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我回來啦

  光球之中只有大總統，周周並沒有在裡面。

  畢竟周周和陸也的接觸有些深，難保身上還有陸也遺留的一些後手。

  因此周周被留在了密大，反正根據留下來的資料，只要人類和第七大神接觸，就能徹底喚醒第七大神，令其降生。

  陸也在幻夢境之中，並沒有動手阻止，或者說祂沒必要阻止。

  祂早已經不是人類了，讓自己的化身照耀世界之光去提醒，已經是祂最大的善意了。

  更何況，對面這位以翟狄的模樣坐在祂的面前，不就是一種威脅麼。

  「通天塔不是人類建造的，而是一開始就由秩序之地孕育的臍帶。」得到『翟狄』的承認，陸也總算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第七大神確實是秩序之地天生的主宰，以秩序之地孕育出來，以名為通天塔的臍帶不斷給還未出生的第七大神運輸養分。」

  「所以人類靈性之中那源源不絕的靈光，其實並不是來自第七大神，而是來自整個秩序之地。」

  「所以人類也不是第七大神創造出來，用於幫助自身降生的眷族。」

  陸也看著眼前這位「翟狄」，說出了關於人類的真相。

  「而是人類就是第七大神本身。」

  「沒錯，就是如此。」『翟狄』有點靦腆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紀元被大多元宇宙徹底掀翻，成為了舊紀元，新的紀元就此開始。」

  「然後以舊紀元的一切，化作養分滋養著『末神』，也就是被你們稱之為第七大神的胚胎。」

  「通天塔是臍帶，當時的秩序之地才是胎盤。」

  「一旦祂成功孕育出來，我們這些舊紀元不願意逝去的舊神，就會徹底被新紀元消化。」

  「或許會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存在重新孕育，但是那再也不是我們了。」

  「於是你們從舊紀元來到新紀元，並對還處於孕育中的末神進行了攻擊，然後在那一場瓜分之中，你取得了勝利。」

  陸也接過了話語，混沌思維運轉之下，一切已經沒有了秘密。

  「你侵占了最大的好處，但是卻還差了一些。」

  「沒錯，哪怕我獲取了秩序之地大部分權能，仿若主宰一般，但是我並沒有因此超脫新紀元，成為和外神一般，能夠去往其他大多元宇宙的真神，我依舊被困在了胎盤之中，無法降生。」

  「而末神哪怕是被徹底分割，成為了人類後依舊被不停的分化，從上古人類一路化作大部分沒有靈性的普通人類，卻依舊成為了我的阻礙。」『翟狄』或者說未知之神如此說道。

  「哪怕我扭曲了一切歷史，將人類化作第七大神的造物，讓他們獲得營救我的使命，但是一些根植於最深的東西還沒有改變。」

  「在被你占據了最大的權能之後，其他邪神不管怎麼發展，都無法獲取完整的權能，因此權能變成陷阱，你便以此引誘其他邪神不斷迫害人類。」

  「人類的狀況越來越差，人造神、龍等等道路全部被你封死，我那先祖戰爭之神也被你扭曲，成為和平踐踏。」

  陸琅以為自己藉助人造神靈儀式成功從和平踐踏之中脫身，並且擺脫了和平踐踏的扭曲，然而實際上一切都在未知之神的掌控之中。

  犧牲了雪怪之主、以人類的身份接近未知之神化作的『第七大神』，以儀式令其降生。

  這便相當於人類交出了自己的一切。

  那麼那個時候，人類便徹底成為了一個第七大神的造物，而現在這位未知之神也徹底扭曲了一切，成為了真正的第七大神，並就此斬斷臍帶最後的一點粘連，真正降生。

  正如未知之神的扭曲詛咒，人類不該擁有希望，因為從一開始他們祈求希望的對象，就已經錯了。

  人類在不斷以靈性提取靈光的過程中，雖然靈光來源自秩序時空，但是如今的秩序時空大半權能被未知之神掌控，也因此那些純正的人類靈光，其實一開始就不是那麼純正。

  也由此越來越多的人類被未知之神徹底掌控。

  翟狄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陸也能將翟狄掩護起來，不被陸琅發現，卻不能斬斷翟狄的靈性，令其和未知之神徹底沒牽連。

  所以雖然未知之神不是翟狄，但是差的也不會太遠了。

  「你是外神，你不必走秩序之地的道路，哪怕我成功，對你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未知之神如此說道：「不是麼？」

  陸也沒有說話，祂在思考一個問題。

  正如未知之神所說，祂成為真正的第七大神，對於陸也其實真沒太大的影響，但是有影響呢，自己會就此放棄翟狄麼？

  幻夢境的海洋蕩漾，歸墟位於海底抬頭看著海面那一片光斑。

  無數的幻夢境有著無數的光斑，看著面前的『翟狄』，一切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了。

