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海格的故事（二合一）

  由於之前的那場小雨，布斯巴頓的校園內現在有些濕漉漉的。

  瓊恩-哈特走在一條露天的小道上，喧鬧的城堡距離他越來越遠——幾分鐘之前，他脫下那身「借」來的布斯巴頓校服，放回了先前那間舊衣房中，然後走出了布斯巴頓的城堡。

  把那份「休學申請」小心的折迭好，將其收進手提箱中……接下來，瓊恩需要思考的，是馬克西姆夫人在離開時給他的那段提醒了……

  雖然對方說的比較隱晦，但是瓊恩也能猜到一點——多半與馬克西姆夫人的混血巨人身份有關。

  不過詳細的信息他並不知曉，因為馬克西姆夫人本身對她的血統非常敏感，所以她不可能和瓊恩說上太多……他得回一趟霍格沃茨，向魯伯-海格詢問這方面的問題。

  找到了一片開闊的地帶，瓊恩停下腳步，然後伸手輕輕自己自己肩膀上按了按。

  他觸碰了肩膀上的、福克斯留給他的印跡。

  接著，瓊恩抬頭仰望北方……等待了幾分鐘之後，一個金色的光點從遠處出現，然後離他越來越近。一道虛幻飄渺、空靈神秘、聽著令人亢奮的音樂聲，也從遠處響起。

  直至飛到瓊恩面前，變成了那隻華貴的、鮮紅色的大鳥。

  鳳凰向瓊恩低下頭來，似乎在和他打著招呼。

  「你好，福克斯。」而瓊恩微笑著問候道：「好久不見！」

  ……

  九月一日這一天的晚上，可不僅僅只有布斯巴頓一所學校在進行他們的開學儀式。

  在數百英里外的北方、在蘇格蘭高地上、一汪湖水與一片森林的周圍……霍格沃茨的城堡里，熱切的開學宴會也正在進行中。

  霍格沃茨的狩獵場看守、鑰匙保管員兼神奇動物保護課教師魯伯-海格教授，此時正在教工餐桌上用餐。坐在他左手邊的是米勒娃-麥格教授，右手側的則是西比爾-特里勞妮教授；坐下來後，她們倆的頭頂只齊到海格教授的臂肘和肩膀之間。

  「嘿，哈利！」看到滿臉是血的哈利-波特遲到了半個多小時後、姍姍來遲、走進禮堂，海格連忙熱切的招手、和他打著招呼。

  一旁的米勒娃-麥格教授看見海格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由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因為主席台上，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正在講話：

  「我們很高興地迎來了一位新的教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同意重操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慈祥：

  矮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連忙站起身來，衝著各個方向的學生們敷衍的笑了笑。

  「……而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他則將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師……」

  ……

  晚宴沒過多久就結束了。

  學生們三三兩兩的離開禮堂，而魯伯-海格教授則擠向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那邊。

  憑藉著健壯的身軀，他很容易就完成了這一點。

  「誰知道伏地魔需不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個什麼人呢？」哈利-波特在那裡怒氣沖沖的說道。

  「你懷疑斯內普為神秘人效力，哈利？」赫敏-格蘭傑皺了皺眉頭，解釋道：「別傻了，哈利……我們一年級時就曾經做過這種愚蠢的懷疑，後來的結果證明斯內普教授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可是……德拉科-馬爾福親口說，他得到了一位霍格沃茨教師的幫助……除了斯內普還有誰。」哈利反駁道。

  「馬爾福只是在吹牛而已，在帕金森面前……虛張聲勢罷了，難道你還不了解他麼，哈利？」一旁的羅恩-韋斯萊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在說些什麼？」海格興高采烈地竄了過去，把他們幾個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哈利思索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你怎麼遲到了，哈利？」海格大聲問道。

