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64，彌合

  飄雪的德姆斯特朗大門前，米蘭達依然平舉手指。

  她感受著身上那沉重的重量，還有嘴唇上的柔軟觸感，還有鼻尖傳來的滾燙呼吸，已經做好殊死戰鬥準備的她雙目劇震。

  她怎麼也想不到，霍法會突然來這一出。她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可是那嘴唇和呼吸就像最強大的魔咒一樣，讓魔咒天才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嘴唇觸碰的瞬間，一種巨大的激情包裹住了霍法，他從未體驗過如此別樣的激情，這激情幾乎像鈍刀一樣從他身體上飛過，將他一刀刀砍碎！就像野獸衝過荒野一般，肆無忌憚！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如此深愛面前的少女！無論如何甦醒不能解脫！也不想解脫！他只想那激情將自己撕碎，徹底粉碎！

  這一刻，所有的規訓無法懲罰他，所有法則都對他不再起作用，如同海嘯一般狂涌的愛意將他完全淹沒，這一刻，他不再責怪自己，他的心靈不再計較，如果愛是毒藥，他會仰頭喝下，如果命運如此，他亦將全力擁抱。

  他收緊手臂。

  縱情深吻。

  黑船上，德姆斯特朗的全體巫師倒吸一口冷氣，幾乎是齊刷刷張口嘴巴，目瞪口呆。

  米蘭達大腦空白了足足好幾秒才想起自己才這裡是做什麼的，她鼓足力氣，使勁推開這個狂吻她的男人。

  「你幹什麼啊霍法。」

  米蘭達哭道：「怎麼有你這樣的人啊，我現在明明是」

  霍法毫不猶豫又吻了上去。這一次吻到米蘭達幾乎快要窒息過去，她翻著白眼。無意識的開始迎合霍法野獸般瘋狂的行為。

  「校長！我們還要去霍格沃茨麼」

  一名德姆斯特朗的巫師喃喃問奧西維亞。

  「我們.在這裡做什麼啊」

  但對於這樣的景象，即便是偉大的奧西維亞.諾曼諾娃校長也無法回答屬下的問題。如此瘋狂的畫面已經突破了奧西維亞有限想像的極限。

  這都發生了什麼？

  剛剛義正嚴辭的要說阻止半人國王。

  轉眼間這位拉文克勞學弟就把一個短髮女孩按在樹林間強吻。那吻的力度幾乎讓她這個活了二十四年的人看著都忍不住臉紅。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霍法巴赫麼？？

  整艘黑船上，只有弗拉基米爾看著這一幕，流下淚來。他痴痴傻傻的看著那個雪花籠罩中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和渴望。

  霍法貪婪沉醉的沉浸在少女柔軟的嘴唇中，不斷撫摸著她臉和脖子，手掌將她的頭髮變得凌亂。

  幾乎窒息般的米蘭達心臟完全懸空，好似無根藤蔓一般，七上八下，在這火山爆發一般的攻勢下，她早已忘記冷漠，手臂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想要擁抱霍法，但是她餘光瞥見了遠處黑船上那些震驚的人們，不由驚恐的瞪大眼睛，隨後羞憤欲死用力的推著霍法的脖子。

  「不求求你.別在這裡，換個地方吧，這裡真的不行..」

  一次短暫的換氣；米蘭達身體不住顫抖，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哀求道。

  「還要幫他麼？」霍法鎖著她的腰認真的問道。

  米蘭達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沒有幫他，我真的沒有幫他。我只是不想」

  霍法微微一笑，繼續深吻。這一次他不再那麼狂野，只是很溫柔的在親。米蘭達神色驚恐，卻本能的張開嘴湊了上來，迎合霍法動作。

  那種熟練和沉醉羞憤難忍，她一邊回應，一邊手腳齊用的在霍法身上亂打。

  打著打著，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眼淚撲簌簌的掉落，胳膊勾住了霍法的脖子，整個人和霍法抱在一起，不斷擁吻。這一刻，她完全忘記了一切，只想融化在霍法的懷裡，和他一起享受這一刻。