  不過對方的話語還是啟發了陸也。

  「通天塔不是第七大神降生的通道，而是供給養分的臍帶。」

  「我們弄反了順序。」陸也想起了自己通過幻夢境觀察到的一個現象。

  那就是原本應該沒有時間這個概念，或者說時間是混亂狀態的時空海之中，其實是存在著時間。

  時間越早期的人類，其本質反而越發的虛妄。

  陸也通過各個世界的幻夢境，以光輝連通，照亮了之間的時空海，收集齊了大量的時空海信息。

  其他邪神如果這樣做，恐怕早就被那些信息沖刷成為了無理智的邪神，也只有陸也以混沌思維能夠處理這一點。

  一切都清楚之後，陸也終於將這種現象解釋了出來。

  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順序真的是如此麼？難道不能說未來、現在以及過去麼？」

  「未來才是新紀元起點，過去只是舊紀元的起點罷了。」

  未知之神曾經是舊神，根據祂所說，大多元宇宙拋棄了舊紀元。

  並以舊紀元為養分孕育新紀元，就此舊紀元和新紀元的交界處，被認為是秩序時空的起點，也就是『過去』。

  「然而真正的時空應該是以大多元宇宙作為主體的時空，而不單單是秩序時空的時空。」陸也將秩序時空和時空海一同觀測，最終得到了正確的時空流向。

  或許舊紀元時期，大多元宇宙的時間流向和秩序時空一致，然而新紀元卻並不是如此。

  新紀元的時空起點是以未來作為起點，正因為如此，才會讓越是古老的人類，本質越是虛妄，而越是未來的人，本質越是真實。

  察覺到這一點的陸也，看著裂縫徹底崩塌，看著未知之神取代第七大神，然後將自己從這一時空剝離了出去，來到了真正的虛無之間。

  在這裡，陸也見到了幾個形形色色的存在，比如一隻又肥又大，估計拼命扇動翅膀都難以飛起來的鴿子，一個如同女高中生一般，眼睛裡仿佛有著無數星辰的少女，一個極具誘惑力名為莎布的女人，以及一個穿著黑袍黑色頭髮，無時無刻不再宣揚著進取的少年，一個伴隨著紫色霧氣一切處於為定義狀態的少女，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另一邊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背著兩把短刀的影子生物，還在和一個穿著一身騷氣白袍完全由殺氣鑄造的生物互相喊著兒子，叫爸爸。