  「在車上耽擱了。」哈利抹了抹再度流出來的鼻血，輕聲道：「你呢，海格，我聽說你也遲到了？」

  「我之前和格洛普在一起，忘記了時間！」海格笑眯眯的說道：「現在，他在山裡有了一個新家，鄧布利多教授安排的——是一個漂亮的大山洞。他比待在禁林里的時候開心多了……」

  「我和他聊了一會兒，格洛普的進步很大、非常大……我在考慮把他培養成我的助手，或者給他找一個女朋友……」

  面對著在這邊自言自語的海格，無論哈利、羅恩還是赫敏都知趣的閉上了嘴。

  一邊說著，一邊走著……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橡木大門旁。

  「好了，我們明天見，午飯後的第一節課，早點過來！」海格美滋滋的朝著他們揮了揮，然後走向了禁林方向。

  ……

  興高采烈地往回走——

  不過，當走到小屋邊時候，海格突然察覺到……似乎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由於巨人血統的緣故，他雖然看似相當很遲鈍，事實上感官能力和危機意識遠強於普通巫師。

  「是誰？」他厲聲喝道，回過頭來，習慣性的準備伸手掏他的石弓。

  不過由於之前是參加宴會，石弓並沒有隨身攜帶在身邊。

  海格只得拿出了他的雨傘來。

  「汪！汪！汪！」獵犬牙牙也衝著灌木叢方向大叫。

  陰影之中，很快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學生打扮的年輕人，天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過他的面貌，海格倒是有幾分熟悉。

  「你是……你是……」他喃喃問道。

  「您好，海格教授，我是克里斯托夫-派屈克。」戴上了鐵指環的瓊恩，平靜的回答道。

  「哦，對麼，派屈克！」海格頓時恍然大悟，狠狠拍了拍他的腦門；顯然，他開始對這個身份有點印象了。

  不過片刻之後，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關於另一件事：「等等派屈克……你不是布斯巴頓的交換生麼，一年的交換期應該已經結束了，現在怎麼又出現在了霍格沃茨？」

  看著海格教授那懷疑的眼神，瓊恩解釋道：「馬克西姆夫人，是她叫我來的……有一件事情她不方便告訴我，所以她讓我來詢問你。」

  「原來是奧利姆啊！」海格的雙眼開始放光，忙不迭的說道：「什麼事……問我吧！」

  語氣中帶有幾分豪邁，隱隱帶有幾分男子的氣概。

  「是關於女巨人弗里德烏法……她應該是您母親，對麼？」瓊恩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顯得太過尷尬：「那麼，她是如何和您父親生下您的呢？」

  海格愣在了那裡，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在一瞬間，瓊恩一度以為他想趕走自己……

  不過片刻之後，魯伯-海格還是點了點頭。

  「進屋說吧！」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

  小木屋只有一個房間。天花板上掛著火腿、野雞，火盆里用銅茶壺燒著開水，牆角里放著一張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

  魯伯-海格在房間裡跺著腳走來走去，用那把巨大的銅茶壺沏上了茶，嘴裡一邊不停地嘟囔著什麼。

  最後，他把一隻小桶那麼大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瓊恩面前，裡面茶水的顏色深得像紅木一樣；此外，他還端來了一盤他自製的岩皮餅。

  瓊恩抿了一口茶水，沒有理會那「臭名昭著」的岩皮餅，同時一臉期待的看向海格。

  「是的，我想你們都很好奇……關於我們的來歷，我和奧利姆這些巨人與巫師產生的混血兒的來歷……」海格坐在了瓊恩對面，喃喃道。

  由於一年半之前的那次聖誕舞會上，海格一不留神在麗塔-斯基特的阿尼馬格斯面前說漏了嘴，讓他是一個「混血巨人」的新聞傳遍英倫……所以，他現在對於自己的血統與身份，完全是直言不諱。

  不過——

  「海格教授，我想我需要糾正一點。」瓊恩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她只不過是個天生骨架比較大的女巫罷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也是混血巨人。」

  海格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他有些木訥點了點頭：「是的，派屈克。你是對的，奧利姆她並不是……來，吃岩皮餅。」

