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盟約

  「卡奧斯黑棺的力量不是浪費在這裡的！你以為讓社會降臨是很輕鬆的事情嗎？能屏蔽利奧茲的，只有這個世界本土的力量。所以我才會沉睡千年，寧可把我的重鍛退回最初，也要一點點接受和積蓄著海恩斯星球的能量。」

  安迫羅憤怒地說道：

  「我已經被你打擾兩次機會，戰爭、饑荒、瘟疫、死亡的力量積蓄到現在才剛剛足夠，本來一場法利西亞內戰就足夠給我積蓄能量，你推了一下棺材，讓我多躺了一年！」

  「這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完成石化雞蛇的重鍛，為你散播足夠的瘟疫。至於戰爭，呵呵……威克內戰馬上就會爆發，施曼茨人肯定還會繼續發動戰爭，法利西亞的共命黨人也在武裝奪取政權，並且和機械聖父站在一起對抗真理女神。有了這些，你需要的混亂力量便足夠了。」

  弗拉基米爾知道自己理虧，他便立刻給安迫羅說明起來局勢。

  「我的陛下，您還急什麼？這才一兩年而已。我們說好的——你去殺神，焚燒祂們，用神火和混亂的能量打開降臨之門，而我將收集齊13位議員，定位並呼喚蓋婭媽媽到來。」

  弗拉基米爾笑了笑：

  「無需勃然大怒，我的陛下。這世界是我的，也是你的，最終都是隱秘社會的，所有人最終都是要變成流著以太血的職業者的，對我們來說，這是最壞的時代，隱秘社會的信仰分崩離析，職業者彼此仇視，但是同樣，這也是最好的時代，一旦我們成功，議會就不復存在。」

  「整個隱秘落入你我手中，由巨龍和泰坦共同統治的隱秘社會。」

  他一張手，笑道：

  「別裝好人了，安迫羅。」

  「這可是我們一起商量好的，取消議會，建立獨裁。」

  「【學者】不就是因為對我們的野心感到恐懼，才選擇背叛出逃的嗎？」

  「不過這樣也好，又少了一個人瓜分隱秘，到時候，月亮上的秘密就只有我們知道，我們將永遠統治隱秘。」

  「我們可是說好了，對嗎？」

  「【皇帝】」

  安迫羅沉默不語。

  弗拉基米爾趁熱打鐵，漫不經心地說道：

  「難道說，你開始對人類抱有同情心了？」

  「不勞你費心。」

  「你有一位皇后的前車之鑑，還不知道悔改嗎？」弗拉基米爾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不會，又開始喜歡人類這個物種了吧？真不可理喻，怎麼會有人會喜歡和烤肉、蒜蓉麵包和啤酒成為同類呢？」

  「閉嘴，【收藏家】！」

  安迫羅低吼：

  「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多嘴，你這從來沒有重鍛九次過的貪財蜥蜴，老老實實地做好你的事情。我是【皇帝】，你不是，你永遠無法超越我，瓜分隱秘的時候，你最好真的達到了重鍛九次否則你也沒資格跟我並列。」

  他強橫的壓迫感讓雷德幾乎窒息，他艱難地點點頭，不再發聲。

  不是他不想，而是【皇帝】直接發動了【徵稅】，強制收走了他的聲音。

  和【收藏家】的【收藏】一定要在自己強於對方的狀態下，才能收走有價值的物品這一條件和目標不同。

  【徵稅】是強制性地暫時奪走周圍內，所指定的任何對象、所有對象、一切對象共同的某項能力。

  當然，那只是暫時的。

  三位議長中，【皇帝】有著絕對的抗性和超前的特權，【徵稅】的能力能夠對於【學者】和【收藏家】發動，後兩者卻不能對【皇帝】發動【研究】和【收藏】。

  這也是為什麼，【皇帝】在議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披堅且執銳，水火不侵，卻可以肆意掠奪和懲戒任何人，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常有的事情，僅僅是核心能力，便足以折服一切。

