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燃燒

  顧陽在飛往神都的路上，保險起見，開啟了一次模擬。

  【二十三歲，你已經是不漏境二層，你前往神都，成功奪得人皇劍，收服鎮守人皇劍的不漏境強者。】

  【隨後，你打開萬象洞天和黃泉洞天的通道，帶著楚惜月等人前往廣寒仙宮。】

  【半年後，你離開廣寒仙宮，前往金庭洞天。】

  【又半年，你幫助金庭國主滅掉另外兩位國主，金庭國主將金皇玉冊合而為一，開始閉關。】

  【又半年，數頭天人境的詭物闖入金庭洞天，將此方世界化為鬼域，你遭到數頭天人詭物追殺，逃無可逃，身死當場，終年二十五歲。】

  又來了。

  每次他修為提升，總會碰到各式各樣的意外。

  那幾頭天人境的詭物，莫名其妙就闖入了金庭洞天，還非要追殺他。

  顧陽都已經習慣了，反正就是蝴蝶效應唄。

  不過，他感覺，那些詭物，很可能是被人皇劍引來。

  人皇劍是赤明天那一位的克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詭物與赤明天那一位有些相似，很可能也是它們的克星。

  【模擬結束，你可以保留以下的其中一項。】

  【一，二十五歲時的武道境界。】

  【二，二十五歲時的武道經驗。】

  【三，二十五歲時的人生智慧。】

  顧陽選了一。

  他身上的變化微乎其微。

  兩年時間而已，他的修為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九天御神訣》也是一樣。

  到了他這個境界，一兩年的苦修，或者幾滴神獸精血，對修為的提升微乎其微。

  「好消息是，這一趟去取人皇劍，不會有什麼危險。還能收服一位不漏境。」

  顧陽也放下心來。

  反正，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去參加瑤池之會，也就不需要躲避玉露神將的追殺，那樣，就不用將黃泉洞天的通道打開。

  所以，不需要擔心有好幾頭天人強者來追殺他。

  他此時的速度，比起之前，又提升了一截。

  兩個時辰後，神都便在望了。

  ……

  祭天神壇，自古以來，便是皇帝祭天的地方，自夏朝，到秦朝，再到如今的大周，都是如此。

  這裡，是神都的一處禁地，有重兵把守。

  守衛此處的，是皇室最親近的一支軍隊，羽林軍，統領是一品強者。普通人根本無法靠近。

  但那也只是對普通的武者而言，顧陽直接降落到祭天神壇的廣場上，附近的守衛都沒有發現。

  人皇劍所在的那個空間，便在此處。一千年了，都沒有人發現。

  這是他第一次來祭天神壇，跟他想像的有些不同，中間的那座神壇極為巨大，面積有好幾千平方，有如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宏偉到了極點。

  那個神壇位於高台之上，通往高台的石階，用一種白玉一般的石頭砌成。

  神壇上是一個巨大的石柱，只剩下底下不足一米的部分，像是被人給截斷了，切口平整。這根石柱是圓形的，直徑近百米。

  看切口的位置，這根石柱是一個整體，並非是用石料堆砌而成。

  難以想像，這麼在的一根石柱，是怎麼弄到這裡來的。

  從歷史來看，這座祭天神壇在上古之時就存在了，應當是強大的修仙者的手筆。

  神壇正中的位置，還放著一個黑色的巨鼎，不知道放置在這裡多長時間了，那厚重的氣息，仿佛與這座神壇融為了一體。

  那個巨鼎，便是九神鼎之一，最重要的宇鼎。放在這裡已經一千年了。

  顧陽看到這座宏偉的建築，也不由心生讚嘆。

  這座祭天神壇，跟神都的城牆，還有皇宮一樣，堅不可摧。

  據說，就算是天人強者，也無法損毀分毫。

  顧陽站在神壇面前，感覺神識受到極大的限制。

  有點像是在皇宮裡面，就連體內的法力，也受到一些影響。

  「怪不得當年夏帝選擇將人皇劍藏在這裡。」

  他有點明白了，這裡有力場干擾，不用擔心那個空間被人無意中發現。

  就像是現在，他站在這裡，感覺不到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顧陽回憶著當初那個藏寶圖上面，秘境的開啟方式，抬頭觀察了一下星象的位置。

  現在雖然是白天，但是以他的目力，足以看清天空中的任何一顆星辰。

  很快，他通過星象的方向，確定了那個位置，取出鳳羽刀，一刀斬出，「開！」

  只見那道刀意斬在虛空某處時，碰到了一層無形的阻礙，隨後，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很快形成一個通道。

  秘境極大，一眼看見各種金銀和武器堆積成山。

  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身穿純銀鎧甲的男子，身材魁梧，如同鐵塔一般，單膝跪地，低著頭，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具雕塑。

  男子的面前，插著一柄巨劍，古樸厚重，一股原始荒古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就是人皇劍？」

