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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07:20 作者: 荔枝薄荷味
    艾伯納跟他對視了一眼就敗了陣,「好吧,怎麼說呢……你親了我一口。」

    「……?」

    「我沒忍住,想往下繼續。」

    「……然後呢?」

    「然後我覺得我得忍住,所以我就給季欲打了電話,讓他來接你……所以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的……並且我總覺得季欲看起來怪怪的。」祁傾沒具體指出哪裡怪。

    「喔……因為他來的時候,我們兩個的姿勢不是很妙……」艾伯納越說聲音越小,眼神閃爍著看祁傾複雜的臉色:「看護了那麼久的白菜被拱了,是誰應該都不會太開心吧?」

    ……這樣啊。

    祁傾從頭到尾把事情理順了,忽然就覺得合理了許多。他點了點頭,聽到旁邊艾伯納低聲咒罵了一句,於是好奇地扭過頭去看對方。

    只見艾伯納滿臉懊悔,「你竟然不記得?那我就應該繼續啊……虧大了……」

    「……」

    第41章

    為什麼會喜歡他。

    季欲把領子扶好,清了清喉嚨,輕抿一口咖啡,腦子裡全是昨晚祁傾滿眼欲望看他的樣子。

    屏幕上文件里大篇大篇的字符開始模糊,怎麼看都只能看出祁傾悅耳的那一聲「為什麼喜歡我」。

    季欲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這麼長情的人。事實上祁傾是他這小半生來第一個動心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動心的人。或許他對別人動心後也是這樣的?

    「……」

    皺起眉頭,把因為喜歡上別人這種可能性而產生的噁心感揮散。

    喜歡的原因可以是很多,長相,性格,能力,而他從祁傾身上看到的便是和他截然不同的性格。他是一個滿心怨恨的惡毒小鬼,祁傾卻是個凡事都表現得風輕雲淡的豁達性子。

    兩個極端相反的性格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季欲沒能學會豁達,反而把怨毒埋在心底,成了一份要保護祁傾豁達的銳利武器。

    其他人愛一個人時或許是始於顏值,而在那年十幾歲的季欲眼裡,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同一張空白的面具,反倒是逐漸了解祁傾的過程中才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然後一加一大於二,愈發不可自拔。

    喜歡他面對追求者時漫不經心的逗弄。

    喜歡他在社交場合看似青澀實則暗中掌控全場的暗流涌動。

    喜歡他偶爾惡趣味撒嬌的可愛。

    喜歡他一時興起頗有分寸的作弄和吵鬧。

    為他做什麼都可以。

    季欲垂下眼,醒了醒神,重新回到工作中。

    -

    對於祁傾這樣去混學位的學生來講,一學期也就是和各科教授笑鬧幾聲就過去了。什麼論文,什麼研究項目,他出個五分力,剩下三分靠季欲,兩分靠導師。

    但你要真說他什麼也沒學吧,他又在學了那麼兩三門課之後能把花店策劃那點小事兒給你講的明明白白,一開口就是大道理連結著小邏輯。

    把在一邊核帳的艾伯納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們教授還特地講了員工福利這一part,你說,我這讓你給我白幹了這麼久,你是不是馬上就要跑了啊?」

    艾伯納頭也不抬:「跑啥?」

    「哦對。」祁傾笑眯眯的見牙不見眼,「我時不時過來陪你,這福利聽起來也不錯呀。」

    他頭髮有些長長了,最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松鬆散散在頭頂扎個小辮子。也多虧了他長得好看,才沒能被路過的無知路人當成表情包拍照傳到網上去。

    艾伯納噗嗤就笑了,「honey,我在這邊留著是因為欠了季欲人情。」

    祁傾語調平平地棒讀一聲「哎呀」,「對不住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哪敢。」艾伯納繼續道,「後半句聽完再說話----但我這人情,不是早就還完了麼。」

    「晚了。」祁傾趾高氣昂,小模樣看得人心痒痒。他從艾伯納身邊兜了半圈繞過去,一手在對方腰間輕拍兩下,動作很難不讓人多想,眼神卻又清明得很:「今天下班你自己核帳,我去醫院看我爸了。」

    原以為他老爹□□的事情在幾個月前就能搞定,結果中間醫院那邊不知道耽誤了什麼情況,拖拖拉拉到現在才算給安排上手術。這一拖,把他和季欲之間原本那點奇妙的小隔閡也給拖沒了,兩人現在又回到了幾年前那樣形影不離的室友關係。

    唯一不同的是,祁傾現在享受季欲的好享受得理所當然。

    成年成熟版祁傾像是bug fixed版的他自己,在和季欲鬧了那麼一小遭之後,反倒可以更加靈活地處理自己的感情了----換句人話,就是臉皮更厚了。

    他懶得去想自己和季欲是什麼關係,和艾伯納是什麼關係,和自己班上那一群嘰嘰喳喳的同學是什麼關係,只要那些人對自己好不就行了?

    季欲喜歡他,艾伯納喜歡他,還有好多人喜歡他,怎麼,難道那些人喜歡他,他就要放棄到嘴的肉去吃清湯寡水的菠菜湯嗎?

    ----唯一的問題是,他身邊的人也學聰明了,沒有人再前仆後繼地想他表白了。大家從在他身邊爭那個月亮的位置變成了安靜地當星星,亮晶晶的,存在感又不是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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