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凌雲閣的秘密

  凌雲閣的清晨總是那麼令人神往，煙霧環繞，猶如人間仙境一般的存在，雲下仙站在頂峰，看著插在峭壁上的劍，臉色憂愁。

  太陽一點點地升起，陽光撥開雲霧，灑在雲下仙的道袍上，仙氣十足，這個清瘦的老人，飽經風霜，卻仍然有解不開的煩惱。

  不知何時，素衣已經站在雲下仙的身旁，只是靜靜地陪他站著，一言不發，二人似乎都在思考著什麼，凝重而悲傷。

  「師弟，是不是睹物思人，在想師傅？」

  素衣打破了那份寧靜，纖纖玉手拍了拍雲下仙的肩膀。

  「師姐，你說如果師傅還在他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向來與眾不同，實在是猜不透。」

  「那師姐怎麼想？」

  「至於我嘛，其實很簡單，只要他能平安長大，以後的事讓他自己決定便是。」

  雲下仙轉身對面素衣，「可是，師姐不覺得現在對於川兒來說，平安二字都是奢望嗎？」

  「師弟呀，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只有他平安長大，未來才有希望，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保他平安。」

  「可是今非昔比，我沒想到他十六歲便入了御物，這實在太惹人耳目了。」

  「那你知道他為何這麼早進了御物嗎？」

  「難道不是因為他是聖神的轉世嗎？」

  素衣笑著說：「雲旗也是二十歲才入的御物，他可是足足早了四年。」

  雲下仙一頭霧水，「那是因為什麼？」

  「對了，先不說這個，你平日裡能不能管教嚴厲一些，他從這裡掉下去，幸虧我在下面，不然不用他山針對，他也很難平安長大。」

  雲下仙一臉無辜，心想：又不是我讓他爬上來拔劍的，怎麼怪在我頭上了？但是他深知師姐的脾氣，不敢頂撞，「是，師姐，回去我會好好教導他的。」

  「這還差不多。」

  「師姐，你還沒說川兒為何這麼快到了御物。」

  「哦，我乾的。」

  雲下仙滿頭問號，「師姐，你說詳細一點兒。」

  素衣深呼吸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其實我不是故意的，那日他從這掉下去，摔昏了，我把他救到山洞裡，原本只是想給他運功療傷，可是在我給他灌輸元氣的時候，發現他體內有股力量正在運轉，於是我便跟著那股力量，直到找到了源頭。」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試圖引導那股力量，一不小心，就引多了，造成那股力量無法回到那個源頭，所以他就提前破境了。」

  「這也行？那師姐有沒有發現那股力量是什麼？」

  「發現了。」

  「是什麼？」

  「是師父當年灌入雲旗體內的力量。」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川兒擁有師父的人皇之力？假如師姐幫川兒把師傅的力量全部疏通，那川兒不就直接成為人皇了？」

  「哪有那麼簡單，再說，師傅當年沒有把全部力量灌輸給雲旗便羽化了，現在他體內的力量撐死算個破空中階。」

  「那也可以啊，從破空中階往上修煉，總比現在要節省時間。」

  「師弟，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急功近利，你是想害死秦川嗎？」

  雲下仙連忙解釋，「不是我心急，如果有師傅的力量幫助，川兒的成長不是快很多嗎？」

  「你這叫拔苗助長，基本功不紮實，只會害了他，再有，如果我把師父的力量全部疏通開來，你覺得他原本懸靈高階的身體，能承受得了體內突然多了那麼多元氣嗎？你動點腦子好不好。」

  雲下仙被素衣這麼一說，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心急了，「是我操之過急了，師姐教訓的是。」

  「當務之急，是怎麼藏住這個秘密，以免引起他山的注意。」

  「不僅如此，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師姐，川兒還是一個雙修勇者。」

  素衣一聽，氣不打一出來，抬手想要打雲下仙，但是看著師弟是一個風燭老人，沒忍心下手，氣憤地說：「這種事，以後能不能早點說。」

  「師弟當時知道以後，只顧著高興了，忘記告訴師姐了。」

  素衣氣得閉上了眼睛，平息自己的怒火，忽然想到了好主意，急忙對雲下仙說：「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點，你回去讓秦川只修行召喚獸，不要練習御物的法器。」

