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巴斯里斯克

  巴斯里斯克，是它的名字。

  這是差不多一千年前，創造出它的主人:薩拉查-斯萊特林，給它取的名字。

  「蛇怪」、「蛇王」或者說「狂蟒」，巫師們是用這樣的稱號來稱呼它的；巴斯里斯克知道巫師們害怕它、畏懼他，不過這些它並不在意，因為它有它的使命。

  薩拉查-斯萊特林在離開霍格沃茨城堡前，留下了一間密室……它的職責之一，便是守護其中的秘密，直至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歸來。

  一千年來，巴斯里斯克遊蕩在城堡之下，靠獵食老鼠、蝙蝠以及少量鳥類為生……食物很少，經常會挨餓，有時候太餓了，它就會自行陷入冬眠。

  它從未打算過出現在城堡內，因為它很清楚城堡不會歡迎自己……只會因為自己的出現，產生恐慌。

  還有，薩拉查-斯萊特林曾經給它灌輸過使命。

  有人說，薩拉查-斯萊特林希望將所有麻瓜出生的、或者沒有足夠魔法能力的年輕巫師，全部驅逐出這所學校……巴斯里斯克明白，事實並非如此。

  沒有人比薩拉查更深愛這間城堡、更深戀這所學校；哪怕是他那三位曾經的摯友也不行……即使他客死大洋彼岸，巴斯里斯克依舊可以感覺到，主人對霍格沃茨那不滅的思念。

  薩拉查-斯萊特林反對霍格沃茨接收麻瓜出生的巫師，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認為他們靠不住。

  在那個獵巫行動肆虐的年代，在那麻瓜與巫師徹底敵視的年代，在那個任何一名巫師隨時都可能被舉報、而後送往火刑的年代……即使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這樣優秀的決鬥家，都曾在與麻瓜之間的戰鬥中身負重傷。

  所以，斯萊特林覺得，接收麻瓜出生的年輕巫師是要冒著很大風險的事情。因為你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會將霍格沃茨的存在泄露給麻瓜們；一旦霍格沃茨的隱秘性被打破，巫師與麻瓜之間新的戰爭即將來臨！

  毫無疑問，斯萊特林的觀點並沒有得到認同。在他的三位朋友看來，麻瓜出生的巫師是卓越天賦的象徵；而且如果不能吸納更多的新鮮血液，巫師們只會故步自封、自取滅亡……他們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最終，斯萊特林失敗了；他最終離開了霍格沃茨的城堡、離開了這所學校。

  不過即使離開了學校，薩拉查-斯萊特林也從未想過傷害那些麻瓜出身的年輕巫師們……因為他始終認為他依舊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即使是麻瓜出身的年輕巫師們，依舊是他的學生們。

  一位校長永遠不會傷害他的學生們，哪怕是他討厭的學生們！

  這也是巴斯里克斯被灌輸的使命。

  它霍格沃茨之下潛藏了上千年，除了保護斯萊特林的密室，還有守護這間城堡、守護城堡中的人。

  ……

  但是五十年前，密室被打開了。

  巴斯里克斯很欣喜，因為它覺得自己的使命很快就要完成了。

  但是令它驚訝地是，新的主人和曾經的斯萊特林完全不同；那位名為湯姆-里德爾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他的觀念比起薩拉查-斯萊特林要激進與殘忍的多……

  他認為，應該殺光霍格沃茨的「泥巴種」以及「啞炮」！

  巴斯里克斯試圖和這位新主人進行溝通，希望說服他……但是它失敗了！

  湯姆-里德爾絲毫不理會它的意見……在他看來，巴斯里克斯只是一直粗魯的野獸。

  更要命的是，湯姆-里德爾是一位蛇佬腔……對於一條巨蛇而言，蛇佬腔是它命中的克星；任何一條蛇都無法拒絕蛇佬腔的命令，哪怕是諸蛇之王也不例外。

  巴斯里克斯被迫接受了新主人的命令，離開了密室、遊蕩在城堡中，襲擊那些落單的、麻瓜出身的巫師們。

  不過巴斯里克斯一直在努力著，它很清楚自己的目光的直接接觸、以及毒牙中的毒液，對於巫師們都足以致命……所以它一直在新主人的命令下，做一些小小的改變。

  在襲擊之中，它避免自己的目光命中那些可憐的學生們；它總是儘可能在無法與學生們直接對視的情況下（間接對視）、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儘管這樣依舊會對他們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至少可以保留下他們的性命。

  一共有接近十名學生遭到了襲擊，巴斯里克斯都儘可能的讓他們活了下來……直至出現了一次意外……

  湯姆-里德爾讓它襲擊的新目標是一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姑娘……巴斯里克斯很清楚，有了眼鏡做阻攔，自己的目光並不致命。但是襲擊的時候，那個女孩在哭泣、哭泣之中她摘下了眼鏡……

  她死了……

  巴斯里克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開始反抗新主人的命令。

  不過蛇佬腔對於蛇類而言太過致命，它的反抗幾乎是徒勞的。

  好在自從那個女孩死了，湯姆-里德爾再也沒有打開過密室……巴斯里克斯以為自己自由了。

  直至半年之前，密室再一次被打開，被同樣的人所打開。

  ……

  巴斯里克斯蜷縮在密室的一個小小的巢穴里，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半年以來，如同五十年前一樣，在蛇佬腔的命令下，它被迫襲擊霍格沃茨的學生們。

  但是在三天前的一次襲擊中，它受傷了。

  一個大塊頭的巫師用一把奇怪的魔杖擊傷了它……傷口裡似乎殘存著什麼東西，縱然以蛇怪強大的恢復力，也一直難以痊癒。

  巴斯里克斯感覺自己的身體虛弱了很多。

  密室的上方，出現了幾聲聲響。

  難道是湯姆-里德爾又來了……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他還要再霍格沃茨製造新的襲擊案？

  巴斯里克斯緩緩爬出巢穴。

  不過並不是湯姆-里德爾那冷酷至極的聲音；這一次打開密室的聲音，是一個年輕男孩的，而且要溫和許多。

  除了那個男孩的聲音外，還有很多腳步聲。

  好幾位成年巫師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