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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17:44 作者: 蘇他
    過了一會兒,那邊回覆:好。

    她關閉手機,靠在吧檯。

    不想跟程程、舒禾說的原因是,她知道這個固定炮友是游風,不然也不要求戴面具。但游風不知道對方是她——

    她展現與「夏燈」截然相反的風格,她覺得她掩飾得無懈可擊。他從未表達過懷疑就是最佳證明。

    她沒法對她們說,分手八年間還一直在用游風的身體。這不瀟灑。

    而且會被她們知道,游風一點也不愛夏燈,剛跟夏燈分手就跟她這個「炮友」做了,還跟她約好,成為彼此固定炮。

    她這八年不緊不慢,是因為她和游風還有這種關係。

    游風也不緊不慢,其實就是變心鐵證。私下不準備跟她這個「炮友」斷開身體關係,明面卻要跟大明星攜手共進,男人怎麼能那麼賤?

    她越想越生氣,又發過去:我忘了,我今天不方便。

    很久,對方才回:不舒服嗎?

    夏燈冷眼,對炮友還挺關心!對大明星也挺關心吧?

    行。唯獨她這個他聲稱了八年的初戀,他一點都不關心!

    裝模作樣給她訂房間,其實是想腳踏「三」條船吧?

    渣!

    她賭氣回覆:是,我懷孕了。

    對方不再回復了。

    她拿來了酒,靠在沙發,對月獨酌,沒一會兒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倦意挾持,迷糊睡去。還沒歇到位,門鈴響了,她被驚醒,睡眼惺忪,扶著靠背起身,挪到門口:「誰?」

    「我!」

    打開門,游風啊。

    游風還穿著拖鞋,一身居家休閒打扮,上來便握住夏燈的胳膊,穩住她的重心:「你很能啊,誰敲門都給開。」

    夏燈醉、困,前邊控訴忘得一乾二淨,腳一別一頭扎進他懷裡:「你又不是誰。」

    「是嗎?我是誰?」

    夏燈從他胳膊下的縫隙看到對面的門開著,磕巴問道:「你怎麼會在我家對門……」

    「有人把對門送給我了。」

    「真大方啊……」夏燈一時沒想起是她小姨送他的。

    「所以,我是誰?」

    好熟悉的問題,夏燈還記得答案,那時他不知疲倦,一遍一遍問,逼她記住,他是她男朋友,他永遠比警察先一步到她身邊。

    時過境遷,她雙手鉤住他的脖子,拽彎他的脊梁骨,貼著他的唇,悄聲說:「賤男人。」

    第三章

    游風反應一般,仍端著她一雙胳膊:「嗯,賤男人。喝了多少?」

    夏燈搖頭:「我沒喝。」

    游風朝房內望了一眼,看到三得利兩款威士忌的空瓶,皺起眉:「不想活了?」說完摸摸她額頭,熱得燙手,熟練地打橫抱起,放上床,回身準備給她叫一個醒酒湯,被她拉住手腕。

    他回過頭,她眼都不睜,手卻抓得牢,掰都掰不動。他坐下來,看著她:「現在知道抓緊了,不覺得晚了嗎?」

    夏燈眼睫顫動,酒後的嗓音有點啞:「我頭疼,胃也疼,能不能麻煩你照顧我一下。」

    她十分客氣,好像已從醉意中清醒,游風瞥過去:「讓誰照顧?賤男人?」

    「對不起,我喝多了,那都是醉話。」夏燈抱歉道。

    「不是說沒喝?」

    「……」夏燈耍起無賴:「我忘了。」

    拙劣把戲,游風置若罔聞,不甚在意道:「我當你全都是醉話。我們早分手了夏燈。」

    夏燈鬆開了他。

    游風沒有多留,醒酒湯也沒給她訂。

    夏燈手背搭在額頭,呆望著天花板,有些地方疼得比頭部嚴重。憤怒情緒不知何時已經煙消雲散。他說得對,他們早分手了,她沒有立場去怨他找固定炮友、結婚對象。

    *

    游風回到對門,擰著雙眉拄住角櫃,手背到手臂的筋驟然明顯。他好像被她傳染了,突然頭痛欲裂。

    沈佑在這時打來電話,問他開完會沒有,什麼時候來聚會現場。

    航大同學聽說他來塗州,都想添一把柴火,燒一燒熱灶,不約而同地湊到一起,巴望著他這尊佛爺大駕光臨。

    他沒心情:「我答應了嗎?」

    「問你了嗎?這是通知。敢不來,我就把你和唐夕是假料的事泄露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游風給他掛了。

    沈佑又打過來:「能不能有點素質?事業做得再大也要交際的,行走社會人脈關係重中之重,不懂?」

    「向下交際等於扶貧。」

    「……」

    沈佑不需要游風來告訴他這一點,所以游風大概知道,這場聚會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可能是女人,便問:「誰來了?」

    十年兄弟,知根知底,沈佑也不跟他裝,坦白道:「梁麥,還有她現任男朋友。」

    梁麥是沈佑前女友,他們航大校友,沈佑讀博時兩人在一起的,博士畢業時分手的。

    游風明白了:「雄競現場。」

    「……」

    「你好好享受。」

    「……」

    「就你會陰陽,趕緊過來!我急需你的支援!」

    「我沒空。」

    「哦對了,我們在小柳家,總店。你知道吧,小柳家老闆跟談判官余焰女士是老友。剛才老闆招待了她的外甥,就在隔壁包廂。」

    「別鋪墊。」

    「她外甥做投行的,咱同學有認識的,聽說他是來塗州相親的,相親對象正是余焰女士之女,我們新聞界翹楚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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