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51，無盡折磨

  看著米勒突然發瘋，霍法氣的差點就炸了！他衝上去一把捂住米勒的嘴，大吼道：「你又犯病了是嗎！看我不爽你鑽心我啊！鑽心我啊！鑽心我啊！」

  「鑽過了，你皮厚。」米勒淡定的說道：「反正死不了，換點新鮮玩意吧。」

  幾乎是一眨眼時間，一道綠光閃過，綠衣男直接空中落地，出現在霍法身後，他勾著霍法肩膀嘖嘖稱奇道：「你們可真是太勇敢了，直接就選擇了無盡地獄麼？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霍法看著米勒，胸膛劇烈起伏。

  「一起受苦吧。」

  米勒笑著對霍法說道。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被高高的拋了起來，地面下面陡然伸出一隻重拳，一拳打在了米勒身上。將他打的下肢扭曲，口吐鮮血。

  霍法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綠衣人在他身邊說道：「我曾聽說有人生而變態，就喜歡經受非人的酷刑，難道你的女伴是那種人麼？不過我很好奇，你們的精神能在這裡，維繫多久？」

  霍法握拳，試圖再次使用再次使用幽靈漫步，帶著米勒逃出此地。但他剛剛有這個念頭，巨大的精神衝擊就從身後傳來，他大腦劇震，一時間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魔力存在的痕跡。

  「雖然我不知道你上次是怎麼逃脫的，但我的精神不會被蒙蔽兩次。這一次，你就好好享受吧。」綠衣男子說道。

  他抬手將霍法拋到空中，自己也飛到了米勒和霍法的身邊，按著它們兩個的腦袋，狠狠的碰了一下。隨後，他連續兩拳，分別砸在霍法和米勒的腦袋上，兩人就像流星一樣砸向地面，在地面砸出了兩個大坑。

  而後，如流星一般的拳頭落下，打的霍法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餘地，在恐懼的精神力場的把持下，他再也無法覺察到魔力的存在。很快，他就和米勒一起，被按在坑洞中被捶成了兩坨爛肉。

  然而他的意識並未消亡，霍法認定這裡是虛假的世界，他要離開這個世界，要摧毀西爾比的經濟來源，破壞他的計劃，最終回到五十年後。

  而在這個念頭的作用下，那堆爛肉竟然不斷蠕動，重新變回人形。

  恢復人形的霍法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大坑中，身邊還有一坨蠕動的血肉。一個面目全非的腦袋。

  出乎意料，經歷了如此可怕的折磨，米勒竟然也在恢復，不僅如此，那面目全非的臉上竟然還帶著愉快的笑容：「哦，我可憐的姐夫，看看我們現在的模樣。你的內心是否有一絲後悔呢？」

  他口齒不清的說道。

  「魔魔鬼你是魔鬼」霍法說道。

  米勒：「直到現在，你的心意也沒有絲毫改變嗎？」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為何最親近的人，要不斷阻攔我。」霍法悲傷說道。

  嗖嗖嗖！！

  無數箭矢飛來。

  直接將剛剛成型的米勒和霍法萬萬箭穿心，射成了兩隻豪豬。拿著弓箭的綠衣人緩緩從天空降落，落在兩隻豪豬面前，彎下身，好奇的問道：「你們還在聊天？把我當成空氣嗎？」

  「你不太會折磨人。」被紮成豪豬的米勒認真說道：「我要是你肯定不會這麼快，我甚至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就麻了。」

  霍法幾乎要抓狂。

  綠衣人站起身，搖搖頭笑出聲。

  「我維繫這個世界數百年，還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請求。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從你們兩個身上，我的確能學到不少新知識。」

  他站起身，離開大坑，後退的來到街道中央，張開雙臂，呼喊道：「朋友們啊，快來看一看吧。看看這世間諸般邪惡的伏誅，來看看破壞和諧世界的元兇，來看看這場刑罰藝術表演的巔峰！讓它們來為我們甜蜜的日常，增添一絲別樣的趣味！」

