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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07:20 作者: 荔枝薄荷味
他冷冰冰地看進艾伯納的眼睛裡:「原因?」
「不知道。」艾伯納實誠地一聳肩:「大好的機會被我浪費掉了,但是萬一今天把他送回家能讓我得到更大的好處呢?」
「……」
「當然,你也看到了,我甚至不想開車把他送回家,就為了貪圖這麼一點小恩小惠。」艾伯納狀似無所謂地笑了笑,小心地護著額把人往另一邊推了推,等季欲長臂一攬直接把暈乎乎的祁傾給抱在了懷裡,才一言不發地關了窗。
他並不想和這個人有更多的交流,索性一腳油門就把那兩個人撂在了路邊,連後視鏡都沒敢看。
季欲怕醉了的祁傾會冷,幫他裹緊了衣服便匆匆帶他上了車,一路好生照顧著總算是把人帶回了家。
「……想洗澡。」祁傾哼哼唧唧的,把額頭倚在對方的肩窩裡。
正幫他扒外套的季欲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今天很晚了。」
「想洗澡嘛。」祁傾是真的醉了,面前的人臉都化成了重影,怎麼眨眼都看不清。
季欲其實是聽不得他這樣的語氣的。
他把祁傾安置在被窩裡,轉身出去打開了浴室的暖光燈,順便調好了水溫給浴缸放水。
等浴室的溫度暖和起來了,他才反身回去把還眨巴著眼睛等洗澡的祁傾帶過來,小心翼翼地幫人脫衣服。
按理來講,應當是非禮勿視的。
可是他季欲和祁傾這麼多年的交情,該見的不該見的早就見過了,也根本沒什麼好躲閃的。
唯一能讓季欲慶幸的就是此刻的祁傾腦袋裡一團漿糊,他也就不用壓槍壓得辛苦。
季欲裝作聽不到自己轟鳴的心跳聲,把赤/身/裸/體的祁傾放進浴缸。
「等等。」
全憑本能行事的祁傾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對方。
摸上了不妙位置的手讓季欲全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凝固了。
他喉結滾動,透過氤氳的霧氣看祁傾無辜的表情。
「你說……」祁傾聲音飄忽,問出的問題卻還是先前那個:「為什麼會有人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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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祁傾對於這個問題格外執著。
正在努力忽視疼痛的季欲臉色有些發白,但在祁傾固執地問了他第二遍後他還是開了口,回答出了剛才沒能來得及出口的答案。
「我不管別人……為什麼會喜歡你。」他聲線有些抖,這對於一項冷靜自持的季欲是幾乎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對於我來說----」
他沉了沉腰,愈發強烈的痛感讓他不停地滲出汗珠:「只有你告訴了我,這個世界還是溫暖的。」
「所以我當然會喜歡唯一有溫度的你。我可以是趨光趨熱的動物----」
「那麼阿傾,你就是我的光。」
第40章
祁傾是被鮮香的味道勾醒的。
他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總覺得肩胛的位置隱隱約約地有些痛感。不過那痛感並不嚴重,他默認自己是昨晚喝多了撞到哪裡去了,索性也沒多想。
「醒了?」
季欲敲敲門,把半掩的門推開站定:「來吃午餐,我做了焗龍蝦。」
祁傾微微蹙眉,從上到下把季欲打量了一番。
從髮絲到腳上的拖鞋都規規整整----睡衣的扣子嚴謹地扣到了最上邊的一顆。
有些過於刻意了。
但平常的季欲也總是嚴肅的樣子,祁傾沒多想,砸了砸嘴跳下床來:「昨晚幫我煮醒酒湯了?」
「嗯。」
天知道他抖著腿從床上下來,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就因為祁傾嘟嘟囔囔著頭疼而跑去廚房煮湯的模樣有多狼狽。
「還是季總待我最親。」祁傾笑眯眯朝他飛了個吻,走到半途才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艾伯納呢?」
那傢伙竟然能讓他全須全尾地從酒吧回來?他對於昨晚兩人做了些什麼幾乎沒了半點印象,斷片之後第二天能不能回想起前一天的事情全靠蛛絲馬跡的細節體現。而現在艾伯納也不在他身邊,這讓祁傾思來想去腦袋裡都只有一片空白,連自己是怎麼出的酒吧都忘得一乾二淨。
他隨手給艾伯納發了個消息,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撂就坐在了餐桌邊,等季欲上菜。
「我今天會有點忙。」季欲一邊往餐桌上一盤一盤地擺著前菜主菜,一邊慢斯條理道,「晚上我會回來得很晚。」
「知道了。」
祁傾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的話,打了個哈欠開始用餐。
季欲的手藝一如既往得好。或許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在於季欲得天獨厚的廚藝天資,但能夠做到每一道菜都完美迎合祁傾的口味,卻還是需要通過長久以來的觀察和訓練。
兩人過往的相處中,有時候祁傾嘴上說著他做的什麼都好吃,眼神中的淡漠卻還是會出賣他的真正心思----這種時候倒也不是說那些飯菜不好吃,只不過其中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小缺點,讓菜品本身達不到完美的評級。
現在就不一樣了。
前菜是一些暖乎乎的西式濃湯,讓祁傾空蕩蕩的胃暖和起來。他又慢吞吞吃下一口絲滑的土豆泥,入口即化,帶著些奶香的鮮高湯和綿密的土豆泥攪打順滑,合成一道不那麼單調的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