  顧陽看著那柄劍，怎麼看都不像是皇帝的佩劍，氣質都至高無上的皇權一點都不搭。

  很難想像威嚴的皇帝，隨身帶著這樣一把粗獷的巨劍，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當年，人類還不是這個世界的霸主，人皇打造這把劍的時候，首先考慮的，肯定是實用。

  這柄巨劍，一看那造型，還有血槽處的殷紅顏色，就知道這絕對是一把大殺器。

  ……

  …………

  與此同時，鎮國公正往祭天神壇趕來。

  他神情凝重，知道即將會有一場惡戰，心中卻沒有半分勝算。

  他得到鎮國劍已經一百多年，從來沒有一件事或一個人，可以讓鎮國劍產生如此大的反應。

  最嚴重的時候，也就是兩位皇帝被殺的時候，可是那種反應，遠遠無法與這次相比。

  那個人，絕不是一般人。

  哪怕他已經突破到了不漏境，實力大增，卻也沒有什麼信心。

  可是，他沒得選。

  當年，他拔出這柄鎮國劍之後，自身的命運，就跟這把鎮國劍，還有大周的國運牢牢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有一天，大周傾覆，新朝崛起，鎮國劍會元氣大傷，養個幾百年才能恢復。而他，卻絕無幸理。

  就算鎮國劍讓他去殺天人，他也會義無反顧而去。

  突然，手中的鎮國劍猛然震動一下，竟然掙脫他的手，自行飛出，在空中，便大放光華。

  「這——」

  鎮國公大吃一驚，急忙追上去。

  同時，感覺到了一股荒古久遠的氣息，讓他產生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人皇……劍？」

  他頭腦中轟然炸響，終於知道，為什麼鎮國劍會突然掙脫他的手了。

  鎮國劍，本來就是秦朝仿照人皇劍，打造出來的絕世神兵，此時受到人皇劍氣息的刺激，才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人皇劍！

  鎮國公臉上浮現狂喜之色。

  人皇劍出世，對於大周而言，那是天大的好事。

  這把劍，是遠古之時，由人皇鑄造的神兵。

  人皇憑藉此劍，斬殺了無數異族，奠定了人族在此界的霸主地位。

  當人皇被人族推舉為共主之時，人皇劍便承載了整個人族的氣運，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神擋殺神，佛當殺佛。

  要知道，鎮國劍承載的，不過是周朝的氣運而已。

  而人皇劍，承載的卻是整個人族的氣運，兩者之間，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有了人皇劍，大周就有足夠的底氣，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

  「那個方向，是祭天神壇，不好——」

  鎮國公判斷出人皇劍所在的方位後，臉色大變。

  鎮國劍要殺的人，也在那裡。

  若是人皇劍落入此人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他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朝祭天神壇飛去。

  ……

  片刻間，祭天神壇已經到了。

  此時，守衛祭天神壇的羽林軍早已經被驚動了，可是此時的祭天神壇，被一股力量籠罩住。就連一品修為的統領，也無法靠近半步，更別說那些普通的士兵了。

  他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將祭天神壇的異變通知皇宮。

  「是鎮國公！」

  這時，那位統領發現一道紫光飛了進去，後面，跟著一道人影，正是鎮國公，心中不由大喜。

  鎮國公卻沒空理會他，人已經飛進了祭天神壇內。

  只見神壇內，出現了一個秘境的入口。

  原來，人皇劍一直藏在祭天神壇的一個秘境之中。

  入口處，站著一道人影。

  「怎麼是他？」

  鎮國公心頭劇震，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此人，但是第一眼看到對方，心中就生出一股濃濃的厭惡。

  他立時知道，此人就是殺害了皇帝的兇手，顧陽！

  鎮國劍不顧一切，想要殺的人，居然就是顧陽？

  嗖——

  就在這時，紫光大盛的鎮國劍，已經殺氣騰騰地朝顧陽殺去。

  只見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刀抬起。

  當的一聲巨響，鎮國劍已經被擊飛了，紫氣幾乎散了一半。

  不漏境！

  鎮國公看到這一幕，心頭震驚得難以形容。

  此子竟然這麼快，就突破到不漏境了？

  鎮國劍一擊不中，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似乎明白憑它的力量，無法擊殺對方，一個轉折，飛回到它的主人手上。

  轟隆！

  鎮國公只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強大力量涌過來，讓他的力量不斷攀升。

  他心中不大慟。

  這是鎮國劍在燃燒大周五百年來，積累的氣運，一旦燃燒殆盡，鎮國劍就會變成一根凡鐵。

  鎮國劍為了殺顧陽，已經不顧一切了。

  這件靈性十足的神兵，殺意如此堅定，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鎮國公得到鎮國劍的氣運的加持，力量不斷攀升，很快，已經超越了不漏境的範疇。

  此時的他，感覺仿佛無所不能。

  他心中無悲無喜，從口中吐出一個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