  那些熱那亞城市的市民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藝術家放下了琴弦，旅客不再欣賞風景，情侶不再卿卿我我。他們同時從四面八方向大坑中的米勒和霍法包圍過來。

  箭矢被一根根拔掉，木樁被一座座敲下。霍法和米勒被五花大綁綁在木樁上，脫掉了衣服。

  密密麻麻的市民站在木樁前，眼中燃燒起瘋癲的火焰，他們緩緩從腰間拿出形形色色的小刀。

  「享受吧，內心陰暗的釋放，享受吧，刀鋒划過肌膚的觸感，享受吧，鮮血湧出的充盈，享受吧，悅耳動聽的哀嚎，享受吧，同類瘋狂顫抖的痛苦，以及，那建立在痛苦之上的，無上快樂。」

  在綠衣人高亢的吟唱之中，一把鋒利的尖刀薄薄的從霍法的皮膚上，一划而過。霍法忍不住慘叫起來，想到此後將要經歷的事情，他恐懼的渾身顫抖。

  而後，一把接著一把，一把接著一把。霍法忍不住慘叫掙紮起來。

  瘋狂掙扎中，他看見了同樣在被不停凌遲的米勒，被凌遲的米勒痛苦的臉色扭曲，但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霍法。霍法幾乎不敢直視那如火目光。

  這傢伙竟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呢。寧願受此巨大折磨也不想讓自己好過。

  「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麼？」

  霍法猙獰說道：「看著我們被反覆切割，看著自己被人這樣折磨，你很快樂麼？」

  「痛但是快樂」米勒咬牙切齒的說道，嘴硬的和鐵皮一樣。

  「你已經瘋了」

  「我沒有瘋.霍法，或許.你覺得我瘋了，但我自始至終.都知道我在做什麼.」米勒說道。

  霍法閉上了眼睛。

  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這正是幫他在如此折磨下維繫精神的存在。只是他真的不知道，米勒的信念竟然也如此果決，如此折磨，竟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時間在刀鋒的划過中幾乎慢到了極限，這場非人的恐怖折磨持續了足足有三天，霍法和米勒完全被拆成了兩堆碎骨和爛肉。

  可由於不滅的精神，沒過多久，那兩堆碎肉又不停蠕動，緩緩蠕動變回人形。

  經過米勒的提醒後，綠衣男人在折磨上越來越有心得，每次都等到他們身體要恢復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展開新一輪的折磨，使得霍法和米勒不至於徹底麻木而使得他的工作失去效果。

  三天之內，霍法和米勒無數次的被熱那亞瘋狂的市民以及綠衣人千刀萬剮。

  在第三天到來之際，霍法終於有些不支了，血肉模糊的他看著米勒艱難說道：「和我離開這裡吧.如果你真的想談一談，我想在溫暖的火堆邊和你談話.我會給你泡一杯茶如果你想折磨我的話，請你親自動手，這樣的長時間的被不相干的人折磨，夠了，真的夠了」

  米勒同樣血肉模糊的看著霍法，顫抖嘶啞問道：「那那麼我們究竟究竟該怎麼離開這裡」

  （噗呲，噗呲，一刀刀切下血肉）

  「他能這樣折磨我們.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的精神力比我們.要高很多，這是他的領域.我們我們沒辦法解脫，無法無法看見真實，甚至連魔法也無法使用.