  感受到懷中少女的柔軟和臉頰上的水滴，還有身後逐漸融化的結界，霍法緩緩出了口氣，神色逐漸恢復正常，他鬆開了嘴唇紅腫了一圈的米蘭達。

  此刻少女正滿含深情和淚水的看著他。

  「我們在夢裡那麼多年，也沒有玩過一些特別的paly，你想玩玩麼？」霍法說道，仿佛是在公園裡和女朋友訴說秘密情話一樣。一切紛擾和戰鬥都離他們遠去。

  「啊你想玩什麼？」米蘭達帶淚無意識說。

  「束縛play，你覺得呢？」霍法笑。

  「在在這裡？」米蘭達驚訝。

  「是的。」霍法說道。

  隨後，米蘭達的手腳脖子全部被堅硬的石手鎖住，包括她的每一個指關節。

  「我太了解你了。」霍法在她耳邊輕笑：「你會用手指代替咒語音階，不是麼？

  米蘭達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臉頰上的血色一瞬間完全褪了乾淨。

  「霍法巴赫！你想幹什麼！？」

  女巫尖叫起來：「你放開我！！」

  但是霍法將她橫抱起來，隨後一個大跳落在了德姆斯特朗的黑船上。

  黑船上的人此刻都用震撼的眼神看著霍法，這就是傳奇巫師麼？這就是傳說中的變形大師麼？大戰前還不忘把妹的男人。

  霍法將米蘭達抱到了奧西維亞面前。

  「學姐，請立刻把她帶去霍格沃茨。」霍法對奧西維亞說道。

  「這是，戈.戈沙克麼？」奧西維亞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

  「是的，她也是我的夫人，她很笨，沒什麼腦子。但是我很愛她，給你添麻煩了。」霍法向奧西維亞深深鞠了一躬：「請務必把她送回霍格沃茨，送回她家人身邊。」

  如此甜蜜坦白的一刻聽在米蘭達耳中卻讓她絕望大哭，她再次回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雪地中的電話亭，歷史仿佛在這一刻再度上演，那剛剛得到的溫暖眨眼間變成了回憶。

  「霍法！！你耍什麼帥啊.！！！」

  她大喊道：「混蛋啊！！你混蛋啊！！！」

  聲音消失，米蘭達的嘴唇被兩隻石手捂住，她眼淚縱橫的看著霍法。

  霍法則看著奧西維亞，奧西維亞已經震撼的無以復加，也不知道在震憾霍法居然結婚了這件事還是震驚於這個哭泣女孩此刻的絕望。

  那絕望是如此讓人心悸，甚至讓她都有些無所適從。這是她從未見識過的情感，在這情感下，即便冰冷的斯萊特林學姐也不忍抱住了米蘭達，擦著她臉上的眼淚，不住安慰她。

  「米蘭達，我一點也不後悔。」

  霍法站在米蘭達面前溫柔說道：「一點也不。」

  而後，霍法縱身一躍，隨後化作一道電光。消失在了德姆斯特朗高高的外牆之上。

  米蘭達瘋狂扭動身體，她想掙脫霍法的束縛，但是此刻的霍法已經進入了全盛時期，他的變形術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開。

  他流星一樣墜落在德姆斯特朗校園內，空中墜落的瞬間，他看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枯瘦的光頭，他看見跪在他面前的薩拉查斯萊特林雕像，也看見了薩拉查斯萊特林雕像手中那把晶瑩剔透的綠色魔杖。

  西爾比覺察到天空傳來的壓迫力，他嘴角瘋狂抽搐。

  「攔住他！」

  他語速極快。

  德姆斯特朗整個活了過來，巨大的手指城堡橫掃著向空中的霍法打去。城堡之中，無數鬼怪鑽了出來，它們有的彎弓射箭，有的噴吐厲火，有的釋放詛咒，有的舉起著巨大的斧子和鍘刀。

  霍法打了個響指，那些厲火，那些黑箭，那些詛咒，那些斧鉞鉤叉，甚至那座巨大的手指城堡全部停在了空中，完全靜止。高空中霍法輕盈的踏著斧頭空翻到了指頭頂端，而後伴隨著重重一踏。靜止的手指粉碎了一根，碎片靜滯在空中。

