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木頭左傾

2023-10-19 16:06:39 作者: 半貓
  白昕點點頭,欠身道:「參見賢妃娘娘。」

  周箬若一入宮就被聖上冊封賢妃,相較其他選秀女,起『點頗高。周箬若冷笑:「賢妃娘娘?」她原本該是奉親王府的女主人,誰願意當這個賢妃娘娘啊!入宮已有一月,聖上共進了後宮三次,沒有一次是臨幸她的。她這個娘娘無非只是個擺設罷了。

  白昕以前聽聞過她,也從左傾口中得知她對虞姝並不友好。白昕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湖泊中的虞姝。

  「她不是奉親王妃麼?為何會與聖上在一塊兒?王爺知曉此事麼?」周箬若問。白昕道:「今日王妃來宮中拜訪太皇太后,聖上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對王妃關照一些罷了。」周箬若話語間酸溜溜地,白昕聽得不是個滋味,想必她是往骯髒處想自個主子了。

  「……」周箬若嗔了白昕一眼,沒有再刁難什麼,轉身而去。

  湖泊中,虞姝玩得有些累了,她抹去臉上的冰渣子,自冰車上起身。小腳剛踏入冰湖險些摔了個踉蹌,顧乾軒及時扶住她:「小心。」虞姝嘻嘻一笑:「謝謝聖上。」

  「不怕朕了?」顧乾軒挑眉,饒有興致地問。虞姝想了想,搖搖頭:「還是怕的,你是聖上,掌管人的生死,我自然是害怕。」顧乾軒不怒反笑:「你這是在氣惱朕上次威脅你。」

  「沒有。」虞姝反駁。

  「說謊話的孩子會被拔了舌頭。」顧乾軒又威脅道。虞姝捂住自己的嘴:「別……別拔!」瞧她這驚慌失措的模樣,顧乾軒又忍不住笑出聲兒來,這小姑娘也算是有趣,若真拔了舌頭倒是可惜了。

  「以後別怕朕,朕不會吃了你。」顧乾軒溫下聲兒來。虞姝眨巴眨巴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聖上有時面露兇狠,有時又對她極盡溫柔,她真真是看不懂他到底是溫柔還是可怕的人。

  軟轎此時已在甬路上等待許久,白昕攙扶著虞姝上了軟轎,虞姝想了想,回頭衝著顧乾軒揮了揮手:「聖上,再見。」顧乾軒負手而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待她轉身的一瞬,他目光頓時一寒。

  在宮內,還從未見到過這樣純潔無暇的姑娘,哪怕是年紀與她相仿的公主也是各個暗藏鬼胎。顧乾軒有些許後悔,早知這丫頭如此有趣,他當初就不該把她賜給顧燁寒。

  回到奉親王府後,白昕去往正堂將此事稟告顧燁寒。左傾聽得驚心動魄,聖上這是腦子抽筋了?竟然陪著虞姝玩耍了一個時辰。他目光幽幽地轉向顧燁寒,卻見他神色平靜,只問:「姝姝玩得可開心?」

  「王妃自是開心的。」白昕想了想,回道。顧燁寒勾起唇:「這便是好的。」他不願讓虞姝捲入他們兄弟之間的戰爭,也不願讓虞姝瞧見皇家的險惡。但顧乾軒若是敢傷害虞姝,他將百倍奉還。

  「你先下去吧。」顧燁寒道。白昕聞言,又是欲言又止。王爺竟是沒有動怒,也沒有安排她該如何警惕。王爺既然沒有吩咐什麼,白昕自是不敢輕舉妄動。她拱手一禮,轉身而去。

  她一走,顧燁寒撐著案幾緩緩站起身來。他試著邁動步子,在房中無言地走了一炷香的時辰才感覺到腿的酸痛漲軟,這才坐下。左傾又是欣喜又是心疼,王爺的腿恢復地很快,雖是不能走太長的時間,但這是個好預兆。

  還是太慢了……

  顧燁寒嘆出一口氣來,他腿恢復地還是過慢……

  這樣下去,該何時才能……

  顧燁寒咽了咽,無聲地垂下手來。

  ……

  夜裡。

  白昕來到約定的後園,左傾早已等待在此,圓桌上的酒已泡在溫水中許久,旁邊擺著燒雞與一些家常小菜,石桌旁靠著爐火併不寒冷。白昕笑了笑,這小子準備得倒是妥帖得體。

  見白昕來,他招了招手:「過來吧。」白昕嬉皮笑臉地湊到桌前,誇張地嗅了嗅一桌子的美味菜餚,道:「這都是你為我準備的?真香,竟然還是熱的!」

  「待會兒就冷了,我說去屋裡吃,你偏偏要來園子裡……」左傾埋汰她一眼,手裡卻端出碗筷酒盅遞入她跟前。「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可能與你單獨在一起,要是被人瞧了去,怕是要引起什麼誤會來。」白昕吃一口酒,嘟囔道。

  「你……你這個女人有沒有一點禮數?直接就開喝?」左傾怒斥,又見白昕撕下一塊雞腿往嘴裡塞,行為粗魯豪爽,若非她生了張好看的臉龐,左傾真真是要懷疑她是個男人,「難怪你那青梅竹馬娶了別人,你這樣誰敢娶你……」

  左傾話音一落,頓時噎了噎。他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懊悔著正要解釋,卻聽白昕道:「對啊!我就是嫁不出去,我現在已經看開了,賴在王府一輩子也不錯,反正王妃人好,我就伺候她一輩子好了。」她說罷,沖左傾晃了晃酒盅,仰頭一飲而盡。

  她許久未飲酒了,今日正好借愁喝個痛快。左傾見狀,也執起酒盅陪著她一飲而盡。熱酒下了肚,白昕的苦水冒了上來,道:「你知曉有多氣人麼?我打小就喜歡他,可他從未對我說過喜歡二字,我的心好苦啊,卻又能怎麼辦呢?他就要成親了。」

  「……」

  左傾磨挲著酒盅,要勸慰一個傷心人對他而言正如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他猶豫著該如何安慰才是,就見白昕重重一拍圓桌,道:「罷了罷了!不喜歡就罷了,反正我也知曉我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沒有男子會喜歡我的!」

  左傾撓撓頭,思索著該如何勸慰才是,想了想,腦子裡崩出四字來:「你既然知曉就得改!」白昕聞言,頓時怒火中燒:「憑什麼要改?我做錯了什麼?無非是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罷了,若是這也得改,老天爺還有沒有天理了!你也是,到底會不會勸慰人啊!不該說他沒有眼色麼!」

  白昕氣惱地踹了踹石桌,這左傾,還真是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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