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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58:30 作者: 生薑太郎
    「那你怎麼沒有求知精神呢,」路辭拍拍他,「你們一中的人不愛提問可不行,以後多問。」

    「那我問問?」馬一陽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來,「你今天穿的外套是?」

    「哦,我昨天穿的外套是季時風的,季時風給我的。」路辭回答。

    馬一陽說:「我問的是今天!」

    「今天你別管,昨天是季時風的。」說完,路辭又跑回季時風身邊,求表揚,「季時風,因為馬一陽是你朋友,所以我主動和馬一陽交朋友!」

    季時風揉揉他的後腦勺:「懂事。」

    路辭嘿嘿笑。

    「……」馬一陽抱起路毛,嚷嚷,「狗糧呢,分我吃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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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博文買完菜回到家,路辭一口一個「爺爺好」、「爺爺真精神」、「爺爺健步如飛」,又表演了一套吉祥話,樂得季博文合不攏嘴。

    路辭長得討喜、性格活潑、嘴又甜,可把季博文喜歡壞了,進裡屋包了個紅包出來:「乖,爺爺給你壓歲錢!」

    路辭眨眨眼,看向季時風,不知道該不該收。

    「沒多少,收著吧。」季時風說。

    路辭高高興興地接過紅包,寶貝似的捂在胸前,大聲說:「謝謝爺爺!」

    季博文心情好,非要親自下廚,給這幾個小的露兩手。

    路辭想打下手,季時風把他揪了出來,把馬一陽踹了進去:「你去幫忙。」

    「我去我去,」路辭不樂意了,「你怎麼不給我表現機會呢?」

    季時風還不知道他什麼德性,煮個雞蛋那就是上天了,說道:「給你機會,你能把廚房點了。」

    路辭哼一聲,撇開頭:「你不信任我,咱倆淡了。」

    「我房間,去不去。」季時風說。

    路辭連忙舉手:「去去去!」

    季時風輕輕一挑眉:「淡了?」

    「濃著呢,」路辭笑得一臉狗腿,「你儂我儂,咱倆感情比清河大曲還濃。」

    「清河大曲?什麼玩意兒?」季時風以為他又在瞎掰扯。

    「清河大曲你不知道啊?」路辭嘖嘖兩聲,「世界上濃度最高的白酒啊,頭髮短見識短,真的是。」

    季時風斜睨著他:「路大富,你一天天的不學習,這種東西倒是挺懂。」

    路辭還挺得意:「雖然我不懂學習,但學習旁的東西我都懂,這就叫觸類旁通。」

    季時風簡直心累:「別瞎用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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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時風的房間很簡單,和路辭的一比,甚至可以說得上簡陋。

    房間大約就七八個平方,一張鐵架床,一個布櫃,一張木製書桌,牆邊堆放著的書本----目之所及就是全部了。

    水泥地上鋪著的地板紙上了年頭,有些斑駁的痕跡;白色牆面上牆皮脫落,牆角依稀可見霉斑;書桌一隻腳斷了小半截,用一摞書本墊著。

    路辭吸吸鼻子,心裡有點難受,轉頭看著季時風,眼底隱隱約約泛著。

    季時風捏住他的鼻尖:「路大富,別來這套啊,大年初一的,不許哭鼻子。」

    「季時風,你以後有我了,我有錢,」路辭握著季時風的手,特別真摯,「你入贅我們家吧,以後我繼承我家的大別墅,房本寫你的名字,爺爺住一樓最大的房間,你住二樓最大的房間。」

    季時風問他:「那你呢?」

    「我和你一塊兒住呀,」路辭說,「你要保持裸睡的好習慣。」

    季時風失笑:「你還挺深謀遠慮。」

    路辭擰著眉頭,不知道季時風怎麼笑得出來。他坐到季時風的書桌前,看看面前的牆斑,看看那盞明顯有些年頭的檯燈,再看看那墊桌腳的一摞書本,忽然有種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肩上沉甸甸的。

    他挺直胸脯,認真地說:「季時風,我以後要常來你這兒,在你家做作業,我感覺我在這兒能成為學霸。」

    季時風隨便抽了本寒假作業翻開,遞到他眼前:「作業來了,做吧,學霸。」

    路辭低頭瞥一眼作業題,在乙醇中加入氧化鈣,什麼玩意兒,吃飽撐的研究這個。

    「暫時算了,」路辭訕訕站起身,「還是不要為你已經很不容易的生活增添危機感了,省得你提心弔膽,成天擔心我超越你。」

    他又去季時風的床上坐著,摸摸床墊,摸摸被子,摸摸床頭櫃,摸摸插座。

    「瞎摸什麼,有電。」季時風皺眉。

    路辭收回摸插線板的手,又去摸摸枕頭,還真給他在枕頭底下摸出個東西----

    一張他的大頭照!

    路辭驚訝地抬起頭:「你哪兒來的?」

    季時風雙手抱臂,站在窗邊:「有個倒霉蛋,死皮賴臉找我加入球隊,做了張名片。」

    路辭想想,好像還真有這回事兒,興高采烈地說:「你怎麼還保存著呀!還放在枕頭下面,你是不是每天睡覺前都看啊?」

    他沒想著季時風能回答,沒想到季時風竟然「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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