  弗拉基米爾不會傻到和【皇帝】硬碰硬，哪怕是在隱秘社會的體系里，他作為重鍛一次比極限閾值的安迫羅高出一個階位，卻也必須聽從安迫羅的命令。

  他有這個實力，有這個地位，有這個資格。

  但有一點，弗拉基米爾知道，安迫羅肯定做不到。

  「安迫羅，你還連結著隱秘嗎？」

  「……當然不能。」

  安迫羅隨口道：

  「利奧茲加強了屏蔽，我至少得燒三個神才能勉強感應到隱秘的聯繫。」

  「既然如此，我會爭取在10年內登月。」雷德說道：「只要拿到那東西，我們就能重新和隱秘建立穩定的聯繫。」

  「是的。」安迫羅點頭：「如果你真能在10年內做到，那我可以既往不咎。」

  「相信我。和亞妮雅不同，我們兩個可都是從月亮上走出來的。」雷德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用一直提醒我。」

  安迫羅頓了頓：

  「（普通話）後會有期，雷船長。」

  「（俄語）下次見，安德烈上校。」

  雷德微微一笑，朝對方擺著手。

  安迫羅深深看了一眼弗拉基米爾，下一刻他的身形化為煙塵一般，黑暗迅速退散，恢復光明。

  清澈的湖水瀲灩，空氣清晰，地上的【美食家】恢復了人形，骨瘦如柴，昏迷不醒。

  雷德·弗拉基米爾駐足在雪湖市最高點，直到黑暗完全褪去時，向上揚起的嘴角立刻下撇。

  「雷德·金實在是鼠目寸光，差點壞了我和安迫羅的同盟關係。」

  之前安迫羅一直沒對金髮火，大概是看出來金和弗拉基米爾兩人之間有所區別了——就算習慣和本體是一樣的，沒有相關的經歷和記憶，人格之間的表現也是不同的。

  金太年輕了，或者說經歷的事情太少，他迫切地想要自己完成一切，這樣的性格不太利於他們的偉大勝利。

  讓隱秘降臨永遠是他們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安迫羅也沒跟金說實話。

  如果隱秘不能夠降臨，對於【學者】、【收藏家】、【皇帝】來說，晉升重鍛九次之日，便是失控到來之時。

  沒有例外，這就是為什麼三位入侵者的血脈一直留存，三位議長不得不成為隱秘的掌上明珠和討伐現實的主力的緣故。

  本身議長們的重鍛之路已經無比艱難，失控率是常規職業的十幾倍，沒有隱秘提供的環境，他們都得死。

  隱秘一旦降臨，公民的財產、信息、身份都會完全公開，因為在隱秘社會是不缺少任何資源的，人們彼此間必須完全透明知曉，才能作為社會的部分正常活動。

  但是，對於安迫羅和弗拉基米爾來說，他們的來歷特殊，是絕對不能讓另一位議長知道。

  甚至議員們也不行，【作家】、【玩家】、【軍人】、【鐵匠】都具備著威脅議長級的力量。

  除掉隱秘議會是必然之舉，甚至如果可以，他們最好把陪審團的數量也減到36位甚至是7位最好。

  【學者】已然背叛隱秘，但是她的本體已經過於強大，不能降臨海恩斯，因此，她一定是在暗中布置好了傳承者。

  安迫羅，弗拉基米爾，甚至直到金以前的所有的雷德們，為了這件事情謀劃了千年，不能因為金一個人的緣故破壞他和安迫羅千年的關係。

  「得虧是我出來了。」弗拉基米爾嘟囔一句：「我的夢足夠長，兩百多年，雷德·金哪怕再天才再順利，也得折騰上很久，也不需要太久，能讓我打完威克內戰，開展航天計劃就夠了。」

  安迫羅需要二十年去完成祭品，他也需要收集所有的議員職業。

  至於金，如果他的心性沒有任何成長，那只能考慮開始轉生下一代雷德了。

  弗拉基米爾並不是善於心計的性格，實際上沒有一位雷德生來就是這樣。

  都是那道符水的問題……

  弗拉基米爾眯起眼。

  從那道符水開始，一切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