  但.但是米勒，紐約.那隻怪物已經已經向我們證明，這種東西的確可以融合很多的人很多人的精神力，但.那樣的精神複雜而混亂.只有本能本能的行動.一定.一定是守護於此的斯萊特林繼承人控制了它它.它.才能表現的如此反常酷厲.」

  霍法在亂刀之中結結巴巴說道。

  「這些.我早就.知道拜託不要和我浪費時間了.」米勒看起來也忍耐到了極限，磕磕絆絆的說道。

  霍法：「你想.里德爾的精神並不高於我.甚至也不高於你，他只是.只是在黑魔法黑魔法的造詣上.登峰造極，可他.為什麼能這樣折磨我們」

  米勒：「一定是他融合了製造幻境的精神體.」

  「是的.」

  「那又如何.又如何.我們知道但依然不是他的對手.甚至無法反抗」

  「我們一個人不行，米勒.」

  霍法聲音越來越低：「我們.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行但顯然.這個空間裡.精神是可以融合的。

  你我都是拉文克勞你我從十一歲開始就認識了.你我經歷了無數冒險.只要我們彼此融合我們誕生的精神體一定.一定.一定.可以超越面前的這個魔物，這座魔城」

  木樁上，血肉模糊的米勒微微一愣，他看著霍法，眼神一點點亮了起來，仿佛忘卻了身上正在飛舞的刀片。

  「那你.究竟想.怎麼和我融合？」

  米勒不解問道。

  霍法微微一想，一個答案便浮現而出。

  「攝神取念吧。」他說道。

  「你要我對你使用攝神咒.」米勒不可思議的問。

  「是的，我也要對你使用攝神咒，但我魔咒技藝不精，不一定可以成功.」

  米勒陷入了思考。

  霍法已經疼的受不了了，這種感覺就像憋S，走在路上的時候尚且可以忍受，越到終點的時候越不能忍受。

  「行麼，米勒？」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確定要和我交換情感和記憶」

  米勒還是有些不確定，他看著霍法，很猶豫。

  「我確定。」霍法直接了當的說。

  「可是.我有很多東西」

  米勒低下頭，小聲說道：「不想給你看」

  「我受不了.該死米勒難道我就沒有隱私和秘密麼」霍法說道：「快點吧快點吧.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離開」

  米勒終於重新抬起頭，認真的問：「你確定真的要和我融為一體？」

  「說了多少次了，我確定。確定以及肯定。」

  「你確定在看到我的心靈之後，不會討厭我。」米勒有些弱弱的問。

  「我」霍法一愣，他看著米勒的眼神，再次想到了米蘭達，他搖搖頭柔聲說道：「不會，我從來不討厭你，從來不.」

  「那就不用攝神咒這麼麻煩了。」

  反覆的凌遲中，米勒突然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握住了另一隻木樁上血肉模糊的手，十指相扣後，他念動咒語：「禁忌.靈神交融。」

  被凌遲的霍法眼前一黑，所有的疼痛在這一瞬間離他遠去。他好像開啟了一段奇怪的旅行。旅行中，他看見了車廂外推門而入的男孩.看見了學校里迷路的男孩，看見了高塔上衝動上男孩.不知死活的傢伙.不知道自己接近的是何等的黑暗麼？

  一轉眼間，他看見了那個在破酒吧里擦桌子打工的男孩.呵，他變高了但還是這麼窮真是可憐，還是讓他和我住在一起吧隨後，他又看見了巨大護盾咒中的身影.看見了那頭迅速變灰的頭髮真是讓人嚮往的傢伙.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可是，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吃點苦頭呢，算了，先和阿婭一起餵藥吧，那個藥看起來足夠苦

  這是米勒的視角麼？

  不.霍法心想，不對，這是我的視角。

  畫面就像放映機一樣飛速拉長.

  很快，他又看見了那個在火車上沉默寡言坐在車廂里的少年，他更高了，但是看起來十分疲憊，真的十分疲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疲憊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令他如此疲憊？算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他肯定會沒事的，畢竟他做過那麼多了不得的事，這點疲憊又算什麼呢。

  等到畫面再度拉長之後，他獨自一人站在南瓜頭下，看著身邊跑過的男女。身旁兩個和他一起過萬聖節的人已不見蹤影，時間是如此之快，時代又是如此殘酷，命運又是如此無常。那個傢伙在外面過的怎麼樣呢？算了，隨他去吧，只是曾經的玩伴，沒有那麼太重要。他把那份閱讀了很多次的報紙扔進了壁爐之中，看著報紙上的照片被火焰吞噬，最後化作飛灰。

