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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

2023-10-19 06:30:05 作者: 吾心如故
  周澤篤定許崇加入了太平道,自然不會認為許崇還是那個不通武道的普通人。

  但問題是。

  這才過去多久啊。

  哪怕再天才,開竅二重也頂天了吧?

  可現在這股力量,至少有開竅九重!

  這比許崇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威嚴,更讓他不可思議。

  於是周澤再次失神了一個剎那。

  咔嚓!

  另一邊鎖骨應聲而斷。

  鎖骨被廢,雙臂無法動彈,咽喉還被一隻手掐住。

  至此,周澤徹底失去了反抗的餘地,生死皆操於人手。

  「哈哈…哈哈哈哈……」

  認清目下的形勢,周澤反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許崇冷冷問道。

  「笑當然是因為開心了。」

  周澤臉上帶著一絲釋然。

  「開心?」許崇皺眉。

  「知道自己是敗給了強者而不是螻蟻,這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周澤反問了一句。

  「敗就是敗,敗給強者就值得開心了?」

  許崇曬然,毫不客氣的嘲諷:「天生一副賤骨頭,活該你會敗。」

  「也許吧。」

  周澤已經徹底沒了爭執的念頭,淡然道:「你不直接殺我,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問吧?」

  「關於許佑安,伱知道多少?」

  許崇平靜的問道。

  「……」

  周澤奇怪的看了許崇一眼。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兒子像外人打聽自己父親的。

  「如果你說的對我有用,我可以讓你死個明白。」

  許崇補充了一句。

  一聽到這個,周澤的眼睛就亮了,凝眉追憶起來,「我從頭說起吧。」

  「我是永泰四年來滄瀧的。」

  「以滄瀧縣的規模,本不該設有主簿一職,是我為了更快積累底蘊,多方運作後才有的。」

  「其實早在這之前,我就跟吳文景有過多次合作,彼此也算知根知底,一起斂財能省去很多麻煩。」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許佑安還只是刑房的典吏,唔……跟你一樣,深受百姓愛戴。」

  「一直到第二年,時任典史突然暴斃,吏部發文,讓許佑安就地升任典史職位。」

  「當時我跟吳文景還很緊張。」

  「因為原來的典史很聽話,很配合,但以許佑安的性子……還真不一定。」

  「我們打算試試,先告訴許佑安一些隱秘,看他是什麼反應。」

  「誰知還不等我們動作,許佑安就先找上了門。」

  「說是他已經知道了武道,要參與進我們的事情,分一杯羹。」

  「唔……你有這一身本事,看來許佑安也並不是什麼善茬,我跟吳文景被瞞了這麼多年嗎?」

  周澤說著,突然若有所思。

  許崇眼神一冷,「繼續!」

  「反正從那一天開始,許佑安就完全變了個人,甚至比之前那個典史還狠。」

  周澤繼續道,「向農戶徵稅,跟地主搶田,問商人拿份子……什麼事兒他都肯做,什麼人他都敢得罪,這點跟你還是不一樣的。」

  「漸漸的,我們放下了警惕,衙門的大小事務統統甩給了他。」

  「永泰八年,許佑安攢夠了第一筆貢獻,跟吳文景兌換了開竅一重的功法。」

  「可惜他的資質太差,整整一年下來只開了三個竅穴。」

  「直到死,他都沒能突破到開竅一重……那麼多貢獻全跟我換了銀子。」

  周澤的語氣有一種撿了便宜的得意。

  「貢獻還能換錢?」

  許崇皺了皺眉。

  「跟朝廷換不了,但可以跟人換啊。」

  周澤嘿嘿一笑,「典史職位一年一點貢獻,而開竅境功法三點兌換一重,我給許佑安錢,他用貢獻幫我換我需要的功法。」

  「許佑安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許崇不解的問道。

  「都買作大藥了,我原以為他是用在了突破境界上,只是沒能奏效,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用來給你打基礎了。」

  周澤讚嘆的看著許崇,「二十歲的開竅九重,哪怕在整個大慶的歷史上,也沒有多少個吧?」

  給自己打基礎……

  不得不說,這個可能很大。

  許崇還記得,孫莜蓉說一個月突破到開竅一重是正常。

  這個正常是對於太平道道子來說的,實際上應該遠超同濟。

  而自己突破開竅一重,僅僅用了一刻鐘。

  「後來呢?」

  許崇又問。

  「後來……後來就沒什麼特殊的了,一直到他死為止。」

  周澤回答。

  「他是怎麼死的?」

  「我跟吳文景一人一掌,殺死他後,添了幾個衙役一起投入火場。」

  周澤根本就沒抱活下去的念頭,也懶得在這件事上隱瞞。

  「果然是你們。」

  許崇眯起眼睛,「你,確定他死了嗎?」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沒辦法,開竅九重的正陽勁太離譜了,緊靠附帶的威嚴就能讓普通人變成行屍走肉。

  擁有這種功法的三爺,能是什麼簡單人?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周澤面露疑惑之色,「兒子都那麼強,父親應該更強才是,怎麼會被我跟吳文景殺死?」

  「可從動手開始,全程我跟吳文景都親眼盯著,一直到你過來認領屍體。」

  「除非他遠在通脈之上,才有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但這更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許崇神色微動。

  「在大慶,戶籍就是一切。」

  周澤斜了許崇一眼,「許佑安是真真切切的官籍,這點做不了假,也就是說,他連通脈之上的境界叫什麼都記不住,更遑論擁有那種實力了。」

  「……」

  許崇沉默。

  周澤說的很有道理,他根本沒辦法反駁。

  這麼看來,三爺應該是真死了。

  所以…正陽勁只是三爺偶然得來的?

  「所有的我都說了,現在該你了。」

  周澤有些不適的扭了扭脖子,「你的功法是怎麼來的,你開竅九重花了多久?跟那個女反賊又是什麼關係?」

  「我的功法……」

  許崇收回思緒,左手撫上周澤的心口:「不好意思,我反悔了。」

  勁力噴吐,剎那攪碎了周澤的心臟。

  「你……」

  周澤只來得及吐出最後一個字,身體就軟了下去,往後傾倒。

  許崇收回右手,面色異常冷淡。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手殺人,但他心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最後的隱患終於清除,只要有容女那邊不被抓住,我就是個乾乾淨淨的朝廷命官。」

  「只是…新縣令的任命怎麼還沒下來?」

  「好歹是個超自然世界,傳遞信息的效率那麼低下嗎……嗯?!」

  許崇正琢磨著,變故突生。

  一點米粒大小的乳白色光團,從周澤的屍體裡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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