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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07:20 作者: 荔枝薄荷味
對方根本沒點出祁傾的存在,但是季欲已經明白他藏不住了。
「然後啊,我那朋友呢,是個gay。那他去的酒吧必然也不是什麼一般的酒吧,怎麼就能在裡邊看見哥你呢?」
看著季欲逐漸陰沉的臉色,季崇光卻笑得挺開心。
他拿著手裡的文件袋敲了敲季欲的胸口:「幸好他也沒留個照片什麼的,不然咱爸看見了,心臟病都得犯了。你下次可得注意啊,別再被我們誰給看見了。畢竟咱季家可不能傳出去出了個同性戀,對吧?」
等季崇光徹底離開,季欲才深吸一口氣。
祁傾的存在是個禁區。
一旦讓家裡知道了,現在的他根本沒能力單獨把祁傾撈出來。
季家向來隻手遮天,幾代人都是家境殷實的存在。實力在國內都是排的上名號的。
這也是他當初被丟出去淪落到流落街頭的原因。
季欲本人就沒什麼生存下去的想法,再加上季家想讓他死得沒聲沒息,那他就很難活下去。
若不是有了祁傾這個「普通人」的庇護,能幫他遮一遮來自季家的視線,他還真的很難找到那幾個生意上的夥伴重新發展。
那麼結局可想而知,要麼家裡為了保他選擇刁難祁傾,要麼像從前一樣把他從季家扔出去。
祁傾……是支撐當初的他活著的信念。
倒不是說現在他沒還不能白手起家,但是那實在是太慢了----他不想等,祁傾的父親也等不起。
腎/源還沒找到,祁傾身邊的那群人也沒幾個靠譜的。
趙野原?他老早就把那小子查了個底朝天,完全就是個溫室長大的廢物。
想讓他幫祁傾把事情考慮周全了,那還不如季欲自己上位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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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好,給點零錢買個饃饃吃吧。」
祁傾牽著身邊的新任男友,站住腳步,看著自己身前探著的那隻烏漆嘛黑的手。
趙野原想到剛才祁傾的舉動,自覺地從口袋裡拿出來幾張零錢想要遞過去,卻被祁傾攔下來扯著手臂走了。
兩人今天約會的地點是城市商圈,拾荒者和乞丐遍地都是。
只是趙野原不太明白,剛下出租那會兒祁傾還給一個拾荒者遞了兩百塊,怎麼到了這裡就……?
「怎麼,不明白?」
祁傾眉尾上揚,斜斜地勾了一眼自家男友:「剛才那是乞丐嗎?」
「……不是。」
剛才祁傾給錢的那個,是個佝僂身軀的瘦小老嫗,背上背了一人多高的破麻袋,捆綁的全是空的塑料瓶。
那重量壓得她幾乎把腰彎下去九十度,祁傾給錢的時候生怕對面騰不出手,在對方千恩萬謝中直接把錢塞進了人家口袋。
「這些乞丐我是從來不給錢的,除非是殘疾人。」
趙野原在一邊看著祁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冷下來的臉,有些出神。
他還以為和祁傾戀愛要極高的消費----根據他那些朋友給他傳授的經驗,長得越漂亮的花錢越多。
但祁傾這個人和其他人就是不同。
比起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奢侈品,祁傾似乎更喜歡他平日裡送給對方的小零食和其他的關懷。
「有手有腳的就要工作啊。」
祁傾起初沒在意男朋友的目光,隨即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起來:「這麼說來我自己也該是被罵的那個。」
第19章
看到祁傾當前的生活狀態便知,幾年前的他必然不可能是個學習至上的三好生。
畢業後的自我反思也不是沒有,然而在找工作接連碰壁後他便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一天天的渾水摸魚得過且過。
按照他本人的思想,現在的自己就是他最看不起的樣子----接手了父親的花店吧,沒了別人幫忙又經營不下去。
「亂說什麼。」趙野原不太開心他這麼說自己,從挎包里摸出來飲料遞給他試圖堵了他的嘴。
祁傾也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他本人是個究極的享樂主義,眼下開心了便比什麼都重要。
這麼做不對當然不對,可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讓他必須去努力,所以那些成了條例的未來規劃也就都成了紙上談兵。
見祁傾誰甩頭不再搭理他,趙野原自知嘴笨,也不再多說話惹人心煩,只摟著他悶頭順著導航網目的地走。
他在花店待了幾天,每每都要為祁傾靈巧的扎花動作所讚嘆,不住感慨對方漂亮的手指與素色花朵搭配得驚為天人。
----當然,祁傾偷懶確實很有一手,那也不代表他就從來不工作啊。
今天這次外出算是忙中偷閒。
祁傾在店裡的工作實在是做得頭昏腦漲,趙野原便索性攛掇著他關了店門出來休息。
起初祁傾的確是沒什麼興趣,不過聽到這傢伙幫他預約了陶藝店的名額後便忍不住心底發笑。
最近幾任男女朋友談下來,祁傾的約會場合都成了高端餐廳和酒吧夜店,最樸素尋常的地方算下來也得是商場的名貴服飾專櫃。
非常奇妙,高中、大學時的他接觸的多是普通人,就算是富二代也沒什麼金錢支配權。
那時候的戀愛可比現在有趣多了,沒有那些無聊的送禮環節,兩人一起去街頭吃個小火鍋就能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