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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3:58:30 作者: 生薑太郎
「可不是麼,可累死我了。」陳放彎腰從箱子裡拿了瓶水,「還得是季時風說話管用啊……」
路辭感覺特沒面子,搶過礦泉水自己先喝了一口:「飲料還是我買的呢,不給你喝了。」
一點兒都不念他的好,真是白眼狼一枚!
「別啊路兒!你好你好,你最好!」
陳放笑著搶路辭手裡的水,路辭踮著腳不給:「我心都傷透了!」
「別鬧,趕緊給我,」陳放在路辭腦袋上拍了一下,「要把我渴死,你就失去了一名得力幹將。」
「得力個屁,你就是個der,」路辭嘟囔一句,「喏,給你。」
他剛要把水給陳放,後頭忽然伸出一隻手,把水瓶從他手裡抽走了。
路辭扭頭:「你幹嘛呀?」
「渴了。」季時風懶洋洋地說,對著路辭喝過的瓶口,仰頭喝了一口水。
「靠,才剛說你一句好話!」陳放罵罵咧咧,又從箱子裡拿了瓶新的。
「什麼毛病呀……」
路辭咕噥了一句,瞅見季時風又喝了口水,吞咽時喉結滾動的幅度尤其明顯,那種心尖尖被燙了一下的感覺又來了----
嘶!季時風怎么喝他喝過的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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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在腦子裡一冒出來,路辭一下就遭不住了,眼神控制不住地往季時風嘴唇上瞟。
不是吧不是吧,他喝過的瓶嘴兒,季時風也對著這個瓶嘴兒喝了。
這他媽……這他媽不就是嘴對嘴嗎?
路辭覺得自己要熟了,整個人騰騰往外冒熱氣兒。
他和悠悠都沒有嘴對嘴過呢,頂多是他發春了做夢,夢見和悠悠手牽手上商場shopping,尺度僅限於手指頭對著手指頭,夢裡悠悠想挽他手臂,他覺得進度太快,婉拒了。
路辭醒來還特別感動,覺著自個兒真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好男兒,要把純潔留給悠悠,就連夢裡的悠悠也休想玷污他。
但季時風就這么喝了口水,他忽然有種「我不純潔了」的感覺,真操蛋啊!
陳放他們去練上籃了,路辭有點兒燥,拿手呼呼在臉頰前邊扇風,心裡默念三遍「別看季時風」,眼珠子又忍不住往季時風那邊斜。
季時風以一種極其放鬆的姿態背靠著欄杆,重心放在一隻腳上,另一邊腳尖虛點著地;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握著礦泉水瓶,嘴唇微微濕潤,在燈光下有種果凍般的質感和光澤。
咕咚----
路辭聽見自己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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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風!來唄!」陳放在場上喊他。
季時風下巴一抬,稍稍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上,而後抬起拿著礦泉水瓶的那隻手,將瓶口往嘴邊送----
面前忽然竄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扎著個小辮兒,戴著大耳狗發卡,一把奪過水瓶,吼道:「喝什么喝!不許喝了!」
水濺了點兒出來,灑在季時風衣服上,他彈了下路辭的小辮兒,沒好氣地說:「又撒什麼瘋。」
路辭把水瓶揣在懷裡,就和揣寶貝似的,抬腳一踢紙箱:「還有兩大箱呢,你幹嘛非搶我的啊?」
「懶得彎腰拿。」季時風說完,緩緩眨了下眼,哼笑著說,「就想喝你這瓶,不行麼?」
他眨眼的速度很慢,眼睫毛在鼻翼兩側投下淺淺的陰影,襯得他狹長的雙眼格外深邃。
媽的,又想吞口水了,忍住忍住忍住,好男兒要把純潔留給悠悠。
路辭莫名面紅耳熱,忍住了沒咽唾沫:「這我喝過的啊,你、你你你----你幹嘛還要喝。」
季時風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你不是還要給陳放喝嗎?」
「那能一樣嗎,」路辭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和放兒那是鐵打的交情,一個褲襠里長大的,別說喝一瓶水了,我倆還吃一碗飯、洗一個浴缸,上周末他來我家打電玩,我倆還睡一張床呢!」
季時風依舊面無表情:「哦。」
他看著面前的路辭,想揍;再看一眼場上練三步上籃的陳放,更想揍。
季時風也不知道他這股想揍人的衝動是從哪兒來的,他從路辭懷裡抽出那瓶水,看也不看,抬手往邊上一扔----
砰!
水瓶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垃圾桶里。
路辭目瞪口呆:「靠,真准啊----不對,你扔了幹嘛啊!」
「我不能喝,」季時風雙手插兜,靠回欄杆,「誰都別喝了。」
路辭咯咯咬牙:「簡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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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放還想攛掇季時風來打球,「季」字剛一出口,就憋回去了。
----季時風怎麼了這是,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渾身冒寒氣了?
陳放哆嗦一下,覺得任誰現在瞅見季時風都得往邊上靠靠,太他媽寒人了。
他轉念一想,季時風不是和路兒不對付嗎,季時風心情不好,那路兒不得遭殃了!
於是他趕緊喊:「路兒,你過來下!」
「幹嘛!」路辭還在和季時風較勁呢,懶得搭理陳放。
「需要你指導下球技!」陳放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