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古怪的精神域

  死海並非是真正的死海，只不過是巫師們和血族對這片海洋的稱呼，它還有一個名字叫曼哲海。

  曼哲海是內陸海，也占據了大陸很大的一片面積，茫茫海洋的島嶼之中也生活著一些異族生物，最廣為流傳的就是曼哲鮫人了，很多漁夫都聲稱出海打漁的時候有看到這些曼哲鮫人。

  她們全部都為女性，赤裸著上半身，頭髮略顯凌亂的散在腦後或留有兩束滑在胸前，下半身是魚身，如果在有霧的天氣，迷濛之中給人感覺就像柔美的女子並著腿，坐在珊瑚礁上，體態優雅，令人浮現。

  伊森凡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學術者，而且他也給自己的身份加上了一個吟遊詩人，因此，當他騎著馬從曼哲海邊上的道路奔馳而過的時候，面對這一望無際的海洋，心往神馳之間也發出了感慨。

  「曼哲鮫人，要是俘獲到一個，拿去暖床該多好啊。」伊森凡感嘆的說道。

  「你就不怕掉了你一床鋪的魚鱗。」婀莉雅撇了一眼海洋，似乎產生了厭惡情緒一般，扭過了頭，不再看它。

  「婀莉雅，和你就不懂了。這些可愛的美人魚是非常純潔善良的，為了愛情，她們總能夠做出一些感人肺腑的事情。比如說，我們男人不可能只喜歡她們的上半身，所以她們會犧牲自己的一樣東西，去和女巫換取一雙美腿，當然我指的是她們找到愛人的時候。」伊森凡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笑的愛情。」婀莉雅一副不屑的樣子，可是目光還是忍不住往那片深邃迷人的海洋那裡瞟了一眼，很快的又收回了，總是在牴觸什麼一般。

  「好吧，我不知道你沒聽過這麼美好的童話故事，要不要我講給你聽？」伊森凡問道。

  「童話故事……哼，沒聽過又怎麼樣，我不想聽。」婀莉雅狠狠的瞪了一眼伊森凡，不再和伊森凡說話了。

  「那我說給小表妹聽吧，小表妹需要幼年的教育，坎城帝國那公主生活已經扭曲了你的人性，這些美好的東西能夠喚醒你的真善美的一面。」伊森凡微笑了起來。

  和婀莉雅相處了這麼久，伊森凡多少也了解了婀莉雅的性格了，從剛才的表情上來看，婀莉雅其實也很像聽聽這個所謂的美麗的童話故事，只是並不想表現出來。

  「隨你。」婀莉雅冷淡的說道，心裡還在咒罵伊森凡這個傢伙，怎麼會猜到自己心思了。

  婀莉雅確實沒有聽過任何的童話故事，幸福的、感人的、悽美的，連泡影的機會也沒有，她知道的永遠都只是生存、實力、嗜殺……

  ……

  曼哲海還會被稱為死海，那是因為在某些時候，這片海洋受到太陽光照射的時候，並不是呈現出五光十色，而是一片死寂的黑色。

  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很多學術者都有對此進行考究過，但是仍然無法解釋曼哲海為何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黑色。

  這是一種很詭秘的現象，當天空萬里無雲，乾淨得如藍色的寶石的時候，下方卻是一片黑色的流動的液體，這些與天相接，深入海洋之中，就會給人一種極大的視覺反差……

  沿著海岸道的路線往孤靈城奔去，一路上伊森凡並沒有看到曼哲海變黑的這個奇特又充滿神秘的景象，不過講起一些悽美、感人的故事，倒是滔滔不絕，讓兩個女人都差點流眼淚了。

  「哎，你們兩個果然欠教育啊，內心的扭曲，往往就是因為年少的時候沒有一些徹底的感動，亦或者幾次徹底的放聲大哭，總是拒絕感情，拒絕美好的事物，從來不幻想一下美好的將來，只會惦記著接下來要對付誰，活在這樣的一個狹隘又勾心鬥角的空間之中，長大之後，心靈只會更加污濁。曼哲海也只是偶爾從純潔的湛藍色變成黑色，但是你們總是保持黑色，偶爾才會呈現出人們更嚮往看到的藍色……」

  伊森凡一番長篇大論之後，又還做了一個總結，的確是一個非常良好的教育者，使得兩個姑娘坐在馬上，都保持了低著頭保持沉默，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

  婀莉雅和韻蘭也並非被伊森凡所說的那些故事和最後的總結所打動，只是伊森凡說得這些，很容易讓她們將自己和過去進行對比，一對比就很容易產生一些無奈和苦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如果發現現在的自己和當初的自己變化很大的時候，總是會產生一些特殊的情緒。