  飛速流逝的畫面好像在某個時間點變得緩慢而清晰起來，黑白灰暗的色調都在某個時間段變得明亮多彩。他驚喜地看見了那個躺在公園長椅上和流浪漢作伴的呼呼大睡的少年，他好像瘦了，但是好像變帥了，天？這傢伙怎麼會突然變帥呢？真是不可思議。

  小小的摩托車從大街上駛過，身後突然有人抱住了他的腰。這瞬間的畫面被慢放到了極致，仿佛曾被記憶的主人反覆閱讀擦拭。

  霍法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他只覺得某種異樣的甜蜜在心中化開，他看見夜晚熱氣騰騰的浴缸中，少女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的輕輕把手伸向腿間。

  只可惜甜蜜的瞬間轉瞬即逝，無論記憶的主人多麼在意，畫面都迅速流轉到了雪地上，有人在他頭上輕輕一吻，那一吻是如此的無奈和心酸。

  隨後，視角的畫面再度被灰暗封鎖。這一次，他舉著火把，獨自一人來到封閉禁忌的圖書館，在厚厚禁咒的包裹下，在微弱火苗的跳動中。在巨大黑暗的裹挾中。他看到了一個坐在樹根邊慢慢枯萎的老頭。

  他聽到米蘭達輕聲的低吟哭泣，「霍法.」

  至此，霍法的意識完全消失了，連帶著米勒的意識一起。

  木頭樁子上，兩具被凌遲的血肉模糊的身體手拉手，不再動彈。它們的身體也不再蠕動恢復，眼神也陷入了空洞和死寂。只有一滴滴鮮血緩緩從他們身上滴落，將木樁下的土地染的一片赤紅。

  木樁周邊，癲狂的市民還在不斷的用小刀亂割兩人的肉體，只不過無論他們怎麼割，那兩具肉身也不再有任何反饋。

  覺察到二人精神的消失，在一旁鮮艷的街道上，穿著沙灘褲的男人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從竹藤椅上坐了起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說道：「我還以為多有能耐，結果三天就堅持不住了麼？哼哼，不自量力的傢伙。」

  說完，他信步閒庭的走到木樁邊，拍了拍手，說道：「回去吧回去吧。陰暗派對結束了，繼續去享受你們陽光下的生活吧。」

  市民眼中的癲狂逐漸消失，他們看著木樁上的兩坨血肉模糊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尖叫，四散而逃。

  「裝腔作勢。」

  綠衣人冷哼一聲。

  擺擺手，兩個坨血人倒進坑中，被無數碎石轟然掩埋。

  將街道恢復了雅致和平整，綠衣人拍拍手掌，就要轉身離開。

  可剛走兩步，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轉身盯著掩埋了屍身的街道，臉色微變。一股微不可查的異常波動從街道下傳來。

  「陰魂不散.」

  他喃喃道，隨後抬起手臂。

  手臂轉瞬間變成了一隻蠕動巨蛇，巨蛇龐大的身軀高高躍起，隨後張口咬進了地面之中，伴隨著卡擦一聲裂響，將地面咬了個粉碎。

  巨蛇緩緩蠕動，綠衣男後退一步，臉色劇變。

  蛇口咬住了什麼東西，便再也合不攏了。

  他狂吼一聲，拖出了埋藏於地的巨蛇腦袋，只見蛇口中坐著一個奇怪的少年，他舉起一根手指，頂住了巨蛇鋒利如刀的牙齒。

  少年有著金色的眼睛，齊肩的黑色栗發，臉上的線條十分秀美柔和，嘴唇卻異常凌厲，自他脖子以下，則是一朵有一朵古怪的紫羅蘭紋身，它們如同藤蔓一樣爬滿了少年裸露的皮膚，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