事？你以為我不知曉你麼？你去討好虞姝，不正是想著能通過虞姝進入凜書閣麼。」虞珍來求她讓虞玢進入凜書閣時，虞城修勃然大怒，當初讓虞韻自後門入凜書閣，已經讓他丟了面子。

  如今虞珍還要朝他火氣處撞來。虞珍倒也罷了，虞姝竟也想用這樣的法子送虞莘入凜書閣，他自是不會相信虞莘能靠著自己的本事入凜書閣，她那點學問，一迭墨都壘不下。

  「父親，我會讓三姐姐考進凜書閣的，」虞姝道，「我們走正規的法子，不會亂來。虞姝也知父親並不想再走後門，虞莘姐姐是個聰明的，她缺的是一個人教導她，我已經請了以前教導我的師父來教導虞莘姐姐，虞姝相信，憑著虞莘姐姐的能力，她一定能入得凜書閣。」

  虞城修挑眉：「你是真心實意想要幫虞莘進入凜書閣？」

  「是。」虞姝頷首。虞城修笑了笑：「可虞珍告訴我，你是想通過奉親王府的關係。」虞姝回頭瞥了一眼虞珍，道：「父親，虞姝從未如此想過，倒是大姐姐跑去告訴三姐姐，自己能讓三姐姐進入凜書閣。」

  虞珍心中隱隱不安，父親向來是正直之人，她剛才，無非是想去試探一下父親，但沒有想到，虞城修回決得如此乾脆，她只好拿虞姝來做墊背的，但虞姝卻如此堅決地反駁此事，難道她真的以為虞莘能靠著自己的本事進入凜書閣麼？

  「虞莘，虞玢，你們二人真的想考凜書閣？」虞城修沉吟片刻，問話道。虞玢想了想，頷首應道：「是。」於心而論，進步進入凜書閣對於虞玢而言，倒無任何期待，畢竟她不愛學習，一看書便是犯困。

  但一想到進入凜書閣的好處，她自是眼饞的。更何況虞莘也想進入凜書閣，若是虞莘入了她沒入，那豈不是比虞莘低了一等。虞城修沉沉地嘆出一口氣，道：「虞莘，你呢？怎麼一直都不回話？」

  「我……」虞莘猶豫地擰著娟帕，「凜書閣我自然是想考地，我也知曉我的本事想要考入凜書閣，可能有些困難，但我……也想全力去試一試，只是我怕……若是我沒有考上，會不會丟了虞相府的面子……」

  她一直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父親是一個極要面子之人，她雖是想要盡力考上凜書閣，但大概率是要落榜的……

  虞城修欣慰地點點頭，比起虞玢的信誓旦旦，虞莘的不自信瞧上去猜是真實，他言語緩和道：「你真的想要靠著自己的本事去考一次試試？」

  虞莘道：「嗯……」

  「那你呢，玢兒？」虞城修問。虞玢咬了咬唇，道：「父親，我……我也想憑著自己的本事去考。」

  「若你們都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就算沒有考上，我自然不會說你們什麼，」虞城修道，「莘兒，你比以前長大了不少，你有這個想法，父親很是欣慰，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是。」虞莘點點頭。

  「至於玢兒，為父也希望你能說道做到，」虞城修嘆出一口氣來，「只要不要玩弄什麼把戲，哪怕你們真的考不上，我也會為你們感到驕傲，若是你們玩弄把戲，就算考上，我也不會承認你們，你們可明白？」

  「明白。」虞莘道。

  虞姝聽著虞城修的話，心頭松下一口氣來。他如此說，也算是承認了虞莘的努力，接下來，就真的要靠虞莘自己的了。待幾人離去後，虞玢慌慌張張地攔下虞珍的去路：「三姐姐！我真的要靠自己去考凜書閣麼？」

  「……」虞珍溫和地笑，執起她的手來，「我的傻妹妹，你以為虞莘他們就真的能憑著自己的努力去考麼？她也是要想法子地。父親既然不同意，那咱們就想別的法子，總之，我一定會讓你入凜書閣，且是風風光光的入，你看可好？」

  虞珍聞言，心下甚是感動與安心，她原本以為父親拒絕後自己已無法子入凜書閣，好在虞珍還有別的法子。她信任虞珍，她既然能坐到如今這個地位，就證明她是真的有辦法的，虞玢願意信任她。

  ……

  小院內。虞姝探了探虞莘的底兒，松下一口氣來。虞莘雖是不會詩詞歌賦，但看詩時卻也能提出自己的見解，有幾處地兒甚至能夠答對地方。她指導著虞姝學作詩，告訴她詩詞韻律，不出兩個時辰，虞莘已經能用穴做詩，只是寫出來的詩歌太過青嫩。

  到晌午後，羅道來了房中。虞姝給羅道說明了虞莘的底蘊，羅道沉吟片刻，出了兩道題考虞莘，虞莘心頭緊張壞了，答題時磕磕碰碰地，羅道聽她作答，沉默許久，才緩和笑道：「羅某原本以為三姑娘什麼都不會，如今看來倒並不是無學之才，該會的一個都不少，這便是好的，三姑娘若是肯勤奮努力，待半月後還是有機會上得武閣。」

  虞莘聽到此話，欣喜道：「羅先生可是哄騙我的？」

  「羅某從不哄騙人，姑娘的確是個可塑之才。」羅道撫著鬍鬚道。

  虞莘的淚已盈了眼眶：「謝謝羅先生，我一定……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負你與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