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距離洛克與格蕾絲荒唐的那晚，已經快一周了。期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先是男爵在泵斯領僱傭的一幫職位僱傭兵，已經到達了聯合軍營，正式入駐了洛克他們營地。這群職業僱傭兵的國籍千奇百怪，有的是福斯坦本地人，有的出自南方利基亞聯盟，還有卡拉曼王國的人，甚至還有奧摩爾帝國的人。

  領頭者是一個中年的大鬍子，茂密的棕『色』鬍子，顯示著這群僱傭兵頭領，豐富的閱歷。這也是個低階騎士侍從級的強者。洛磕直覺很敏銳，他感覺自己應該不是這個大鬍子的對手。

  但身為福斯坦騎兵中隊副隊長的洛克，地位上要比這個大鬍子高多了。這群僱傭兵好聽點是僱傭兵，不好聽點，就是男爵拿錢買的人命。男爵什麼時候讓上，他們就必須上，儘管可能會死。

  但話又回來，這群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僱傭兵，也是不怕地不怕，死對於他們來，可能僅僅是身體上劃破了一點傷口，雖然這個傷口在心臟上。

  還有一件事，就是男爵在領地內招收的新兵已經在幾前就位了。一共由72名青年士兵組成的新兵中隊，這些士兵的年齡大多在15到17歲之間，年齡比洛克還。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一個伙子是漢斯的親弟弟。漢斯家一共有兄弟3個，漢斯排名老二，上面有一個剛結婚的哥哥，下面有一個比漢斯三歲的弟弟。這次被男爵徵召來的，就是他的弟弟。

  其實像漢斯這種家庭，已經有一名暮性』成員參軍的情況下，男爵是不會強制再讓他們出一名成員參軍的，但凱多齊領如今真的沒有多餘的青壯年了，光看這群新兵的年齡，就可以知道，就這些士兵，也是領地好不容易湊出的。

  當然，漢斯的弟弟之所以會應徵，除了男爵的命令和給予的豐厚撫恤外，還有一點，就是一個月前傳回凱多齊領的漢斯擔任代理中隊長的消息。

  有一個中隊長職位的哥哥照著，混的當然要比在田裡打滾當農民強。這是漢斯弟弟的想法。雖然一個月前那次，傳回去的還有凱多齊營死傷近半的傳聞，多少的家庭因此而破碎。

  也從這個角度看出，漢斯的弟弟也是有一番抱負的，敢在軍隊損傷率這麼高的情況下參軍。

  「洛克大哥！」漢斯的弟弟在軍營里見了洛克總是一副笑嘻嘻陽光的樣子，他的名字是漢克。

  「莉亞姐姐和蒂亞大嬸聽您沒事的消息，可是鬆了好大的氣呢！」漢克笑著道。

  這事洛克也是剛知道不久，他在白令山脈的那段日子，『戰死』的消息並沒有被傳回凱多齊領，而是被漢斯和凱恩截了下來，他倆甚至將自己的軍餉給洛磕家人寄了回去，以顯示洛克還活著。

  一個月前凱多齊營死傷了近半，在偌大個雄鷹軍團或許不算什麼，但在凱多齊領卻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凱多齊領一片縞素，每個家庭都沾親帶故的或有一個親屬死亡。

  洛克感嘆幸虧有漢斯和凱恩兩個兄弟的幫忙，不然他不敢相信，要是父母和姐姐知道自己戰死的消息，會受到怎樣的打擊。不同於漢斯家的男丁旺盛，洛克可是家裡的獨苗。

  「是嘛，你也要好好干！」洛克拍了拍漢磕肩旁，伙子比洛克了三歲，但個頭沒差多少，就是太瘦了，和個麻杆一樣。完全想像不到，他是體壯如牛的漢斯的弟弟。

  「是！」漢克咧著大嘴，笑道。

  不同於漢斯是個悶瓶子，漢克反而是自來熟的『性』格，這一點倒和凱恩很像。加上兩人體格的差距，營里的老兵們沒少打趣道，漢克更像是凱恩的親弟弟。

  凱恩對這個兄弟的親弟弟也很照顧，因為漢克體質的原因，凱恩打算把他培養成和自己一樣的偵察兵，從孤苦長大的凱恩，這次是把壓箱底的手段都拿出來教給了漢克。已經過去接近一周，凱恩對沒有晉升一等兵已經看淡了。

  洛克他們三人中，要最跳的，就是凱恩了，但要最看得開，對前途無所謂的，也是凱恩。孤兒、乞丐出身的凱恩，對於未來，很容易滿足。

  「一個人活的舒服就行！」這是凱恩的原話。

  這早晨，洛克完成了例行的修煉，先是在騎兵營里轉了一圈。畢竟是騎兵中隊的副隊長，洛克需要和自己手下的人混的熟一點。

  完事後，洛克徑直去找漢斯和約夏克大叔他們去了，他們幾人，一向是一齊去男爵營帳吃中午飯的。

  去找漢斯時，正好趕上凱恩在訓練漢克，漢斯等人都在抱臂看著軍營里，正在訓練的兩人。凱恩正在教漢克匍匐前進的要領，作為偵察兵，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技能。