  看見兩個女人都在思考，伊森凡也不打擾，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這些話能夠感化這兩人，只不過是閒來無事，製造一點氣氛，要是她們因為這幾個故事感動得滿面淚痕，伊森凡自己還提升什麼實力啊，碰到強者直接說故事得了……

  孤靈城，同樣是巫師和血族對這個城市的稱呼，它也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或許是因為巫師和血族的泛濫，孤零城那個在神職教廷旨意下的名字漸漸不被人稱呼了，反而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真正的黑暗生物，都習慣叫它孤靈城。

  「我要練劍，當然是選擇離鬥士協會比較近的地方，更何況巫師殿那麼好找的嗎？」伊森凡對婀莉雅做出了解釋。

  婀莉雅覺得到隱藏在這個偌大的孤靈城的巫師殿據點，然後在那附近住下，但是伊森凡很乾脆的反對了。

  「笨蛋，我知道在哪裡。」婀莉雅罵道。

  「就算你知道在哪裡，那也不能住那附近，巫師殿的人又不是一群蠢貨，據點在那裡的話，周圍肯定有很多的眼線，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探一探情況。」伊森凡說道。

  伊森凡其實是打算在這個孤靈城四處看看，畢竟這裡是一個巫師泛濫的地方，早早的去接觸巫師殿，他可就沒有機會學習到巫術知識了。

  最後還是選擇了鬥士協會附近的地方住下，伊森凡在房間裡思考了一會之後，也打開了那本自己珍藏了十年之久的巫師禁典。

  禁典內的巫術僅僅只有十個，但每一個都非常的實用。伊森凡一直都惦記著第四個巫術——靈魂奴役。

  靈魂奴役是需要巫師精神力達到精神之淵的境界，伊森凡在蛻變之前就處在精神之潭的臨界位置了，只是，伊森凡發現這次蛻變，自己的體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精神力卻沒有隨著增長。

  「婀莉雅，你的精神力是隨著蛻變和體質一起變化的嗎？」伊森凡開口詢問道。之前伊森凡出現過腦部的本源血液循環狀況，每一次循環都能夠讓他的精神域擴增幾分，但是回到芬之國之後，那幾次蛻變包括這次蛻變，腦部的本源血都沒有任何動靜。

  婀莉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說道：「血族蛻變只會改變體質，難不成你的精神域也會隨著體質改變而升華？」

  「好像有那麼幾次……」伊森凡模糊的說道。

  「這應該是不符合常理的吧，血族的精神力是需要自己重新開始修煉的，和蛻變是沒有關係，蛻變頂多只能讓精神承受能力更強一些。」婀莉雅說道。

  「那就奇怪了，我以為心臟的本源血循環，導致體質改變，腦部的本源血導致精神域升華……」伊森凡嘀咕道。

  「腦部本源血？誰告訴你血族腦部有本源血的？血族的本源血都在心臟位置的啊！」婀莉雅更加莫名其妙了。

  「只在心臟位置？」伊森凡稍有錯愕。

  「當然！」婀莉雅很認真的說道，明顯是沒有和伊森凡開玩笑了。

  伊森凡苦笑了起來，自己可是有兩處有本源血啊，一處是在心臟位置，還有一處是在腦部，而且兩處本源血的循環並不是同步的，就好像體質和精神域一樣。

  「生前是術士，是巫師，是念力師……不管他們活著的時候，精神域有多麼的遼闊，精神力有多麼的強大，淪為血族之後，他們的精神域都會變成原始狀態。同樣的，那些鬥士活著的時候不管體魄有多強，變成血族之後，他們的體質同樣會變得非常虛弱，如果能夠保存生前的一切，那為了追求實力的巔峰，豈不是每個強者都希望變成血族了。」婀莉雅說道。

  婀莉雅這麼一說，伊森凡覺得還的確是那麼一回事，可問題自己變成血族之後，好像精神力並沒有回到原始狀態吧，那這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裡，婀莉雅似乎覺得有些奇怪，當下開口問道：「奇怪，你變成血族才一年時間，精神力不可能達到那麼強的程度的，你是使用了星月鏈的力量來完成巫術的嗎？」

  「不是，我的精神域現在處在精神之潭和精神之淵的臨界點位置。」伊森凡說道。

  婀莉雅驚訝的張開了小嘴，特意打量了伊森凡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不會是一年時間，跨越了這麼大的精神域幅度吧，可是這同樣是不可能的啊，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