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輪迴機理出了問題

  「你對於賢者之石，還是那麼的執著……」

  一個年輕的男法師這樣感嘆著，他看著分享著畢業之後的成果的薇拉，嘆氣著說道：「塑能系的天才，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而作為這樣恨鐵不成鋼的感慨的當事人，薇拉則沒什麼所謂，她尷尬的笑著，說道：「我現在倒也沒那麼急切了，我找到了更安全的永生方案，遠比賢者之石的一次復活要穩定。」

  攜帶著賢者之石，那麼也最多就是被殺死之後復活一次而已，可完全沒有將靈魂依託給伊拉來的輕鬆愜意……之後再把賢者之石給伊拉一塞。

  賢者之石的復活是有弊端的，復活之後自身風瑪娜是處於停滯狀態的，很長一段時間無法使用……所以要是在戰鬥過程中被打死，那麼復活起來直接再被打死。

  但是要是給了伊拉……

  執政官本就沒有瑪娜，如果能夠煉個十塊八塊的，全部塞伊拉身上……那就已經不是永生不永生的問題了，那時候就算是論外要殺伊拉，都需要掂量掂量自己會不會被打爆變成伊拉的翼。

  好傢夥，直接無敵！

  還有誰敢殺我？誰能殺我？！

  「呵呵，哈哈哈哈！！！」

  妄想著的薇拉傻乎乎的笑著，而她的導師則是很嫌棄的將這個最調皮搗蛋的傢伙趕出了教室，說著：「反正你現在跟著伊拉混，我也不擔心你死了……鬧出點事情來，別說伱老師是我就行。」

  「……」

  回過神來的薇拉眨了眨眼睛，她看著關閉了的教室的門，也的確沒有什麼要繼續說了，就很簡單的扭頭下了樓，說著：「老師再見，要是我惹了事，肯定說是你指示的。」

  「滾滾滾！」

  ——————————

  「伊西德羅導師……」

  莫比拉斯說著，他看著自己那位死靈學派的大導師，他依舊是那樣……以一個帶著兜帽的骷髏形象，重複著沾口水然後翻頁的動作，在看著書。

  如果沒有人提醒，那麼他肯定永遠不會意識到，其實他早已沒有了唾沫。

  而伊西德羅·柯林斯，則時抬了抬頭，看見是莫比拉斯之後，又重新底下了頭，回應著：「你是……莫……什麼斯來著？莫比拉斯？」

  想起了這個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名字，伊西德羅欣慰的點著頭，說道：「上次塔會我不在，後來聽說……你在魔王領過的不錯。」

  何止是不錯，在成為巫妖領地領頭人之後，莫比拉斯就幾乎不知道什麼叫做【統治】，根本沒有魔王領的人來管事。

  可以說是放養了。

  在莫比拉斯回應些什麼之前，伊西德羅就將桌子上的小盒子給了莫比拉斯，說道：「這是你們的禮物，和你同一批的學生已經拿走了，這是你的。」

  聽起來，和莫比拉斯一起接受了伊西德羅轉化儀式的學生，已經在莫比拉斯之前就來過了……很正常，因為莫比拉斯先去了戰法學派那邊。

  「禮物？」

  對於莫比拉斯的疑惑，伊西德羅點了點頭，說道：「嗯，一點心意，我那時幾乎已經放棄了儀式學，是你們讓我知道，我還是很有天賦的。」

  雖然在莫比拉斯那一批人之後，他儀式的失敗率又變成了百分之一百就是了，但肯定不是他的問題，一定只是偶然性事件。

  伊西德羅是這麼想的，而且純白之塔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也認為是偶然性事件——莫比拉斯他們的倖存，肯定是幸運之神顯靈了。

  而莫比拉斯欣然接受了禮物，然後出於禮貌當場拆開了禮物盒子，隨後便看見了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晶骷髏頭，看起來像是男性的頭骨。

  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

  「這是你們後輩的頭顱，是你們之後幾批的我的學生，死於儀式之後，身體出現了結晶化的現象，頭骨的位置瑪娜傳導能力超乎尋常的好。」

  這麼簡單的解釋著，說著很殘忍的事情的伊西德羅，看著莫比拉斯珍重的將頭骨收好，他點了點頭，說道：「繼承他們的屍骸活下去吧……終有一天他們會誕生靈智，替我向他們致歉。」

  雖然聽起來是相當【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行為，畢竟如果一開始就要道歉的話，不如不使用學生做實驗，但是……

  死靈學派就是這樣的。

  「我知道的。」

  莫比拉斯說著，將頭骨放回了包裹里，他只是這麼回答著點著頭……該怎麼說呢，因為死靈學派的人，終究是將生命漠視的。

  這是很扭曲的學派……

  生者逝去之前，生者僅僅只是生者；生者逝去之後，死者曾經便是生者……失去了生命的死者，比起生者本身更值得敬畏，但是死者本身卻並不值得敬畏。

  敬畏與尊重是曾經擁有過的生命的死者帶來的……生者本身或是死者本身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但死者生前都是生者，所以死者都值得被尊重。

  但它們並不享受生前的榮耀……可卻需要承擔生前的惡性。

  死靈學派的理念就是這樣奇怪，可是細想之後，又仿佛有種空洞的清晰感……仿佛生死的觀念在此刻都變得沒有意義。

  「導師，在這段時間裡我稍稍的了解了一下……你的學生，是不是只有我們幾個活著？」

  這麼問著的莫比拉斯，也並非對答案很感興趣，他嘆息著說道：「恕我直言，你在儀式上的天賦很正常，但是……你對於儀式的改良，有些……」

  頓了頓，莫比拉斯在心中尋找著措辭，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彙，簡單的勸告著自己的導師，說道：「太【急切】了……你在追逐著什麼？」

  「……」

  對此，伊西德羅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的想法，莫比拉斯也不指望自己能夠得到答案，他搖了搖頭，準備離去了，然後……

  「其實……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伊西德羅這麼說著，莫比拉斯也停下了腳步。

  「接下來我說的，你自己知道就好……或者你可以只告訴伊拉。」

  這麼說著的伊西德羅緩緩的抬起頭，他先是告誡著對這件事情保密的重要性，然後才說著：「靈魂的回歸或許出現了一些問題……或許我們死後，我們的靈魂並沒有回到世界樹。」

  「而是……回歸到了世界樹【里】，回歸到了我無法理解的東西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