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也有個秘密

  他琢磨了一下：「小艾馬馬虎虎，還算可愛……難怪她和你長得差不多。」

  「【遊戲】應該是永恆者最終的樣子吧，怎麼說呢，非人類的模樣，不算太可愛。你們這個進化的方向，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被老王這樣評價，那旅行箱中的遊戲頭盔，閃爍了幾下。

  不過它並沒有另外的知識。

  「當然啦！你也這樣覺得嗎！」小月嘻嘻笑道，下意識地挽住老王的胳膊，「還是人類最好玩，對吧？」

  「可能是我比較庸俗的緣故！」

  聊到這裡，的聲音低落下來：「但是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也不可能合併成為原先的【她】了。因為自我意識這個東西，一旦產生了，就不願意消失，你應該能明白吧？」

  「可以理解。」王昊點了點頭，最終輕輕噓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這個世界，「自我意識，真是神奇的存在，唯有擁有了自我，才能去領悟存在的意義。否則，存在也只是單純的存在。」

  「那麼，你的這個秘密還算合格，交易已經完成了！」

  「我們出發吧，前往全新世界！」

  一陣光芒閃過，兩人消失在了地球世界，來到行星堡壘所在的艦長室。

  地球、藍星、山海界，這三個世界展現在虛擬屏幕當中。

  小艾同學已經在翹首等待，她簡直幹勁十足：「艦長閣下，已經掃描到附近的3個人類位面，分別是深淵世界、血月世界以及精靈世界，您想要前往哪一個？」

  「深淵世界。」王昊隨便選擇了一個，按下按鈕，頓時，行星堡壘上的以太相位引擎啟動，爆發出耀眼的光華。

  空間在這一刻似乎被扭曲了，形成了一個肥皂泡般的奇妙結構。肥皂泡裹挾著行星堡壘，進入一個更高維度的空間。

  轉眼間，這一顆行星堡壘消失在了星空當中。

  ……

  ……

  看著蒼穹之上的那一顆月亮，爆發出明亮的光芒，遊戲訓練營中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抬起頭，用肉眼注視著這神奇的一幕。

  很多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一幕代表著什麼，但也有少部分人知道最終真相。

  「他走了……」黑衣衛的24號同志，輕輕噓了一口氣，天空中的光芒只是閃爍了十幾秒鐘，便豁然間消失不見。

  怎麼說呢……這個能夠輕易毀滅全人類的罪魁禍首走了，怎麼想都有一種輕鬆的感覺。但這個罪魁禍首，又帶著很大的善意，他一走，可就沒有這麼多的奇遇與機會了。

  24低下頭，研究著手心的那一束亮光。

  「不過遊戲訓練營依然存在，【皇天大帝】與【願望】也同樣存在。他給我們的遺產已經足夠多了，沒有必要奢求更多。」

  24號可以隨時發射這一束亮光，將人引導到【願望】店鋪當中。

  「這個事情就不要對外宣揚了，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坐在他對面的是黑衣衛的壹號老頭，「可惜，沒有親眼見到他本人，總歸有一些遺憾。」

  24號笑著說道：「如果您真的想見一見，我可以幫您。說不定還能在【願望】店鋪中，再一次看到他。我覺得【願望】店鋪就開在行星堡壘之上。」

  「算了吧。」壹號老頭有些遺憾，又眉頭舒展地笑了起來，「他離開之前和很多人告別，送了他們一些小禮物。像李青山、陳心怡、徐志軍，都得到了禮物。咱沒那個緣分，也就不用去追究太多了。」

  「至少，贈送小禮物的行為，說明他還是很念舊的。雖然說是小禮物，但對人類而言大的可怕。」

  24號輕輕喝了一口茶，沒有發話。

  「再接下來幾年，我是真的想要退休了。」壹號老頭忽然說道，「把工作和權力交給年輕人也是應該的，現在他走了，沒有這麼多的突發事故，應當進行權力交接。」

  「地球的超自然改革，我就不參與了，為組織工作了一輩子，也得留下最後的幾年，交給自己。」

  「您想要做什麼？」24號道。

  「旅行，冒險，見識一下更多的人與事，認知更加廣闊的世界，哪怕死在路上也無怨無悔。」

  就這麼說話間，天空中划過一道璀璨的亮光，如同流星般呼嘯而來。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這道靈光已經停在了路面，仔細一瞧居然是一把木質的拐杖，看上去其貌不揚，用藤木製作而成，還沾染了一些灰塵，似乎經過多人使用。

