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至道

  許揚拱手，鄭重道：「弟子謹記，絕不辜負師父的厚望！」

  他正要轉身離去，沈千穆卻又招手將他喚了回來，「對了，還有件事兒要囑咐你。如今你修為提升極快，卻莫忘了靈術的修煉。

  「修靈之道，功法為根，靈術為枝葉。功法與靈術互為依存，萬不可偏廢。」

  許揚聞言點頭，在許府的時候，他就學過這些基礎知識——修煉功法增強靈力，淬鍊修煉者軀體，最終提高修為。

  而靈術則是各種利用靈力進行攻防的手段。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說修靈者交戰是一場飆車大賽，那麼功法修為就是跑車，而靈術則是賽車手。

  如果只練功法不管靈術，就相當於打造了一輛昂貴的超級跑車，卻沒人能開。這樣就算對手開的是輛老年代步車，也會比你跑得快。

  許揚暗道，之前自己修為太低，除了天韻纏心功里的「迷心」，別的靈術根本無力施展。

  而現在隨著自己修為提升，靈力渾厚了許多，的確是該著手練一些實用的靈術了。對敵時只靠媚術是遠遠不夠的，至少就沒有絕殺或防禦的手段。

  他想起許家的家傳的刀法靈術——「貫日刀法」，便問沈千穆道：「師父，那您覺得弟子適合主修刀法還是劍法，抑或其他兵刃？」

  沈千穆微笑搖頭，「你家的家學應是武道，故而重視兵刃類的靈術。而我玄華宗乃是仙道，卻慣以控器或法術類為主。」

  許揚對「武道」了解的比較多，「仙道」雖也聽說過，卻是知之不詳，不由皺眉道：「師父，這仙道是……」

  沈千穆極為耐心道：「你可知修靈一途的五大「至道」？」

  許揚搖頭。

  沈千穆道：「那為師便給你簡單說說。所謂五大至道，乃是『仙、佛、武、魔、雜』。五道各有偏重，各有優劣，也都產生過絕頂巔峰的強者。

  「不過自定世之戰以來，仙道大興，魔道遭世人摒棄，其他三道則相對平平。

  「這仙道啊，顧名思義，源自上古真仙授道，原本並非我人族所有。其後在定世之戰期間，有大批人族頂尖強者參戰，與仙族共御邪魔，又得仙族頗多指點，於仙道一途日益精深。

  「也就是自那時起，仙道逐漸壓過其他四道，成為諸道之首。」

  提起仙道來，她立刻如數家珍，「咱們仙道擅以魂馭靈，以靈驅器，以器禦敵。故能操無上靈寶，斃敵於千里之外，守於重重寶器之後，輔以強大的靈術，臨敵時總能立於不敗之地。

  「同時仙道注重修自身，修靈力，修魂力，手段千變萬化，幾無短弱之項。

  「硬要說有不足之處的話，便是仙道對修煉者的資質要求極高，天賦有限者，終究難成大器。」

  她這番話為許揚揭開了這個世界神秘面紗的一角，卻也帶來更多的疑惑，諸如：創出仙道的仙族如今去哪兒了？

  仙道練到極致能成仙嗎？

  定世之戰是仙魔之間的大戰，卻為何還有人類強者參與？

  被擊敗的天魔又如何了，五大至道中的「魔道」和他們有關嗎？

  導致神持界的男人們無法修煉的「天魔詛咒」與這一切又有什麼聯繫……

  沈千穆沒容他細想，便又繼續道：「至於其他四道之中，佛道雖有能與仙道比肩的威能，卻是只知修佛緣、明悟修心之類，一味藉助佛力，不煉己身，終歸不是大道正途。」

  說完佛道，她的語氣中顯然有了些輕視之意，「而武道則是我人族最古老的傳承，故而流傳較廣，入門的要求也低些。正因如此，俗世間習武道者最多。

  「這武道重視錘鍊自身，講求以絕對的力量輾軋敵手，擅於貼身搏殺。

  「然而武道不重魂力，縱然肉身再強橫，終究也難抗靈寶法器，這也註定了武道永遠無法比肩仙道。」

  許揚心中暗暗點頭，難怪玄華宗招收弟子時，有那麼多已有修靈基礎的人前來。看來他們多半都是武道入門，想轉投仙道的。

  沈千穆指向屋角的石櫃，「雜道一途嘛，則是徹底不修己身，只知用外物之利，機括、靈陣之巧。就如這具以符紙操控的石櫃，便是雜道傑作。

  「雖也有雜道高手，控馭靈甲偶，輔以靈陣、陷阱之類，戰力尚可一看。但他們將全部心思都用在機關、器物之上，只能是小道罷了。故而這世上能練至兩極境的雜道高手都寥寥無幾。」

  許揚忽然想起海燕曾說過，在它魂魄中烙刻靈陣的那個吳大師，便是個雜道宗師。

  他轉頭望向立在不遠處屋檐上的海燕，見它果然是若有所思狀。

  他在心中將方才沈千穆所說回憶了一遍，卻發現只有四種「至道」，於是便問道：「師父，那魔道……」

  沈千穆立刻打斷了他，「魔道慣行卑劣手段，這些年來已經式微，倒是不提也罷。」

  她似乎並不太願多說這個，清了清嗓子，轉道：「好了，咱們再接著說靈術。

  「這仙道之入門靈術，各宗各派皆是大同小異，不外乎探查、御風與隱匿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