  接著，他將一塊鍋蓋大小、硬邦邦的大餅塞進了瓊恩手裡。

  「我剛剛說道哪了？」接著，海格有些遲鈍了摸了摸腦袋：「哦，對了……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巫師和巨人之間，是如何產生後代的！」

  ……

  瓊恩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尷尬。

  從生理學角度而言，如果巨人與普通人類進行交配，的確存在一定的問題……

  身高16英尺的格洛普（大約是4.8m），在巨人之中都算是小矮子……真正的成年巨人，身高都在20-30英尺之間；與人類相比的話，這已經不僅僅是牙籤攪大缸的問題了……

  「那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海格嘟囔著說道：「弗里德烏法、你說得對，也就是我的母親——我想麗塔-斯基特已經讓整個魔法界知道這件事了……她當時是整個英格蘭為數不多尚存的巨人，在巨人之中她很聰明，而且是惡名昭彰的那種。」

  「而我的父親，他是一個落魄的巫師；老實說，並不算高明……」海格的語氣漸漸變得沉重起來：「因為窮困，他從魔法部接下了獵殺巨人弗里德烏法的任務……」

  「顯然，我父親的獵殺計劃並沒有成功，畢竟他並不是什麼高明的巫師；而且我說過我母親很聰明，所以我父親最終落入了她的陷阱……成為了她的俘虜、她的戰利品……」

  「……可能你不了解巨人的習性，畢竟它們已經瀕臨滅亡了；對於極少數的一部分女性巨人來說，她們有著壓榨戰利品的習慣，然後通過戰利品來生產後代。」

  「壓榨戰利品？」瓊恩有些目瞪口呆的重複道。

  「你可以理解成為交配吧，雖然區別很大……不過其實差不多！」海格有些前言不對後語的說道：「巨人們一般都是很蠢的，不過也有一小部分，她們很聰明、可以掌握一些魔法……我之前說我母親很聰明，因為她就是這樣的巨人……」

  「她們天生的一種魔法，可以精準的撕裂目標的一小部分靈魂，與自己結合……」海格一臉認真的說道：「然後就可以懷胎生子，不需要進行……嗯，不需要交配！」

  看著已經石化在那邊的瓊恩，海格指了指他手裡的岩皮餅：「吃餅吧，派屈克先生。」

  瓊恩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啃了一口，差點把他的牙都硌掉了。

  「巫師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巫師是所有生物中最強大的，在巨人們看來。」接著海格苦澀的笑了笑：「不過很少有巨人能夠抓住巫師，所以我當初第一次見到奧利姆，才會如此……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所以向我這樣的混血巨人因此非常少！」

  「我母親將我父親關在山洞裡，然後就有了我……我父親很善良、他是我見過最好的巫師；看到我的出生之後，他本來可以逃走的，但他沒選擇拋棄我，而是留了下來，和母親一起撫養著我、撫養我長大……」

  海格說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接著他站起來走到衣櫥前，拉開一隻抽屜，取出一張照片。

  上面有一個矮個兒的巫師，眼睛和海格的一樣，也是烏黑的，眯成一道縫，他坐在海格的肩膀上笑得很歡。參照旁邊的一棵蘋果樹來看，海格足有七八英尺高，但他的臉年輕、飽滿、光滑，沒有鬍子——他看上去最多十一歲。

  「這是我進霍格沃茨後不久照的，」海格嘶啞地說，「父親高興壞了……他還以為我成不了一名巫師呢，你們知道的，因為我母親……」

  「……至於我母親，不說也罷……幾年時間便讓她厭倦了我和我父親，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巨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她們毫無人性。」

  ……

  開始海格還一臉嚴肅，不過很快就變得哭哭啼啼的、滿臉淚水。

  不過瓊恩並沒有注意這些，因為他聽到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瓊恩深深吸口氣，問道：「海格教授，請問一下……您母親還健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