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王爺幫著抄寫

2023-10-19 16:06:39 作者: 半貓
  「在書房。」婢女回。

  呵。

  顧燁寒冷笑,這小丫頭也算是拎得清,知曉主動來請罪。顧燁寒沉了沉眼,與左傾吩咐道:「去書房。」

  左傾不敢耽誤,推著顧燁寒往書房而去。剛挑起帘子,就見虞姝跪在書房中央,手頭捏著訓尺巴巴地看向他們。顧燁寒的臉色降至冰點,抿緊薄唇坐到案幾前。虞姝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自王爺入書房後,她只覺冷風襲來,哪怕是屋中燒得正旺的炭火也無法阻止後背刺骨的寒意。

  「王爺,我錯了,還請王爺責罰。」

  虞姝開口道,她不敢抬頭,餘光偷偷瞄著顧燁寒清越冷清的面容。他黑眸平靜地似一潭死水,虞姝的小舌不安地頂了頂乳牙,圓潤的眸子四處打轉。

  顧燁寒執起桌上的茶盅輕抿一口,淡而冷的目光幽幽地攏在虞姝身上。虞姝攥著戒尺的手冒出冷汗來,她軟著嗓,輕輕地喚:「王爺?」

  顧燁寒這才開口:「姝姝,你知曉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該闖禍。」虞姝道。

  顧燁寒嘴角弧度冷下:「是誰教你拿著戒尺跪在本王房中的?」

  虞姝怔怔,咽下一口唾沫。白昕對她說,若是她以認錯的心態,王爺肯定捨不得罰她。可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王爺給看穿。虞姝雙腿兒不安地抖了抖,垂著小腦袋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繡花鞋。

  見她這愧疚的模樣,顧燁寒的眉眼柔和些許,他抬手道:「過來。」虞姝揉了揉眼,邁著小碎步走到他跟前。

  「你爬樹可有摔著?」他問。虞姝搖搖頭:「王爺,我錯了……」

  「凜書閣的人與本王說了,錯不在你,下次不可再犯。」他並非真心想責罵虞姝,只是此事傳出對虞姝的名聲怕是不好。虞姝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問:「王爺可是原諒我了?」

  「本王就沒有怪過你。」他道。爬了院牆又如何,她並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兒,他自然不怪。「本王聽說你打算將事兒一同攬下,你可知曉若是你攬下了,你受的罰是什麼?」顧燁寒問。虞姝自然清楚,但丁玲兒是將她當做了朋友,袒護朋友自是應該作為的,若是重來一次,虞姝仍不後悔。

  「我清楚。」虞姝道。

  「今日在凜書閣如何?可有人欺負你?」顧燁寒問。虞姝搖搖頭:「沒有人欺負我。」虞珍雖是編排她,但此事虞姝並不想說出惹起王爺的擔心。她笑笑:「我反而交到了兩個朋友,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與小姐。」

  「就是你與一同闖禍的?」顧燁寒道。

  虞姝難為情地撓撓頭。顧燁寒輕笑一聲,從柜子上取下《德經》:「今日你在書房抄寫就是,待什麼時候寫好了再回溪花院,這也算是對你的懲罰。」虞姝呼出一口氣來,原以為王爺會大發雷霆,想不到他如此通透,虞姝心下感動,欲要撲入王爺懷中卻被顧燁寒冷著面盤推開:「快抄!」

  虞姝扁扁嘴,只好認命地取出硃筆抄寫《德經》。晚膳也是在書房用的,虞姝抄寫得很晚,左傾進來換了三盞燈燭,虞姝打著哈欠,眼餳濕潤地望向正在處理公務的顧燁寒,她還有十遍沒有抄寫完,可三更天早已過,虞姝困得不成樣子,她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抬起眼皮繼續抄寫。

  不知過去多久,顧燁寒忙完公務抬頭時,虞姝已趴在案幾前昏睡了過去。她睡得很沉,眼睫緊緊地搭著眼瞼,燭光在她的臉上安靜的跳躍著,她抿了抿唇,似睡得不安生,蹙著眉翻了個身。

  顧燁寒推著輪椅來到她跟前,執起抄寫的《德經》數了數,還剩五遍沒有抄寫完。他無聲地嘆息,自她手中取下硃筆沾了墨替她抄寫了起來。虞姝醒來時外頭天空已翻起白肚皮,她愣了愣,驚叫一聲自榻上坐起。

  「王妃,怎麼了?」

  白昕端著熱水入了屋子,虞姝瞧了瞧四周,這裡是她的溪花院,她昨日在王爺書房裡抄寫著德經睡了過去,她還未抄寫完呢怎麼給夫子交差。她慌慌張張地道:「白昕姐姐,快給我研磨,我德經還未抄寫完全呢。」

  「都抄寫完了,」白昕笑笑,拿過一大摞她抄寫的德經遞入她手中,「你自個瞧瞧,五十遍一遍也不少。王妃這是睡糊塗了,自己抄寫完了都忘了。」

  虞姝愣了愣,數了數上頭的張數,又瞧了瞧上頭的筆記,是她寫的不假。可她明明記得還欠了幾張,難不成真是自己睡糊塗了?

  「快些洗漱罷,王妃今日還要去學堂呢。」白昕催促道。虞姝扁扁小嘴,這才緩緩地走到梳洗台前。

  白昕一路將她送至凜書閣,不知是不是虞姝的錯覺,去甲院的路上旁人都在小聲小氣地指指點點著。她撓了撓頭,剛踏入甲院就聽見白歡歡帶著嘲諷的笑意:「喲!王妃來了!昨兒個可被王爺罰慘了吧!明明嫁人了還不守婦道去爬男院的牆,那話怎麼說來著?一枝紅杏出牆來?」

  她故意擠眉弄眼,逗得眾人哄堂大笑。虞姝臉皮薄,被她這麼一逗當即紅了臉。此事她無從辯解,只好緘默不言。丁玲兒在此時入了堂,她頂著一對烏青的眼,打著哈欠走到虞姝跟前:「虞姝,你還好麼?」

  「丁玲兒,我勸你離這種人遠一點,她可是個放蕩的姑娘,小小年紀不學好,跑去爬男院!」白歡歡故意說得大聲,丁玲兒一聽此話,當即怔住,欲要還口時虞姝卻拉住她:「罷了,不用與她爭論。」

  「可是……」

  丁玲兒咬咬唇,明明是她與虞姝一同去的男院,為何白歡歡只說虞姝一人?這真真是不公平,虞姝才不是什麼蕩婦。虞姝笑笑,壓著聲兒道:「你沒事吧?昨兒個尚書可有懲罰你?」

  「沒……沒事。」丁玲兒心頭不是個滋味,白歡歡還在接著辱罵,那言辭一句比一句難聽。她昨兒個回府雖是被父親訓了一頓,卻並未受皮肉之苦,只是抄寫《德經》抄寫地手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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