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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10:37 作者: 梨梨圓上艹
靠,問那麼詳細幹什麼?人口普查嗎?
沈忱意絞盡腦汁,忽然靈光一閃,說:「那段時間找工作到處碰壁,有一天我從面試的點出來,忽然下起了大雨,我沒有帶傘,然後我在躲雨的時候就看見了她。」
說著說著,沈忱意眼前浮現第一次看見暖暖的場景,軟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指,好像他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
「她對我笑了一下,笑容軟軟甜甜,然後我就愛上她了。」沈忱意的語調因為喜悅微微上揚,一想到暖暖,他整個人就會感到很安心很滿足,那種精神充實的狀態。
說完之後,房間裡一片沉寂,安靜的只有平緩的呼吸聲,沈忱意愣了愣,試探的喊了一聲:「程聿懷,你睡著了?」
回答他的只有沉沉的呼吸聲,沈忱意等了幾秒,確定程聿懷睡著了,被氣到,靠,自己挑起了話題,別人好心回答了,他倒好,睡著了。
逗他玩呢?
沈忱意氣鼓鼓地翻個身,背對程聿懷,睡覺去了。
朦朧的黑暗中,程聿懷睜著眼睛,眼眶泛著紅,手掌攥成拳頭。
第84章 他只是個外人
原來聽忱哥訴說對別人的愛意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只是一句話,身體就像被鋒利的荊棘從內部刺穿,嫉妒快要把他摧毀掉。
那個女人憑什麼能得到忱哥的喜歡那份喜歡明明是他的!曾經,忱哥也是如此滿懷著欣喜和溫柔,訴說對他的愛意。
忱哥還是那個溫柔的忱哥,只是他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了。
為什麼不愛了?是因為對他年少輕狂做過的事情的懲罰嗎?如果是的,那這個懲罰太殘酷了。
連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如此決絕地離開他,然後又快速喜歡上另一個人,好像對他的那些愛意都是假的。
程聿懷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身體內部有無數種不同的聲音在響著,他一會兒嫉妒到要發瘋,想要立刻找到那個女人,把她殺了,一會兒又開始把恨意轉移到沈忱意身上,恨他為什麼要如此絕情,如此殘忍,那麼快就移情別戀。
然後又會在某個瞬間忽然清醒過來,萬分嫌惡有如此惡毒可怕的自己,開始自我厭惡,程曦那句話像是惡魔的低語,在耳邊一遍又一遍迴蕩著。
我們就是一樣的人,你是我的兒子,就算我死了,你也逃離不了和我的關係,你的身體裡流著我的骨血。
胸口一陣氣流亂竄,湧上喉嚨,程聿懷捂住嘴巴,發出一陣沉悶的咳嗽聲。
床鋪上沈忱意被驚擾到,不舒服地翻了個身,程聿懷硬生生壓下了那陣咳嗽,生理性淚水充斥著眼眶,模糊的視線中,沈忱意的臉近在咫尺。
眨了眨濕潤的眼睛,看著趴在床沿邊睡相不好的沈忱意,程聿懷緩緩伸出手,勾住沈忱意耷拉下來的手指。
男人的手指關節處生了老繭,指腹粗礪,摸上去刺刺的,原先白嫩纖細的手掌上布滿了細小的疤痕,有燙傷有鋒利的刀痕。
怎麼會變成這樣?程聿懷心疼地牽起沈忱意的手,胸口湧起酸澀苦悶的疼痛。
這原本應該是一雙用來繪圖作畫的設計師的手,現在卻變成如此模樣。
白天沈忱意說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他說,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能轉頭結婚組成新的家庭,我就不可以
這句話不會是一時的氣話,而是沈忱意心中最真實的感受,他永遠熱忱真誠,是他們不懂,不珍惜,一次又一次肆意的傷害他的真情。
都是他的錯。
程聿懷眼眶發熱,輕輕牽起沈忱意的手,湊到面前,愛憐在那些傷疤上落下吻。
第二天,烈日高照,空氣快要烤化,沈忱意戴著草帽坐在田埂邊,拿著水壺灌了一口水,看著彎腰在瓜田裡檢查西瓜的程聿懷,沒忍住說:「你真的聽懂我說的話了」
程聿懷擦了擦汗,他身上穿著沈忱意的短袖,露出一截蒼白健碩的胳膊,聽見沈忱意的聲音,直起腰,看過來說:「知道,聲音響亮一點的是成熟了。」
「算了,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忙,你要再熱到哪,我媽准說我!」沈忱意拿著水壺走到程聿懷面前,把水壺往他身上一塞。
程聿懷抱著水壺,視線在沈忱意沾著水漬的唇上掃過,打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口。
喝完後,他還是跟在沈忱意身後,在沈忱意摘完瓜後,拿著瓜放回一旁的簍子裡,沈忱意見他這麼自覺,懶得再說,反正累到的人不是他。
一畝地全看完,已經摘了兩簍子的瓜,竹簍子沉甸甸的,沈忱意輕車熟路地要把簍子抬到車上,手掌剛抓到邊沿,程聿懷抓住了另一邊,他愣了一下,抬頭看向程聿懷。
「我來抬,忱哥去車上吧。」程聿懷說。
沈忱意鬆開手,說:「太重了,你不一定搬得動。」
程聿懷低低說了一句:「可以的。」
然後彎腰,抓起簍子邊沿,一個用力,抬起來放在了車上,緊接著,他又把另一個簍子抬到了車上。
小車子上放了兩個簍子的瓜,塞不下第個人了,瓜田在村子後面山腳下,離村子有點距離,走路要二十分鐘左右。
現在是一天最熱的時候,頂著太陽走二十分鐘會熱死人的。
沈忱意擦了擦汗,瞥了一眼汗如雨下的程聿懷,乾咳一聲,移開視線說:「你走回去吧,車子載不下了。」其實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小位置,但是程聿懷坐上去兩個人的距離會特別近,甚至會有肢體上的接觸,沈忱意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