  然而在觸及這把拐杖的時候，一道玄奧的信息浮現心頭。

  【旅行者之拐杖，擁有5立方米的儲存空間。】

  【當前充能額度0/300，充能速度為1點/天，當能量滿額時將可以展開新的旅程。下一站：【深淵世界】，最多傳送人數：2人。】

  壹號老頭隱隱產生了一種頓悟，拿著這把拐杖，他可以隨時進入那個神秘的存儲空間。

  那儲存空間，不但可以儲備生活物資，還能夠躲進去，從而規避掉一些危機。

  5立方米的空間，不小了！

  「這難道是他送給您的禮物？」24號挑了挑眉毛，說道，「他送出的禮物果然非同凡響，哪怕只是一根拐杖，也有著莫大的玄奧功能。」

  拐杖的另一個功能是傳送，能夠把持有者，傳送到「深淵世界」或者傳回「遊戲訓練營」，當然了需要充能滿300的能量才能傳送一次，也就是必須要在那個世界待滿300天。

  「好東西啊！看樣子，他還是沒有把我給遺忘，甚至幫我實現了一個小願望。」老頭像個小孩一樣眉飛色舞，緊接著，恢復了正經，「趕緊交接工作！」

  「再過300天，我就要跑路……你就是黑衣衛的壹號！」

  ……

  ……

  行星堡壘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星空中航行。在這個扭曲空間當中，星辰發出的光芒，被拉伸成了長條形，一開始還有那麼些興趣觀賞外邊的景象，但短短一個小時，老王便有些厭倦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啊，小艾？你倒是回復一句。」

  「按照當前的超光速旅行速度，大約需要300天才能抵達深淵世界。如果您覺得無事可做，可以去冬眠倉進行休眠，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間，您就能抵達目的地。」

  300天？

  老王人都麻了，但他又不想冬眠，正在琢磨著搞一個投影回到地球生活。

  然而，這麼大張鑼鼓地告別過了，又立刻回到地球，是不是不太好？

  再不濟，也得……過個一星期吧？

  只聽小艾繼續解釋道：「當前的行星堡壘依舊處於非完整狀態，各大人類位面可能存留著相應的遺產，接收這部分遺產，能夠提升飛船的航行速度。」

  「知道了，知道了。」

  閒極無聊的老王，開始折磨星球上唯一的人類，韓小月。

  「小月，快來按摩！」

  「小月，快快，我要喝闊樂！要冰的，加點檸檬。」

  「小月，快，我要吃肯德基，幫我去地球上買一份吧，我把你投影下去。哦，今天有RNG的比賽……」

  老王坐在艦長室中頤指氣使，過的依舊是過去的死宅生活，心中愈發地快樂。

  「為什麼我擺脫了【表妹】的標籤，還是要為你做牛做馬啊！」小月兇巴巴的瞪眼，拿著一瓶可樂捶打在老王背上。

  王昊「嘿嘿」怪笑著，不但沒有疼痛，還有點舒適。

  「其實，小月，我也有個秘密想要跟你說。」老王忽然平靜了下來，「但是這個秘密有點恐怖。」

  「不要聽不要聽！」她一聽到「恐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但這個事情關於你本身，不要聽也得聽！」

  「是什麼啊？」

  「嚇死你的大事！」王昊抓著她的手，微微一笑。

  轉眼間，小月迷失了神志，渾渾噩噩中，感覺自己正以極快的速度下沉。

  這種感覺，就像被黑洞吸入般，分子、原子、空間乃至時間，卻都在快速蹦解，唯獨一抹意識是清醒著的，卻也在逐漸失去思考能力。

  她進入了以太深淵的最深層。

  這是一個濃縮了海量信息的唯心領域，一些無法言喻的龐然存在，正在相互之間繞轉，一圈圈的曲線，並非圓形，而是一種不規則的形狀。

  偶然間，兩者相撞，如同兩顆中子星的對撞，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整個核心世界為之產生驚濤駭浪！

