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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07:20 作者: 荔枝薄荷味
祁傾聽到他們要去山上,眼睛就亮了:「季欲,我們跟他們一起去吧?」
元初眯了眯眼睛,試探性地道:「趙哥也去,就是趙野原。」
「啊,那太好了!」祁傾晃了晃季欲的手臂,在元初看不到的角度朝他眨眼睛。
確定了,必然是這個叫季欲的也在追他的小美人,搞不好還用了什麼奇怪的計謀。
兩人要有點什麼關係的話,哪能有人能見得自己的心上人對別人獻殷勤?
季欲無奈,抬手點點祁傾的額頭:「你還病著。」
「……那等下午?」祁傾摸著自己的額頭:「病人也要運動才能好得快,再說我也喝過退燒藥了。」
其實這事兒和元初、趙野原都沒什麼關係----純粹是祁傾這兩天瘋慣了。要他一時間閒下來乖乖窩在酒店,還真不太習慣。
「37度。」季欲狠狠心,低聲道:「下午降到37度,就能出去。」
「妥!」祁傾豎起兩根手指比了個「耶」,小腿一甩把拖鞋踢掉,翻身窩上了床:「那,元初,你們能等等我嗎?」
元初一激靈抬頭。
他還在琢磨怎麼解救小美人,忽然就被點了名,不由雞啄米似的點頭:「行,你下午好了聯繫我啊。你這個朋友也一起嗎?」
這次季欲卻沒等祁傾自己的回覆,而是主動張口:「一起。」
「……好。」元初隱晦地翻了個白眼,把感冒藥放下,又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
季欲一路跟在對方身後,等著他出門,才「咣當」一聲甩上門,緊接著一臉寒氣地回來臥室。
「叮叮----」祁傾搖頭晃腦地朝季欲道:「我跟你講,那個趙什麼的,今天就差不多能拿下。」
「……嗯。」季欲一腔妒火不得不散了個乾淨。
還能怎麼辦?他自己選的路,只能忍一時風平浪靜。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要讓那幾個富二代得逞地翹尾巴。
他多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地囑咐:「他們那群人,應該也是很玩得開的。」
「……你注意安全。」
「安啦。」祁傾不在乎地捧著手機玩小遊戲,「身體上,我還是挺在意炮友干不乾淨的。至於感情上……他們那樣的人一般也不會投入真感情。」
「不過我就會嗎?」他聳聳肩,一挑眉:「各取所需而已,管他真情還是假意呢。」
季欲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表情複雜了些看向祁傾。
接觸祁傾的人,一開始或多或少都帶著目的。
但離開時,又有誰能挺胸抬頭、像來時一樣高傲呢……
單是這兩天,他的電話就快被宋輕舟打爆了。那人不敢叨擾祁傾,竟然選擇了他來道歉,想方設法想要再見祁傾一面,幾乎是把尊嚴放在地上讓人踐踏。
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祁傾在處關係時,把自己的角色演得太好了。
他享受戀愛時曖昧的每一個瞬間,會準備小禮物、嘴又甜,雖然多數時候的他根本不作為,卻也能夠讓戀愛對象沉溺在愛情的謊言中。
他偽裝的太好了。
而季欲卻是見過他真實的模樣的----懶惰、不負責、視感情為垃圾。
在很多人看來,祁傾這樣的人大概就是純粹的人渣。和對象上完床就感到膩味,被對象愛上了就感到煩躁,隨即就會把自己縮進殼裡躲得遠遠的。
還不願承認自己就是不愛了。他一定要逼迫得對象瘋掉、才委屈吧啦地說自己被戀愛對象辜負了,迫不得已才分的手。
可他又單純得出人意料,面對陌生人,面對親人、甚至面對友人時,又是真情實感地發散著善意。
季欲沒注意到祁傾已經抬眼在看他了,而是眼神放空,幾乎要盯著祁傾的模樣出神。
祁傾對他來說,就是光和救贖。
第10章
無人疼愛的小乞丐,一旦得了一點甜頭,就會把那唯一的甜當做生命的全部。
曾經的季欲大概就是這樣的小乞丐。
母親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和父親一夜情後懷上了他,奉子成婚。
可事實上父親對他並無感情,母親也只當他是累贅,於是在他七歲那年母親終於對終日出軌的父親忍無可忍選擇離婚,逃回了外國。
父親重新娶妻,勉強撫養他到成年,接著把季欲趕出了門外「清理門戶」,只在家裡留下真正的繼承人。
從小生存在父母和兄弟陰影下的季欲早已失去了生存的欲望----在他的認知中,他的存在便是錯誤的。
初被趕出家門時,他還勉強打了幾份工試圖謀生,最終結局卻是被老闆扣下了工錢。
再之後便是街頭流浪。
撿垃圾吃、乞討來的錢被搶走、在街角巷子裡被那些「看外國人不爽」的地痞流氓圍毆。
然後,遇到了他的光。
說來可笑,祁傾頂著一張隨時會被藥倒的美人臉從天而降,把流氓趕走,然後蹲在他的面前,撓起了頭。
「……呃……嘶……How are you?」
一身泥污的季欲把目光轉向祁傾身後跟著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