  「我先走了。」宣揚進取的少年在看到陸也後，點了點頭，便已經離開。

  紫色霧氣的少女似乎略微有些失望，但是轉眼間也已經離開。

  剩下額人倒是沒有離開，陸也也從其中發現了自己的創造者，那隻鴿子，以及那個名為莎布的女人。

  沒錯，創造者，陸也不斷追溯傘的起源，在未來時空看到的大魚，便是莎布。

  她或者說祂本身便是研究生命相關的事物，和那隻鴿子一樣。

  陸也在來到這裡之後，便已經獲取了一切的信息。

  這是一次實驗，以超脫大多元宇宙以及圓環為目的的實驗。

  數之不清的大多元宇宙共同組成了名為圓環的龐大時空鏈，每一個大多元宇宙以起源和終末作為入口和出口，連通著這些大多元宇宙。

  只有掌握了被命名為圓環之力的力量，才能在圓環之中通行，前往不同的大多元宇宙。

  這種掌握了圓環之力的神，被稱之為真神，當然大部分大多元宇宙將祂們稱之為外神。

  大多元宇宙的位格是等同的，超脫大多元宇宙和超脫圓環差不多是一回事，所以這些外神多半是以超脫圓環為目的。

  祂們探尋到了兩位曾經超脫後，遺留的一些痕跡，發現祂們的超脫和大多元宇宙之間的通道都有著關係。

  陸也看向了虛無之間，這裡有著通往上層大多元宇宙的通道，一個如同漩渦般的空洞，正如陸也如今歸墟的形態差不多。

  陸也之前看到的幾位外神，聯手分割了一點通道，然後鴿子和莎布兩位研究生命道路的存在，賦予了那點通道生命，並投入了大多元宇宙之中，那也就是陸也的起源。

  祂的空洞之眼一直接收的信息便是通道接收的信息，並且因為那兩個不斷叫喊著兒子叫爸爸的兩人，因為一直爭吵，散發的信息最多。

  「難怪我這麼不正經，原來都是你們兩個人的鍋，我果然還是那個純潔無瑕的優等生啊！」陸也感嘆道。

  這一次的實驗，無疑是失敗了。

  陸也成為了真正掌握圓環之力的真神，卻並沒有超脫。

  「我就說還是我們的計劃靠譜一點。」那個如同高中生的少女，眼睛裡仿佛有著無數星辰的光圈重迭在一起，讓陸也有種口吐泡泡的衝動，還好陸也及時忍住了。

  這個自稱是紀玥，實際上全知全能者的存在，參與了另一個計劃。

  「倒影計劃8.0版本開啟！」

  在舊紀元之時，虛無之間這裡是真正的時空終末，通道也是通往下一層大多元宇宙的通道。

  某位超脫者以無上的進取之能，逆轉了這一切，於是這裡變成是新紀元的起源。

  所謂的倒影計劃便是倒影那位逆轉了圓環的身影，畢竟對方曾經從這個大多元宇宙逆行過。

  雖然超脫後關於祂的痕跡都不見了，但是祂畢竟留下一些東西，或者說三位象徵著祂的外神。

  祂們以大多元宇宙作為鏡子，並且保留了舊紀元的影子，然後從舊紀元開始，不斷倒影模擬那一位的身影，製造著「神」。

  但是之前六次都失敗了，這一次是第七次，也因此被製造的存在，被稱之為第七大神，結果還是失敗了。

  據說那位超脫了的存在最開始也是『人類』出身，所以第七大神被分割之後，出現的也是人類，雖然兩種人類並不完全相同，但是大致特點都是一樣。

  成功的重要因素便是『灼魂之焰』，也就是人類最根本的東西——進取。

  當以陸琅為代表的人類將希望寄托在未知之神的身上，祂們的灼魂之焰便已經黯淡了，畢竟他們也只是倒影。

  陸也看著大多元宇宙之中，占據了第七大神之名的未知之神，搖了搖頭說道：「第八次實驗便由我來主持吧！」

  其他外神並沒有意見，於是陸也以虛無之間作為起點，重新構築了秩序時空，來映照舊紀元影子中那位並不存在的痕跡。

  第八大神開始孕育，就在秩序時空的過去頂點。

  陸也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個全知全能者紀玥來到陸也的身邊，略帶疑問的看了陸也一眼，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陸也正要詢問，就聽到那邊那個穿白袍的人在喊祂。

  「那邊那個新來的，過來叫爸爸，我叫鴿子以我為模型創造的你，所以你要叫我爸爸！」

  「切，你的初始信息源自於舊日之書，也就是源自於我那一部分，所以我才是你爸爸，那邊那個新來的，過來叫爺爺。」背著雙短劍的黑袍橫插了進來，大聲嚷嚷。

  「幼稚！」陸也眯著眼歪頭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大聲說道：「我是圓環通道所化，你們所說的舊日之書是通過通道遺留的信息集合體而已，也就是說圓環通道是舊日之書的爸爸，所以不管你們輩分如何，都要叫我爸爸！」

  「我是起點，亦是終點，我連結著萬千大多元宇宙，擴大一步說，我就是圓環啊！」陸也大聲逼逼著自己的名號，諸如幻夢境之主啊，照耀世界之光，眾生正義與希望之類的，企圖讓自己爸爸的名號名正言順。

  期間祂回望了一眼，似乎在看著什麼東西，對上了捧著一本書的鴿子，眨了眨眼睛後，進行了新一輪的誰才是爸爸的全新辯論。

  鴿子略微愣了愣，看向了新的秩序時空。

  SAN店之中，翟狄抱著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眼睛完全沒有一絲神采，仿佛就要變成空洞一般。

  方丕轉動著匕首將一隻生物處理好，然後快速送入了鍋中翻炒，陸也之前已經將他體內的錯生神成果取出。

  據他所知，陸也快要集齊全部的錯生神成果，也不知道做什麼。

  阿水在新的水缸之中跳來跳去，仔細謀劃自己往後的如何成為眾多神話生物的帶頭大哥，一聽到動靜便立馬去準備檸檬水了。

  阿貓在房間裡抱著遊樂場玩具的碎片呼呼大睡，不時還扭動著身體，或許夢中的祂成為了偉大的神，遊樂場之神，正在過山車上呼嘯。

  阿波拉扯著絲線，靜靜的收集著波動，身上的光芒一閃一閃。

  大爺阿慫躺在盒子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再也不同擔心會死了。

  季汐舉著小太陽燈籠到處跑。

  喬達和伊歡抱著孩子在後面大聲喊著季汐小心點。

  胡維華和宋時安抽著煙，看著SAN店的帳本，享受著這個世界的和平。

  就連白超也大口吃著飯，淚目的感嘆自己的臥底生涯終於結束了。

  李珍從閉關之中走了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摸著自己後頸星星印記的周周。

  俞月終於擺脫了調查員的身份，不用再修行狂氣，正抱著快樂水追劇。

  更遠處的世界，李靜虛感覺到自己功行圓滿，看了眼自己旁邊的師弟且離以及七星，然後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自己新收的弟子衛寒身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雲城校園的下課鈴叮鈴叮鈴的響了起來，陸鄆坐在辦公室里，喝著自己製作的桂花茶，打開懷表，裡面是他和妻子的結婚照。

  笑了聲拿起衣服準備回家。

  陸也舉著傘站在SAN店的門口，聽著遠來的下課鈴聲，輕笑著說道。

  「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