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監牢兩兄弟

  白港城狼穴又稱舊堡，是一座古老的要塞。目前被當做白港監獄在使用。

  它坐落在城牆外，靠近水濱，裡面有古老的神木林

  「你想不想吃？」手指修長的詹姆拿著一盤煮豆子，仰頭瞪著問剛剛從漁村港飛回來狼堡的鷹獅獸。

  金豬立在狼堡監獄中央的水塔之上，根本聽不見弒君者詹姆的詢問。

  它鷹眼銳利的掃視著監獄下方的被押囚犯，沒有越獄人員，只是被關得有些發慌的囚犯們之間例行拳腳問候。

  金豬例行巡查之後，便在天空振翅飛翔，朝白港高聳的領主府邸飛去，那裡還有一隻金色幼龍等著它去作伴。

  一段時間以來，詹姆一直被關押在狼穴里，他已經習慣腳上的腳鐐陪伴，習慣了你每日早安晚安象徵性的對監獄唯一來客，鷹獅獸問候一聲，最近他心裡倍感失落，感覺日子有些恍惚，有些陰鬱。

  那個北境新守護，林恩·羅斯柴爾德似乎打算將他關押至死，自從他來到這座寬敞的監獄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任何對他有興趣的人來訪，好在凶神惡煞的儈子手也沒有找上他。

  詹姆·蘭尼斯特在一間很大的獨立監牢內，大到上百個平方的地方只有堅固的監牢欄杆以及地上的乾草堆。

  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雨，雨滴落在窗台，落在漠然的心上。

  自那瀟瀟雨里，詹姆隱約聽見君臨城瑟曦的輕柔呢喃。

  詹姆·蘭尼斯特將盤子摔在地上，煮豆子灑了一地，他快被這座監獄逼瘋了，雖然他的監牢住宿條件不錯，有床有乾枯的稻草，還有相比起其他囚犯更好的食物。

  可是這裡沒有人，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離開這個屋子，一整月沒有與人交談，連送餐的牢頭也願意跟他說一句話。

  他回憶上一次有人對他說的話還是一個叫斯特林的瘦弱男人，他似乎是林恩身邊的近衛。

  瘦猴在將詹姆鎖入這座監牢里時候，對他丟下了一句話：「領主大人說等他想起來的時候，會來找你。」

  詹姆當時不屑一顧，他是一個蘭尼斯特，這只是林恩不敢殺他的藉口，也因為他是一個蘭尼斯特，林恩一定會利用他的巨大身份家族拿去做用意義的交換。

  可是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月，然後他這個驕傲的蘭尼斯特仿佛就像被林恩掃入了垃圾堆一般，徹底給無視了。

  詹姆想過許多種可能性，比如林恩正被他父親泰溫率領的大軍攻打，需要再最關鍵的時候才將自己拿出去交易，或者林恩在北境的統治並不牢固，因為他剛剛才得到北境之地，他在坐等君臨城開出更高的價碼，還有可能是這是一場心理戰，林恩在等待自己主動妥協。

  可等待現在，似乎都不是。

  沒什麼耐心的詹姆在前幾日就主動對送餐的獄卒說，想見林恩，可是對方卻根本沒有搭理他。

  「我是一個蘭尼斯特啊，該死的，他林恩到底想幹嘛，將一個蘭尼斯特關到這個陰暗的牢籠里直到凜冬來臨嗎？」詹姆突然情緒激動的破口大喊起來。

  一個久違的聲音突然回應道：「也許，他打算將兩個蘭尼斯特關到這個陰暗的牢籠里直到凜冬來臨也不一定。」

  詹姆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不過很快，他確定這不是。

  牢門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侏儒。

  提利昂·蘭尼斯特走進來，一眼看見監牢里滿臉亂糟糟鬍鬚，渾身髒臭的大哥。

  「咦？有根羊腿，怪不得你真的看起來有些發福。林恩這點沒有騙我。」

  詹姆驚喜的站起身，腳下的鐵腳銬拖著地面，發出刺啦啦的響聲。

  「提利昂？你總算來了。」

  小惡魔嘆息一聲，來到詹姆的前面，當著他的面坐在牢房角落髒兮兮的稻草堆上說，「是啊，我是來陪你坐牢的，這夠兄弟情誼吧？」

  對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的老哥詹姆說完話，接著小惡魔又對重新重重關上的監牢大門外喊道：「我餓了，囚犯也有權利吃飯對吧，請給我來一碟青豆和洋蔥，上點剛出爐的奶油麵包，再配一壺溫過的葡萄酒把食物衝下肚。如果不方便的話，啤酒也行，我這個人向來不太挑剔。」

  「只有豆子。」獄卒拉開牢門上的小窗口說：「拿去。」

  說完，外面遞進來一個裝著熟豆子的盤子。

  提利昂嘆口氣。

  門外的那個獄卒既肥又笨，滿口褐色爛牙，細小的深色眼睛。他左半邊臉都是傷疤，那是之前被斧頭削去耳朵和部分臉頰所留下的痕跡。

  雖然他愚蠢又醜陋，但提利昂肚子真是餓了，他不想計較，爬起身走過去，伸手去拿盤子。

  詹姆突然猛地走過去踢翻地上的盤子，這下子地上出現了兩盤散落的熟豆子。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他強壓著情緒說。

  提利昂翻了個白眼，這下是徹底沒有食物可吃了，早知道在漁村港的領主府外多吃一點土豆也好。

  「我的棋藝居然贏不了林恩，這簡直不可能啊。」小惡魔一邊坐下一邊想著。

  看著這侏儒弟弟僵硬地重新坐下，似乎在那思考起來，詹姆感覺每個關節都在叫痛，呼吸中都開始冒出火焰，「提利昂，我的蠢弟弟，你是聾了嗎？」

  提利昂尋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躺好之後，翹起粗短的雙腿，儘量將這裡想像成妓院舒服鬆軟的大床。

  「我沒有聾哩，我出現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個坑弟貨。」

  「怎麼說？」

  「我被父親派來營救你。」

  詹姆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叉著腿，不斷抖著的弟弟，等著他後面的話。

  「不過，你也看見了，我沒有成功，我的棋藝不佳，贏不了林恩。」

  什麼亂七八糟的？

  詹姆瞪著眼睛看著提利昂，「你倒是說清楚些。」

  提利昂又嘆了口氣，將最近外面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整段敘述小惡魔說的都十分客觀，除了說至與林恩象棋賭局的時候，他用上了惜敗兩個字。

  詹姆抓住提利昂的領子，「你將我的自由當成了賭資？」

  提利昂忽然怒火中燒起來，「還有我自己的自由，但是除了這樣我還有什麼辦法？父親就給我一艘船還有十幾個航行的水手，連保護我的侍從，也只有波隆一個人。」

  「都是瑟曦那個賤貨，我曺他媽狗——娘養的爛貨，」小惡魔提利昂啐道，「她寧願我們死也不願意將史塔克那個傻女人還給北境，她還想將那個女人嫁給我，這樣的話，蘭尼斯特家族就能以她作為臨冬城的繼承人名義統治北境，我們蘭尼斯特家族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林恩已經掌控北境，哪怕奈德·史塔克復活也無法改變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