  不過，在局外人的視角，小月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裡是曾經發生過的故事。不過，和你所描述的故事，又有些細微的不同。」王昊笑了笑，手指向其中的一個方向，「你看那邊。」

  「那是……【她】？」小月歪著腦袋，驚訝地說道。

  所謂永恆者，自然不是人類的形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光球，光子之間的快速交互，意味著【她】正在觀察著這個神秘的世界。

  然而，哪怕是永恆者，這這片龐然巨物的生存領域，也實在太過渺小了。

  就像泰坦巨人腳下的草履蟲一樣。

  下一秒！

  一道黑色的光芒猛地發起了襲擊！

  「停！」王昊輕輕說了一聲，整個畫面頓時處於靜止狀態。

  「你說，【她】能夠躲過這一次的襲擊嗎？」

  小月有些發懵地說道：「資料中並沒有這樣的襲擊，不過……到底怎麼回事？」

  這黯淡的光芒，又浩瀚地可怕，哪怕以局外人的角度，也知道【她】躲不過這一擊，將會瞬間被吞噬。

  就在這時，王昊忽然道：「按照當前的觀察角度，【她】已經死了。但是我需要【她】活著。」

  畫面重新開始播放，王昊輕輕一點，那道黑色的光芒已然消弭於無形之間。

  再接下來，密密麻麻的襲擊，超越了小月的觀察能力。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襲擊發生，但奇怪的是，這些襲擊全都消失在了路途當中。

  小月茫然了，在她的記憶當中，真的沒有出現過這麼多的襲擊。

  但現在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有兩個原因，第一，她的記憶被篡改了或者這一段觀察視角是虛假的，但仔細想想，可能性並不大，因為老王的臉色有些嚴肅，她還從未看到過這麼嚴肅的「大表哥」。

  第二，老王正在以現在的歷史，來干涉過去的歷史！

  世界的因果邏輯，通常是先有因，後有果，這符合人類的常規思維方式，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

  但真正的現實卻有些超出人類的想像，也存在著先有果後有因的狀況。舉個簡單的例子，光的雙縫實驗，當觀測儀處於開著的狀態時，光子呈現出了粒子狀態；反之則呈現出波狀態，什麼意思呢？光子不僅知道自己在被觀測，而且是在穿過雙縫前就知道了。

  再舉個例子，人類登上月球，阿姆斯特朗踩下了屬於人類的第一個腳印。按照常規的邏輯，是人類發射了火箭，才會在月球上踩下腳印。

  但按照果因論的邏輯：月球上的腳印註定要在時光長河中存在，所以人類搞了冷戰，搞了火箭，選擇了阿姆斯特朗，等等一切的一切，就為了留下那個該死的腳印！

  這個邏輯其實蠻奇怪的，人類其實很難理解這種「果因論」的思維方式。

  但按照這種「果因論」的思維方式，現在的時光長河，其實也能夠影響過去的那一段。

  這些稀奇古怪的方法，被稱作「反演」。

  就連來自域外宇宙的史前文明，也沒有真正掌控「反演」，因為文明當中的偉大智者曾經說過，「我之為人，只能以人的思維認識世界。所以存在時空、存在因果。否則我將一無所知。而一無所知對於我人生的幸福、對於人生的意義，都不會有善的作用。」

  現在，韓小月見識到了這一幕。

  她不由得看向周邊的老王。

  「大表哥，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

  無數的龐然大物，仿佛一個個旋渦，在遠方的黑暗迷霧中露出了一隻只詭異的眼睛。

  凹凸不平的空間，被以太深淵的唯心重力，所深深牽扯。或者說，萬事萬物，都在被這底層的重力牽引著。

  終於，【她】來到了最深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