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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07:20 作者: 荔枝薄荷味
可就算他看透了又能怎樣?
人的劣根性總讓他們追逐著自己得不到的人和物。明知祁傾就像是那個拿著胡蘿蔔吊在他鼻子前的人,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讓他輕易放手也絕不可能。
及時止損四個字,他會寫會讀,卻不會做。
----除非祁傾主動提出不要他了。
除非是這樣。
祁傾等了半晌也不見趙野原的下一步動作,索性緩緩扭回來腦袋,可憐兮兮地想要看看對方,下一秒卻被趙野原抬起下巴吻了過來。
呼吸溫度過高讓人窒息。
趙野原腦袋裡昏昏沉沉地想著,也不知道這個吻的味道是苦還是甜。
反正,和從前那些都大不相同。
他沉默著退開了些,打開浴缸的龍頭,反手關掉浴室燈光,然後借著照進來的朦朧月光重新把祁傾壓在牆上接吻。
和方才並不一樣,這次的吻急促又濕熱,明確的欲望包含其中,讓祁傾心下瞭然地在趙野原看不見的時候中露出一個微笑來。
無論如何,他最終都會贏的。
臥室昏暗。
祁傾抱著後腦仰躺著,明明已經是凌晨,他卻莫名其妙地清醒不已。
身邊的趙野原在帶他一起清理身體之後給他遞了牛奶,隨後便窩在了靠牆的那邊側躺著背對他。
呼吸綿長,但祁傾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在裝睡。
他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睡不著,卻想不明白自己失眠的原因。
翻來覆去,也只能在思緒里提出來一個季欲的名字。
他和季欲的交集太多了,多到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需要被他自主斷掉。
「……」
可現在的狀況,又讓他如何和季欲斷個清楚明了?
祁傾緩緩坐起身來,在黑暗中靠著床頭的軟墊坐著。
良久,他才轉了身,輕輕拍了拍趙野原刺拉拉的頭,下床。
對面季欲的臥室門縫還透著暖光,祁傾瞥了一眼,回身從冰箱掏出兩罐啤酒,拎著酒敲響了季欲的門。
門打開,屋內的光將季欲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長,本就高的身形更顯得有壓迫感。
祁傾抬起一隻手,雪白的腕子一轉,把啤酒遞出去:「來一聽?」
「……」
季欲接過酒,率先進到臥室里坐下,抬眸,目光在祁傾脖子和鎖骨的地方流轉。
這兩人在浴室和臥房玩到現在,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他也就在隔壁臥室聽完了全程,一如幾年前他在祁傾隔壁聽著響動蜷縮身體沉默的模樣。
祁傾靠在牆邊,打開易拉罐,啵地一聲悶響。
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說的話幾次到嘴邊都沒能吐出,最後還是沉默著仰頭喝了一口酒。
季欲拍了拍床:「過來。」
於是祁傾走過去坐下,轉頭認真看著季欲的眼鏡。
灰藍色,光線不甚清晰的時候那對眸子暗得讓人心慌。
因為季欲始終沒有打開啤酒,祁傾還順手把對方的酒也打開了塞過去,等季欲仰頭灌酒時才徐徐開口:「季欲……我在想……」
季欲放下易拉罐,皺眉。
「我們會不會有些太近了……我是說,你可以不用一直在我身上耗著的。」
「……」
祁傾仔細想了想,還是直言道:「我也許也不太喜歡這樣的束縛感……它影響到我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抬眼間卻看到季欲垂了垂眸子,忽然靠過來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這樣也不喜歡麼?」季欲輕聲道。
他的心跳幾乎失速,砰砰砰地吵得自己耳朵發痛。
這是賭局。
在祁傾說出那樣的話後,他的離開便只能是真正的離開了,永不回頭。
所以他需要賭。
季欲喉結滾動,雙眸緊緊盯著祁傾,其中複雜的神色好似深淵旋渦,讓祁傾頓住了無法前進。
因此祁傾沒說話,而是面朝牆坐著,緩緩抬手又抿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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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嘖
第31章
空氣沉澱,思想和情緒都被迫跟著冷靜,惶然不敢有一分一毫的逾越。
怎麼還不回答。
祁傾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人麼?
季欲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心,眼睜睜看著祁傾先緩緩抿了幾口酒,隨即仰頭咕嚕嚕地灌下半聽。
「……」
生與死都請給個回應啊。
「嘶----」祁傾皺起臉,猛然間的動作讓季欲全身一顫。
「好涼!」
「慢點。」季欲自然地從祁傾手裡接過啤酒罐,另一隻手無意識地就撫上了祁傾的背。
因為對方微微弓著腰,背上脊骨還有些硌手,讓季欲心疼地揉了揉。
祁傾幽幽回頭:「我是不是不該把趙野原帶回來?」
「……」
「搞得季欲你也變成這樣了,我多虧啊,一玩玩沒了兩個。」他回憶一下剛才那個算不上吻的吻,「也幸好你是季欲。」
季欲瞳孔放大,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
「你不會生我的氣的,對吧?」祁傾翹著嘴角,尖牙咬著下唇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