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後盾

  淅淅瀝瀝的雨水和稀里嘩啦的流水聲，幾乎屏蔽了小島上的任何響動。

  先鋒軍的渡口作戰任務分配完畢，鄧肯開始在沙灘小島上做最後的戰前動員。

  「所有人都聽著，雖然對方手裡普遍裝備的獵弩威力較小，但對方軍事小鎮的圍牆上，還有事先準備的石塊，接近半個人頭大小，重重的砸下，哪怕咱們的腦殼再硬也擋不住，瞬間頭骨迸裂都算是運氣好，運氣不好，直接變成腦袋被砸癟的屍體，所以，當大戰正式打響後，弓弩手與劍盾兵的協同作戰格外重要，各自小隊長要在戰場多做臨時指揮交流，好了，廢話不多說，領主大人就在身後的哨塔盯著你們，哪個小隊要趕出一個孬種，我率領督戰隊，第一個陣斬他的小隊長。

  現在！鷹獅軍團先鋒團，開始渡河。」

  越過河中小島，前面便是著名的紅寶石灘，作為河間地綠叉河上處孿河城以外的唯一渡口，這個石灘不同於鷹獅軍團的先鋒軍，如今所在的河中小島。

  那是一處真正的高地，幾乎從未被三叉戟河的河水淹沒過，不過相比起小島來說，那處石灘地盤不算太大，石灘地長約50米，寬40米左右，卻有過一家高大的三層白石牆旅店，建在這塊突起的河灘之上。

  紅寶石的命名源於古三叉戟河之役時，一些紅寶石從龍族雷加·坦格利安的胸甲上打落，並掉落於此。

  紅寶石灘有一條漫水的矮橋，連接至哈里威伯爵小鎮大門前的土路。

  因為從此地是往北直到孿河城，唯一的渡口，這裡的渡口旅店曾經生意頗為興榮。

  不過，在五王之戰的紅寶石灘戰役期間，被毀掉了。

  當時還是史塔克聯軍統帥的老剝皮盧斯·波頓，曾率領6000大軍離開赫倫堡，開赴孿河城，他故意放慢行軍速度，當軍隊行至紅寶石灘時，適逢河水暴漲，波頓命令軍隊使用小船渡河。

  如此一來大軍只能分批次過河，當「魔山」的追兵趕到時，盧斯·波頓的嫡系部隊已經先一步過河。

  留在河對岸的是由威里斯·曼德勒率領的2000人，除了一部分白港騎士之外，主要由洛克家族的士兵和來自山地氏族的諾瑞人和伯萊利人組成，他們均是忠於史塔克家族的力量。

  儘管威里斯爵士奮力迎戰，但是北軍寡不敵眾，大量人馬被逼入河中淹死，剩餘的或是被殺或是被俘，只有極少數人倖存。威里斯·曼德勒本人亦被俘。而盧斯·波頓卻只能在河對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殲滅。

  哈里·凱恩作為這次突襲先鋒軍的遠處部隊指揮官，他的身影在掠過破敗的石圍牆旅店閣樓陰影時，腳步忽然一動。

  在夜色微弱的光線下，他臉上帶著凝重，視線掃過旁邊旅店破舊的閣樓木板，又看了看前方正在將一處漫水矮橋做著加固的先鋒軍步兵，他下意識握著劍柄的手就更緊了幾分，沉聲對路過的手下弓弩手們叮囑道：「去傳我命令，拉兩支長弓手小隊來，將讓他們駐守旅店的三層閣樓，這裡是一處不錯的觀察點，同樣搭建一些簡易工事，可以有效的掩護後面的同伴渡河。」