  伴隨著巨大的反作用力，霍法變成了流星，疾馳之中，他變成了純金不死鳥形態，拔出最後的騎士之劍，在空中的一閃而過。

  飛行中，那把被舉在薩拉查斯萊特林雕像上的綠色權杖被一劍打碎。

  晶瑩的綠色碎片飛舞，時間恢復流動，巨大的手指碎片和權杖碎片轟隆隆的同時從空中墜落地面。

  西爾比呆呆的看著地面的碎片。

  黃金鳥人緩緩轉身，走到輪椅邊，伸出一隻金光閃爍耀眼的手臂，把光頭殘廢高高舉起。

  「到此為止了，西爾比。」鳥人用金鐵交加的聲音。

  黃金鳥人身高足足有三米，被他握在手中的西爾比就像一個破布娃娃渺小，可破布娃娃一愣之後，卻癲狂的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爾比哈哈大笑，他笑得越開心，霍法表情就愈發冷峻。

  西爾比：「不得不承認，霍法，你是我見過的，或許也是有史以來最強的變形大師。不過.夢境中的事，你已經不再記得了麼？還記得我們合力達到的世界麼，那個無比平等的世界，你已經不想去那個地方了.你不是傳奇麼？」

  「西爾比，你不用拿話來激我。」霍法歪了歪腦袋，攤開手：「的確，那是我不願回憶起的過去，但人是會長大的。越是長大，越能感受到有些事物美麗外表下的空洞。那些經不起考驗的帝國，那些被時間消磨的理念，那些被情感沖毀的規則，哼哼，平等？誰要跟你平等？

  現在，我只想隨心所欲的活著。

  現在。

  我不想成為傳奇，我只想見到她。」

  說完，他將西爾比高高拋起，劍鋒一掃而過，西爾比的頭顱一刀兩段。西爾比破布一般的身體撲倒在地，乾枯的血液緩緩爬到霍法腳邊。

  霍法看著腳邊的碎片，持劍一動不動，他在靜靜的等待，等待命運的到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腳邊的被劈成兩半的頭顱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老弟，有什麼用呢？你去了我那麼多地盤，看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夢境碎片，難道你不知道，那些碎片頭子就在你身後麼。」

  霍法面無表情，緩緩轉身，抬頭。

  巨大而純粹的精神力量撲面而來，噩夢之神趴在地上，它的身軀已經占據了德姆斯特朗的整個山頭，如此巨大的身軀卻輕盈的詭異，它從雲層中探出身體，脊椎連接天空和地面，漫長的頭髮隨著北地寒風微微舞動。

  和所有拙劣的模仿都不同。

  龐大，恐怖，震撼卻優雅的神靈正在他們面前，四隻修長的巨手在霍法和西爾比面前張開，停留在他們頭頂，想摸又不敢摸，如同欣賞自己精緻手辦的變態宅男。

  它同時睜開臉上的無數雙亮晶晶的眼睛，在那雙巨大而混亂的瘋狂的眼中，居然又閃爍著如同孩童一般童真的好奇，如此錯亂反差的表情交融，幾乎要讓人看一眼就暈過去。

  「你要阻止我，作為我的魔杖的杖芯，你要幫他？」霍法淡淡問道。

  噩夢之神不答，把那張巨大的臉湊到霍法身邊，臉上密密麻麻的鼻子冒了出來，在霍法身上狂嗅。

  趴在地上的西爾比擺爛似得懶洋洋喊道：「喂！噩夢之神，我就要死了！這可是無比確定的答案，你是不是很討厭這種答案啊！！」

  「啊是啊確定的氣息.無比確定的氣息.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討厭你」嗅完霍法的噩夢之神難過說道：「沒有不確定的部分，世界還有什麼樂趣，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霍法靜靜的看著噩夢之神，一言不發。

  噩夢之神浮了起來，張開雙臂，以擁抱天地的姿態說道：「你們知道我的，霍法.巴赫！西爾比.斯賓塞爾，你們知道我的.我喜歡不確定的東西，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誰會贏，霍法的完全體VS西爾比的完全體，哈哈哈哈，這是何等的不確定性，所以.」

  噩夢之神低下頭，猙獰恐怖變化莫測的臉上帶上了迷醉的微笑：「我想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