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歪打正著

  難熬的一天終於過去了，眼看著太陽已經落山，一輪圓月從雲海中升起，照的周圍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但是，秦川左顧右盼，還是未曾看到有人從外面前來，不免心中有些不安，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他們的當。

  然而秦川對這些心思，完全逃不過樓古文石的眼睛，他笑著對秦川說：「少俠稍安勿躁，你等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一旁的官鶴附和道：「我還要先提醒一下少俠，待會不要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嚇到了。」

  說罷，官鶴和樓古文石相視一笑，似乎在打賭，待會秦川到底會不會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秦川內心毫無波瀾，他覺得自己前兩天已經見他們變成魔神後那種可怕的樣子，就算孫潺的模樣與他們不同，還能可怕到哪去，甚至有些不屑。

  相比這些事情，秦川更在意孫潺會不會老實地交代素衣的下落，如果對方不從，那又該如何應對？於是秦川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

  看著秦川如此認真的樣子，樓古文石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要說他們為何對秦川如此客氣，皆是因為樓古文石看穿了秦川的身世，雖然沒有對秦川說實話，但是他乃雲旗轉世的秘密早已被官鶴等人知曉。

  而且秦川還有不知道的事情是，在樓古文石和官鶴心裡，已經把他當成雲旗看待了，因為樓古文石在秦川昏迷的那段時間，對他整個人進行了全面的洞察，並且看到了他的未來。

  在秦川的期盼下，懸崖之下傳來翅膀震動的聲響，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懸崖處忽然被某種火光照亮，秦川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心中不停地念叨著：「一定要是孫潺，一定要是孫潺……」

  接下來的一幕，把秦川震驚到合不攏嘴，之間從懸崖下面飛上來一個巨人，與官鶴、樓古文石不同，他的身體雖然也很高大，但卻十分瘦長，雙耳之處生出一雙由明火構成的翅膀，正在帶著的身體不斷的上升。

  等他完全浮現出整個實體之後，秦川看到他與樓古文石一樣，面部也沒有任何五官，只不過他的全身包裹著金屬質感的盔甲，唯獨胸前有一隻碩大的紫色眼睛，此時正緊緊地盯著秦川。

  看著秦川震撼的樣子，官鶴走過來，介紹說：「他就是孫潺，等一會兒，你可千萬不要衝動，他這個脾氣怪異，一旦惹怒了他，恐怕無法問出你師伯的下落。」

  聽完之後，秦川乖巧的點了點頭。

  當孫潺落地之後，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半蹲下來，死死地盯著秦川問：「你怎麼在這兒？」

  「你認識我？」

  秦川疑惑地問道。

  這是，孫潺大笑道：「忘了，上一次見你，我並不是這個樣子。」

  從言語當中，秦川便明白確實孫潺化作素衣的模樣將自己騙進了山洞，想到這兒，秦川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經過剛才官鶴的提醒，他強壓怒火，儘量禮貌地問道：「不知前輩，當初為何要將晚輩騙如迷魂陣？」

  此事明明是孫潺理虧，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歉意地回答說：「你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嗎？幹嘛還在意原因。」

  得此回答的秦川竟然一時間無法反駁。

  隨後，樓古文石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衝著孫潺說道：「行了，此時不是探討那些鎖事兒的時候，先隨我控制住你體內的魔氣，省的你再惹出什麼亂子。」

  「我什麼時候惹出亂子了。」

  孫潺有些不服氣的頂撞了樓古文石一句。

  「夠了，你還敢狡辯，你惹得事兒還少嘛！」

  見樓古文石發怒，孫潺只好閉嘴，隨著他回到懸崖處席地而坐。

  在官鶴和樓古文石的幫助下，孫潺不斷的吸取著來自月光的能量，秦川很少好奇他們在做什麼，很想上前查看一番，內心蠢蠢欲動。

  但是官鶴曾經告誡過自己，孫潺此人性情古怪，為了能夠順利的取得素衣的下落，秦川只好忍著心中的好奇，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不動。

  也許是夜晚的原因，百無聊賴的秦川坐在一塊石頭上有些犯困了，但又怕錯過機會，強撐著精神，等待他們的意識結束。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突然一道強光閃過，直接趕走了秦川所有的困意，他立馬坐直身子，發現孫潺已經從魔神的樣子變回了身形，頓時興高采烈地迎了過去。