  「哎？我怎麼沒有想到。」

  「還有誰知道秦川的事。」

  「只有我的弟子們知道。」

  「那你現在立馬回去，給弟子們立下規矩，秦川是雙修勇者和已經進入御物的事情統統保密，不得告訴任何人。」

  「好，我現在就去。」

  雲下仙轉身剛要走，素衣又叫住他，「等一下，秦川的法器定了沒有？」

  「還沒有，但是估計會選笛子，因為他小時候被劍劃傷過，便一直用笛子替代，來練習劍法。」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雲下仙匆匆趕回凌雲閣，召集弟子到大殿之上。

  秦川慢慢適應了御物，操控卿藍笛懸浮在空中，熊勝一臉羨慕的看著秦川擺弄自己的笛子，沒想到雲下仙看見，突然呵斥：「川兒，不許賣弄，把你笛子收起來。」

  大家都不知道師父為什麼生氣，全都規規矩矩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雲下仙清了一下嗓子，說：「今日，為師定下一條規矩，所有人都要記住了。」

  「什麼規矩？」

  「自今日起，川兒入御物之事和他是雙修勇者的事情，不得與任何人說起，聽見了嗎？」

  秦川覺得莫名其妙，於是問雲下仙，「前幾日師父還為此高興，今日又是為何如此？」

  「為了你好。」

  「徒兒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要記住，其他人只是需要守口如瓶，而你需要注意的事情更多，接下來，你暫時先與小五一同修煉，為師也會教你怎麼與召喚獸配合戰鬥，法器的事情暫且擱置。」

  「徒兒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真實的原因差點脫口而出，雲下仙調整了一下語氣，「川兒，你只需要明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如果被某些人得知你的真實情況，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你聽明白沒有？」

  「有師傅在，誰敢殺我？」

  「你們也太看得起為師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你們前些日子不是剛遭遇了妖族，他有懼怕為師，對你們手下留情嗎？」

  「可是師父不是天下第一人嗎？雲下仙的名號難道是白給的？」

  武定天覺得秦川的話對師傅不敬，趕緊制止秦川，「三師弟，不可與師父如此講話。師父說是為你好，我們便聽師父的話。」

  「我不是不聽話，只是不明白為何如此。」

  雲下仙猶豫了一下，說：「天下第一，雲下仙，那也是在天之下，雲之下，世界上還有天之上，雲之上的存在，你知道嗎？」

  「比如呢？」

  「比如小五的先祖虎焱焱，我的師傅你們的師祖，還有那日救下你們的白衣女子，他們都是雲之上的存在。」

  秦川聽到師父提到白衣女子，立刻質問雲下仙，「這麼說，師父認識那位白衣前輩？」

  雲下仙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也不再隱瞞，語重心長地說：「那是你們師伯，我的師姐，就算是她，已經成為人皇，還是受迫於他人，需要隱藏自己，更何況你僅僅剛入御物。」

  「師伯？」

  「以前怎麼沒聽師父提起過。」

  「而且，那個前輩看上去比師父年輕多了，怎會是師父的師姐？」

  ……

  幾名弟子在下面議論著，雲下仙讓大家安靜，接著說：「讓你們隱瞞川兒的實力，就是怕被有心之人知道，因為以川兒的天賦來看，完全有可能成為我凌雲閣新的人皇，可是有些人不想世間有人皇出現，所以如果被他們知道川兒的存在，一定會想辦法除掉。」

  聽到這裡，大家都清楚了雲下仙的良苦用心，尤其是秦川，不再頂撞師父，而且還知道了白衣前輩居然是自己的師伯，頓時期盼著下次見面，自己一定正式叩拜師伯，感謝師伯對自己的救命之恩。

  自此，凌雲閣有了新的秘密，每個人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默默練功，日復一日，秦川與小五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了，小五的個頭也比剛來的時候大了兩圈兒，看上去十分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