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補過生辰

  顧安寧嘻嘻一笑，俏皮地眨眨眼：「四哥哥說給你慶祝生辰，專門給我請了出宮令。姝姝，生辰安好！」

  「可是……可是我的生辰已經過了啊！」虞姝撓撓頭，嘟囔道。

  顧燁寒在她身後補了一句：「那日本王不在，今日才算。」

  白昕與左傾林淮三人也入了廂房，白昕笑著道：「王妃生辰安好！這是婢子送給你的！」她說罷，遞給虞姝一串木珠手串。手串凝著沉香，很是入鼻。

  「謝謝白昕姐姐！」虞姝甜甜道。林淮也在此時遞出那日買的蹴鞠。虞姝歡喜地接過，眉眼笑得幸福。左傾彆扭地輕咳一聲，欲要上前卻又止步。見他矯情，白昕推了推他的肩，不耐煩道：「左侍衛？等什麼呢？」

  左傾嗔了她一眼，悶悶地遞出蘭花簪子：「給你！」他聲線彆扭，虞姝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瞧著左傾，左侍衛不是討厭他麼？居然也給自己送禮來。見她滯在原地，輕嘖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虞姝趕忙接過：「謝謝左侍衛！」她笑眯的眼睛好似一對彎月，左傾一愣，彆扭地轉開視線。

  「好了！咱們可不可以點菜了？本郡王肚子是真的餓！」顧幼沉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不滿地道。顧燁寒的視線冷冷掃過，顧幼沉頓時慫了下來。幾人上了座，顧燁寒這才讓小二拿出點菜冊子。

  「今日虞姝生辰，你們三人也坐下吧。」顧燁寒對著白昕三人道。

  「四哥哥，我們可以點喜歡吃的麼？」顧安寧怯生生地問。

  顧燁寒還未回話，顧幼沉拍著胸脯豪氣道：「小二，把你們酒樓你最好的菜餚一樣來一份！」嚇得虞姝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吼什麼！咱們點這麼多吃得完麼？」

  「吃不完打包帶回宮中不就好了？」顧幼沉挑眉。虞姝咽了咽：「不可以！花的又不是你的銀子，不許你點貴的！」王爺的銀子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憑什麼要讓人隨意浪費。

  「王妃這是在幫王爺省錢啊！」林淮調侃道。

  虞姝嘟著嘴：「林大夫，你在笑話我。」

  「老夫可不敢笑話王妃。」林淮忙道。顧幼沉拍了拍桌：「你別怕呀！我四哥有的是銀子！」況且這家酒樓就是四哥的名下，他又用不著給錢。

  「那也不行！」虞姝倔強嬌嗔道。王爺要養一大家子人，銀子再多肯定也不夠花。她雖不能替王爺分擔，但也要幫他省錢才是。顧燁寒眉梢微揚，將點菜的冊子遞給虞姝：「姝姝你來點，想如何幫本王省錢就如何。」

  顧燁寒開口，誰敢不從。顧幼沉失望納悶，本想著今日狠狠宰四哥一頓，哪裡曉得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虞姝專挑便宜的點，不足片刻，菜餚上了一桌。她疑惑地瞧著眼前的琳琅滿目：雞髓筍、胭脂鵝脯、茄鯗、藕粉桂花糖糕……

  這些可是酒樓最貴的菜，她可沒點。

  「想不到你嘴上說著省錢，卻還是挑貴的。」顧幼沉笑話道。

  「我……我沒有啊！」虞姝委屈地望著小二，「是不是上錯了？」

  「哎喲！是小的弄錯了，為了賠罪這一桌菜就給貴主們吧，價格還是按著原來的給。」小二早已受了顧燁寒的眼色，訕笑著道。虞姝松下一口氣來，原是這樣啊！那她可賺了！

  「王爺！咱們可真幸運！」虞姝眨巴著眼，欣喜道。顧燁寒默不作聲，只輕點了頭。

  眾人離開酒樓時吃了個肚兒圓，此時已是日下西山，餘暉籠罩天邊，忖得樓閣琉璃熠熠生輝。王府的家丁已點上燈籠，待主子們歸來，趕忙著軟轎服侍。

  顧安寧與顧幼沉得了顧燁寒的允許，可在府中小住三日。三個奶娃娃跑到園子內歇涼追鬧，顧燁寒遠遠凝視著虞姝，她跑得歡快，足下金鈴作響。她笑得甘甜，似抹了蜜一般。顧幼沉故意拍她的流蘇，她追得他滿院子的打鬧。

  看著二人勝似青梅竹馬的模樣，顧燁寒眼底生了暗晦。若等虞姝長大遇到良人時會不會恨上自己？又會不會愁她早早出嫁，不得與良人舉案齊眉？

  虞姝在此時回過頭，二人目光相撞的瞬間她晃著耦臂跑到他身旁。

  「王爺！」她的小指捏上他的雲袖，「我今日好開心！謝謝王爺！」

  「去玩耍吧。」顧燁寒溫柔地撫摸她的頭，勸道。虞姝搖搖頭：「我累了，我想陪在王爺身邊。」她說罷，在顧燁寒腳邊的甬路上席地而坐。她的眼中滿是他的容貌身影，勾著他雲袖的小指輕輕拽了拽：「王爺，以後我生辰你都陪著我好不好？」

  「陪你多久？」顧燁寒反問。

  虞姝想了想，嘻嘻一笑：「一輩子！王爺陪我一輩子！」若是一輩子陪在王爺身邊，就是她人生一大幸事。她可用任何珍貴之物去換。顧燁寒怔了怔，她輕巧地說出一生承諾，倒叫他不知如何回話才是。

  「姝姝可知何為一輩子？」顧燁寒問。

  「我……」

  「砰！」

  一道白光自遠處升上半空，炸開斑斕色彩。巨大的響聲掩蓋住虞姝微弱的回話。她回過頭，又是兩道煙花綻放，瞬間的芳華驚艷了虞姝的眼。她興興回頭，扯著嗓子問：「王爺？這是你準備的麼？」

  「你可喜歡？」顧燁寒問她。

  虞姝點點頭，雀喜道：「喜歡！喜歡！」

  顧幼沉與顧安寧停下打鬧，興奮地拍手瞧著煙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雖已過了時辰，但這卻是虞姝畢生最難忘的生辰。

  ……

  翌日。

  因顧安寧與顧幼沉在府中小住，這兩日虞姝可以不做功課，盡情地與二人玩耍。顧安寧圍坐在桌前盯著七寶，她目光羨艷，偶爾伸出手指刮弄七寶的羽毛：「虞姝，你家這南鳥可會說話？」

  「還不會呢。」虞姝也正納悶此事，她每日一有時間就教南鳥說話，可這鳥兒只會「啾啾」叫喚，一個字都蹦不出。

  「那它可真笨！」顧安寧笑話道。七寶似聽懂話一般，不滿地撲騰著翅膀啾啾兩聲。你才笨呢！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