  只看漢克在場下，苦著臉吃了一口又一口的黃土，幾人就不由的發出一陣笑聲。現在軍營里的樂子不多，看他人吃癟，也是個不錯的打發時間的事情。

  約夏克和卡爾見到洛拷來，面帶笑容的道：「來啦！」

  現在洛磕職位，因為騎兵中隊的特殊『性』，是比普通中隊長大一級的，而且洛客階侍從的實力擺在那裡，別的中隊長見了洛克怎麼都要恭敬一點，但約夏克和卡爾不用。他倆是洛磕長輩，洛克也從不會對這兩位拿什麼架子。

  點點頭，洛克還親切的回了一句，「是啊，大叔。」對約夏克大叔和卡爾大叔，洛克是發自心底的尊敬。

  待時間差不多時，洛咳人向還在場下訓練的凱恩和漢克打了個招呼，就結伴向男爵營帳走去。在那被凱恩『操』練的欲仙欲死的漢克，這時候抬起頭，眼裡充滿羨慕的看著遠去的洛克、漢斯等人道「我什麼時候能像我哥一樣，那麼氣派就好了！」

  「只要你有能力，也能達到那樣的高度。」一旁的凱恩沒好氣的回道，他這個『徒弟』，身體素質還行，頭腦也靈活，就是懶，總想怠惰，需要凱恩一直盯著他。

  「接著訓練，不爬完三趟，不准你吃中午飯！」凱恩狠狠的對漢克道，雖然不在乎是否晉升中隊長，但遺憾還是有的，漢克無意之間揭了凱恩的傷疤，那就不好意思了，凱恩不得好好讓你再練個兩趟？

  「啊？！」趴在地上練習匍匐的漢克直接發出一陣慘叫，叫聲讓遠處的其他士兵聽見，都渾身一哆嗦。

  不管還在訓練場上，艱苦掙扎的漢克，洛克和漢斯、約夏克大叔等人，已經到達了男爵的營帳。

  四個人非常有默契的坐在了一起，首座的位置當然是凱多齊男爵，其下右手邊的位置是屬於威爾騎士的，左手邊的位置屬於索隆少爺儘管這個位置最近一直是空著的。再往下的位置就是蒙特中隊長和洛磕，再之後是其餘各個中隊長。

  洛克坐在緊靠著威爾騎士的座位旁，因為他的職位是威爾騎士的副手，所以坐在這裡也很正常。下來洛克旁邊的就是約夏克大叔，卡爾大叔，以及漢斯了。

  不多時，營帳里陸陸續續的進來幾人，先是蒙特中隊長笑著走進營帳，後是他的副手中隊長，接著又是漢斯所在中隊的第三中隊隊長，這傢伙緊靠著漢斯坐下，看樣子好像漢斯是正中隊長，反而他是漢斯的副手。

  最後貼著時間進來的是僱傭兵中隊的大鬍子和一個膚『色』偏白的陰鷙青年。他倆是僱傭兵中隊的負責人，可能因為是出自龍蛇混雜的僱傭兵，這群傢伙比較散漫，來的都是最晚的。

  但也因為是僱傭兵的原因，信用很重要。雖然來得晚，但從沒遲到過，卡著時間點進，誰也沒法人家。

  大鬍子和陰鷙青年剛進營帳，後腳凱多齊男爵和威爾騎士就一齊走了進來。凱多齊男爵應該是和威爾騎士討論事情來，走到營帳門口，還在交談著什麼。

  距離新年的到來還有一周多的時間，滿打滿算，洛克參軍也要滿五年了，回首這五年來的經歷，是洛克一輩子難以忘懷的記憶。

  最近男爵宣布的命令很少，大部分都是訓練士兵。聯合軍營里，七萬多的士兵，加上陸陸續續從福斯坦王國補充過來的新兵，實際人數已經快要達到了八萬。這座充滿氣血的大型軍營，每傳來的都是士兵訓練的呼和聲。

  洛克曾經抽空去了趟聯合軍營的那一側，偷偷看了一眼被他們包圍住聊奧迪斯城。古樸雄偉的城樓，高大險拔的城牆，以及城牆上無數架起來的守城器械，給了洛克很大的震撼。

  這是洛口一次見十幾萬常駐人口的大城，作為一國王都的奧迪斯城，給洛克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大氣磅礴。不久之後，他們就要攻打這樣一座城市了麼，洛克看著剪枝累累的城牆，看著劍拔弩張奧迪斯城，洛克心中有的，竟然是淡淡的興奮，

  積雪覆蓋在奧迪斯城和福斯坦的聯合軍營里，入目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但洛克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