  「是，大人。」

  很快，兩隊從後方趕來的身背長箭筒的長弓隊，魚貫從半敞開的破舊旅店大門，進入店內，噠噠噠踏踩著腐敗旅店木板樓梯的聲音，一陣陣響起。

  哈里·凱恩沒有停留更久，緊隨著其他弓弩手繼續前行，五十米外前列隊伍，此刻已經從漫水矮橋通過，第一批先鋒軍正式安然渡河，此時正悄然朝混然不知的敵方哨塔摸去。

  天空中的雨水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偏斜的雨滴在黑夜裡繼續歪歪扭扭的飄散。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渡河成功的士兵越來越多。

  當哈里·凱恩踏上並不牢靠的漫水矮橋時，對岸的哨塔下傳來了一陣陣狗吠聲。

  橋上的人頓時身前一陣，加緊渡口的步伐。

  哈里·凱恩腳下踩上河岸泥地，同樣渡過三叉戟河後，狗吠聲就變成了呼嚎聲，與此同時，一陣陣人喊馬嘶也旋即響起。

  接著，兩處夾擊渡河口的蘭尼斯特人高塔下，很快傳來了兵器相交的叮鈴聲。

  哈里·凱恩在渡口處沒有停留，按照計劃，他部下的弓弩手，除了第一第二梯隊的十字弩手不在此停留整隊，徑直與劍盾兵匯合去突襲高塔以外，其他人士兵都會在渡過河口的右側斜坡處等待指令。

  哈里·凱恩順著找到了他的部下，率先渡過河的一共有五支小隊，目前三支包括一支長弓手以及兩支十字弩手的小隊，正在這裡集結待命。

  來不及等待後續更多的援軍，哈羅威小鎮裡已經敲響了示警的鐘聲，不遠處的小鎮城牆上已經開始有不少舉著防火把登上城牆查看的敵軍。

  城牆上敵軍人影閃動，城下第一批突擊步兵也已經幾乎衝鋒到城牆五十米外的斜坡處。

  哈里·凱恩連忙下命，「長弓隊百米外遠程壓制，並接洽後續的不遠處小隊，其他人隨著我，馬上去增援城牆下，記住瞄準了以後再射，夜晚的時候，敵人看不清楚我們的位置，第一輪攻擊爭取造成最大的傷害！」

  這些話實際上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哈里·凱恩依舊在戰前重複。

  只要能贏得這場戰役，贏得這次至關重要的守城戰，別說是叮囑一遍，就算是叮囑上百遍，哈里·凱恩都是願意的。

  作為關鍵的渡河之戰，而且是領主大人在後方親自督陣，只要能贏就是巨大無比的榮耀。

  河對岸燃起了無數火把，突襲戰正式打響，林恩看著全軍已經從己方河岸全部開始渡河，走在隊尾的騎兵牽著戰馬，已經進入了河中沙灘小島，開始朝紅寶石灘地前進，便也從高塔上走了下來。

  高塔下傳來一陣喧譁。

  「保持安靜！」

  負責已岸巡查的一名將官轉過頭，發聲訓斥，卻發現林恩的身影正出現身後的高塔樓下。

  同時到來的還有那重新從鷹獅軍團中歸納出來序列的領主親衛隊，這些曾經隸屬鷹獅近衛團的騎兵，在憨牛的率領下奔至林恩左右。

  這名剛剛發聲訓斥的將官，很快低著頭來到林恩面前，他詫異的看著林恩又看看他身後蓄勢待發的近衛團。

  躬身施禮，謹慎的提醒道：「領主大人，前面很危險。」

  看著這個將官憂愁的模樣，林恩微微一笑，目光透過雨幕看著對岸熱火朝天的景象笑道：「沒關係，你們繼續執勤，我先去紅寶石灘看看情況，你們做好接應傷員以及謹防敵人從其他地方乘船渡河突襲的駐守工作就行。」

  說著又對趕來的憨牛命令道：「憨牛你帶近衛團前頭帶路，我們一同渡河，將士們浴血奮戰，作為領主，我雖然不好以身犯險，但是也要讓他們知道，我依舊是他們最堅強的後盾。」

  憨牛咧嘴一笑，捶胸咆哮，聲音如雷。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