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王爺說過我可以不聽話

  虞姝愣了愣，乖乖地入了書房。周太傅還跪在地上，如此處境尷尬不已。一旁的李太傅瞧不下去，抬手將其攙扶起身：「周太傅，先起來吧。」

  「二位太傅先離開吧，王妃來找本王了。」顧燁寒攬過虞姝，坐在自己身旁。明顯的拒絕令周太傅下不來台面，他咬著後牙槽，敢怒不敢言。李太傅則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虞姝，他聽過坊間傳聞，王爺很是喜愛小王妃，原以為此為流言，可從顧燁寒眼底流露的溫柔看，卻也有七分可信。

  周太傅咽下一口氣，咬牙切齒道：「王爺您這是毫不顧及咱們往日情分啊……」

  「周太傅說笑了，此話本王倒是想原封不動地還給太傅您。」顧燁寒目光沉沉，盯得周太傅內心發虛，再多的埋怨都咽在喉嚨口，再也道不出。李太傅見狀，拱手請辭，攜著周太傅離去。

  二人走出書房，虞姝才道：「王爺……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你都偷聽到了什麼？」顧燁寒挑眉。

  「聽到了他說他女兒要入宮為妃，讓王爺幫忙。」虞姝天真地全盤告知，抿了抿唇，問，「王爺，入宮為妃是什麼？」

  「就是住在皇宮中。」顧燁寒道。

  虞姝張著小嘴，疑惑說：「那豈不是天天可以吃好吃的？如此好事為何不願意？」太皇太后宮裡的點心可好吃了，虞姝一想起就嘴饞得很。顧燁寒眯著眼，這丫頭除了想吃地還會什麼，「那若是叫姝姝入宮為妃，姝姝可願意？」

  「願意！」虞姝抬起胳膊，笑著道。

  「……」顧燁寒蹙起眉，所以只要點心好吃，虞姝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拐走的。他垂下目光：「那若是再也出不來了呢？」

  虞姝聞言，搖頭道：「那我不願意，我還是想呆在府中陪著王爺。」她說罷，嘻嘻笑著要去拱入顧燁寒的懷抱，顧燁寒伸出兩根手指抵上她的頭：「你好大的膽子，敢偷聽本王說話，現在機密都被你聽了去，你說本王該如何懲治你？」

  虞姝愣了愣，原以為王爺已經忘記此事了。她慫拉著腦袋，粉妝玉琢的小臉委屈巴巴地看向顧燁寒：「那王爺想如何懲罰姝姝？」

  顧燁寒慢條斯理道：「那就剜去姝姝舌頭好了。」

  虞姝不怕反笑：「王爺才捨不得呢。」顧燁寒一怔，若是當初他如此嚇唬，姝姝早已淚眼汪汪哀求自個，她已經全完不怕他了？反而還調侃自己捨不得？

  「你怎知本王捨不得？無非只是剜掉你舌頭，又不是取了你小命，本王自然捨得。」顧燁寒故意道。虞姝嘟了嘟嘴巴，篤定道：「王爺是嚇唬我呢，別人可能會傷害姝姝，但王爺絕不會傷害姝姝，因為王爺喜歡姝姝！」

  「本王喜歡你？」顧燁寒輕笑，是誰給這小丫頭勇氣的。

  虞姝被他輕視的笑意弄得氣鼓鼓地：「王爺就是喜歡我！」

  「喜歡你什麼？喜歡你愛哭？」顧燁寒挑眉。虞姝一哽，她……她真的很愛哭麼？

  「喜歡你膽小？」顧燁寒見她吃癟，又問。

  虞姝窘迫地撅起嘴，幽怨地瞪著他。顧燁寒抬起下顎，漫不經心道：「喜歡你貪食？」

  虞姝無法反駁，王爺說的好像都是自個的缺陷。她鬥了斗手指，嘟囔道：「不喜歡就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反正她喜歡王爺就是了。

  「說罷，你來書房有何事來找本王。」顧燁寒問。

  虞姝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道：「王爺，我想去看花燈宴。」

  顧燁寒斂去笑意：「是顧幼沉與你說的吧？」虞姝知曉瞞不過王爺，點了點頭。顧燁寒回絕道：「不行！」虞姝心咯噔一跳：「為何？」

  「街上人多口雜，去不得。」顧燁寒道。

  虞姝哀求道：「那王爺跟著我們一同去不就好了？或是派兩個侍衛跟著我們。」

  「本王不喜熱鬧，」顧燁寒道。虞姝失落地垂下頭，王爺如此果斷，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見她失落，顧燁寒眉梢微揚：「這樣可好，你與本王對弈，若是姝姝對對上十子，本王就讓姝姝去？」

  虞姝眸子一亮：「王爺可說話算話？」

  「自然算話！」顧燁寒回。虞姝急不可耐地自柜上取下棋盒，坐上軟塌道：「那咱們來！」她的棋藝雖不精，但也跟著羅道對過幾次，有一次甚至只輸了半子。與王爺對上十子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顧燁寒不慌不忙地推著輪椅來到小几前，虞姝鋪上棋局，道：「王爺，我先落子如何？」顧燁寒笑笑：「可。」她執起白子落下，顧燁寒慢條斯理地執起黑子，剛下八子，虞姝已無任何退路。虞姝幽怨地嗔了顧燁寒一眼：「王爺不能讓我一下麼？」

  「為何要讓？」顧燁寒反問。

  虞姝氣急敗壞，咬著奶牙道：「再來！」她這不服輸的氣性倒有幾分骨氣。顧燁寒唇角勾起暖意：「好。」可這一次，不足七子，已是死路。虞姝嘴巴撅得能掛上茶壺，王爺竟然真的一點也不讓！

  「勝負已分，姝姝可要聽話。」顧燁寒笑意自眼角流露。虞姝哀求道：「王爺，你就讓我去吧！」要是顧安寧與顧幼沉知道她沒有得到允諾，那二人該多失落啊。

  「姝姝這是打算不聽話了？」顧燁寒捻著黑子，聲線低沉暗藏威壓。虞姝跺了跺腳：「王爺不是說我可以不用那麼聽話麼？是王爺說話不算話！」

  「……」顧燁寒眯起狹長的鳳眸，這丫頭看來是越發膽大，竟敢反駁他來。不過也好，她在慢慢放下對自己的膽怯。

  「其他話可以不聽，但此話得聽！」顧燁寒道。虞姝咬了咬下唇，婢子在此時送來糕點，虞姝下意識地執起一塊，書房的糕點是蜂蜜糖糕，卻不甜膩，入口即融很是爽口。

  「不先問過本王就吃糖糕了？」顧燁寒問她。虞姝吃鼓了腮幫，端過餐盤道：「王爺說過我不用聽王爺的話！」

  顧燁寒挑眉，見她吃得香，自己也抬手探向糖糕，虞姝卻抱著餐盤後退：「都是我的！一個都不給王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