  正當他打算開口詢問素衣下落的時候，樓古文石衝著秦川微微搖頭，然後對孫潺說：「還沒給你介紹呢，這位少俠乃是凌雲閣閣主雲下仙的高徒，名叫秦川。」

  「雲下仙？」

  孫潺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師兄說的是雲下道人吧。」

  「正是。」

  自秦川記事起，世人全都尊稱師父為雲下仙，而孫潺卻如此不屑的稱師父雲下道人，令秦川的心中十分不爽，暗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叫我師父雲下道人。」

  可是秦川卻忘了，孫潺也是仙臨洞天之人，他的心聲豈能逃過孫潺的眼睛，於是孫潺衝著秦川的腦袋猛敲了一下，說：「你小子居然敢在心裡罵我。」

  被打之後，秦川才想起來孫潺的本事，趕緊放開腦海，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但是之前秦川一直期盼著孫潺能告訴他素衣的下落，即便當時孫潺還在進行著驅魔的儀式，也已經洞察了秦川的心境，自然了解他對自己的訴求。

  可是，孫潺本就是一個喜歡戲弄別人的性格，越是明白秦川焦急的心情，卻便便不願告訴他，假裝毫不知情的岔開話題說：「你小子挺有本事啊，不過區區破空的實力，居然用了這麼短的時間便從我的迷魂陣中逃了出來，要不要我再給你設下一個複雜點兒的，你再挑戰一次。」

  聽完孫潺的這一席話，秦川心想此人是不是有病，誰沒事閒的跟你玩這種喪命的遊戲。

  當然，這些心理活動也沒能逃過孫潺的洞察，所以不等秦川開口說話，孫潺又敲了秦川的腦門一下，說：「只要你再能逃脫一次，我便將你師伯的下落告訴你，怎麼樣？」

  「好。」

  秦川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一旁的官鶴、樓古文石，包括孫潺本人都很驚訝秦川居然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看來他對素衣的感情之深，難以言喻，為了救出師伯，甘願以身涉險。

  但是已經知曉秦川身世的樓古文石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秦川冒險，趕緊阻攔道：「不行，絕不可以。」

  雖然以前樓古文石也曾經阻攔過孫潺不可戲弄別人，但是從未像此時這麼嚴厲，便有些疑惑地問道：「師兄，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護著這個小子？」

  「因為……」樓古文石思索了一下，回答說：「因為他是雲下仙的弟子，也算是我們故人的弟子，當然跟別人不同。」

  可是孫潺明顯不相信這個理由，並且反駁道：「那個女子也是凌雲閣的人吧，也沒見你這麼護著。」

  「他們二人不同。」

  「有何不同？」

  「素衣乃是人皇境的高手，你那些小把鞋自然奈何不了她，但是秦川只是一個破空境而已，萬一出不來，那不是有性命之憂，豈能兒戲。」

  就算樓古文石這麼說，孫潺仍舊不相信，雖然他不能洞察師兄的心境，但是從他異常的表現上，孫潺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為了弄清楚事實，孫潺忽然轉向官鶴，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無比震驚地看著秦川，問：「師兄，這都是真的嗎？」

  這是，樓古文石知道孫潺已經從官鶴的心裡看到了關於秦川身世的一切，只好點了點頭，也省的他再去解釋了。

  見孫潺態度突然轉變，秦川有些雲裡霧裡地問：「什麼是真的嗎？」

  「沒什麼。」孫潺顧左右而言他，「那個什麼，你師伯今日剛剛被我困在了另一個迷魂陣中，明日我便帶你去見她。」

  「真的嗎？」

  聽到這個信息，秦川興高采烈地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這個毛頭小子嘛。」

  既然孫潺已經答應告知素衣的下落，即便還要等上一天，秦川也已經心滿意足了，趕緊恭敬地衝著幾位前輩拱手說道：「多謝幾位前輩。」

  整夜，秦川激動的無法入睡，翻來覆去，心中期盼著太陽早些升起，那樣他便可以與師伯重逢了。

  漫長的夜晚終於過去了，太陽的光芒剛剛從雲層中透出，秦川便迫不及待的起來了，他站在懸崖處，望著遠處的雲海，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不是赤水門的騷擾，秦川便不會來到這遙遠的什弋海，更不會知曉素衣在這裡的遭遇，而自己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結識了幾位魔神前輩，也算是歪打正著，將素衣從水深火熱當中解救出來。

  沒過多久，官鶴、樓古文石和孫潺便來到秦川的身旁，他們昨夜並未在此過夜，而是去了別處，消滅掉他們身體內無處發泄的力量。

  隨後，在孫潺的帶領下，秦川跟著他們一起趕往素衣的被困之地，此時秦川的內心激動不已，只想早點兒解救師伯，赤水門的事情早已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