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28，任重道遠

  一輪狂暴的進攻之後，巨人終於力竭。它眼神中充滿了暴躁，不停的在地上嗚嗚叫喚。

  一些啞炮士兵也從煙霧中摸了出來，架好武器，對準了霍法，準備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霍法不為所動，他在等待。

  嗚嗚叫喚了幾聲後，暴躁的巨人再度舉起手中的坦克炮管，這次他一個橫掃，直接將炮管投擲出去。霍法看準機會腳步飛掠，直接繞過一個圓弧。

  幾名架設機槍的士兵差點沒罵出來，機槍還沒架好，他們便連人帶槍被坦克炮管砸中，成排成排的向後倒去。

  士兵受創，巨人發狂似的衝到霍法面前，舉起手裡的炮管便砸了下去。看起來他並不理解這個炮管的真實用途。

  霍法依然沒有出手，他身體就像醉漢抽筋了一般，在地面上來回左右搖擺。一次又一次的躲避巨人的進攻。

  轟！！

  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碰到了什麼機關。

  巨人手中炮管中突然噴出一枚炮彈，在地面炸開。

  炮彈炸開一瞬間，霍法單腳高高躍起，身體倒懸而起，隨即用手扣住了炮管的邊緣。隨著巨人的手臂一同劃出一道半月弧線。如同一條蛇一般，站在了巨人的手臂上。

  那巨人一看霍法竟然站在他的手臂上，飢餓的眼睛變紅，他張開血盆大口向手臂咬來。霍法雙腳用力，在巨人咬到胳膊前便跳開，落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巨人牙齒咬在鋼鐵炮管上，崩碎了一嘴牙。

  它哀嚎著瘋狂甩頭，手臂則瘋狂著那根固定在手中的炮管，不過那炮管大概是用鋼筋打進了巨人的骨頭裡，怎麼甩也甩不下來。

  霍法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他抓著巨人耳朵上的圓盤耳環站在它的肩膀上，任由巨人瘋狂甩動。不知道甩了多久，巨人終於消停了，它氣喘吁吁的看著自己的肩膀，用唯一完好的手向霍法抓去。

  霍法則橫過十字劍，簡單粗暴的架在巨人脖子上。

  和巨人粗大的身材相比，霍法的劍雖細小，可那鋒利做不的假，只是碰了一下，巨人的脖子就裂開了一個口子。

  巨人雖然在飢餓中瘋狂，但在死亡面前，它不得不冷靜下來，伸著手，喘著粗氣，一動不敢動。

  「看夠了麼？」

  霍法站在巨人的肩膀，衝著四周躲藏的啞炮士兵大聲喊道。

  士兵沒想到霍法在這種時候會和他們說話，他們從煙霧中謹慎的探出頭，用不安的眼神看著霍法。那些眼神讓霍法想到了鼠群。

  「你們為什麼要背叛巫師的身份？為什麼要給麻瓜效力。」霍法站在巨人肩膀大聲的問道。

  無人回答。

  直到煙霧稍稍散去，有人在不知名的地方大聲喊道：「你對巫師世界了解多少，巴赫？有人有魔法，有人沒有魔法，有人是純血，有人就得是泥巴種！這壓根就不公平，如果沒有魔法，那就讓所有人都沒有魔法，如果要有魔法，就讓所有人有魔法，這樣半生不熟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暗處的呼喊得到響應。

  一名啞炮士兵站出來，指著巨人肩膀的霍法嘶聲力竭的感到：「我們比你差在哪裡，為什麼魔力流失你還有魔法，為什麼我們的魔法就消失殆盡？」

  「別理會他，巫師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一名士兵大聲說道：「新神已經誕生，你們這些舊貴族時代的遺物應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里，我們不需要要魔法！」

  霍法看了一眼巨人背上沉重的炮管，那些炮管深陷肉中，甚至磨出了他的脊椎骨。

  「這麼說來，你們所追尋的東西很高尚了。」

  霍法看著那惡臭的傷口淡淡道。

  「我們有著堅定的信念和目標，我們有著豐富的資源和實力，我們站在歷史正確的道路上，霍法巴赫！如果你肯幫助我們，我們可以建立理想的王國！」

  聲音在霍法身邊環繞，刺痛了他的腦袋，曾幾何時，或許有那麼一瞬間，他曾經同情過這樣的想法，曾幾何時，在夢中那個灰發男人的脅迫下，他短暫的同意了這些荒唐的念頭。然而之後等待他的不過是相似的循環。如今再度看到這些信徒，他已經沒有了那一絲同情。

  「這樣啊。」

  他淡淡道：「我爭取我的，你們爭取你們的。」

  劍刃微微下劃，頂在巨人的動脈上。

  「殺了他們，我釋放你。」

  巨大的土黃色眼珠盯著肩膀上的少年，他說的話巨人完全聽不懂，但那黑色眼睛中潛藏著什麼，直擊靈魂，是生物與生物間最直接的溝通。

  嗚嗚

  巨人放下了手掌。

  突然，它趴在了地上，將手裡的炮管對準了士兵，炮管轟隆隆的噴出火焰。把士兵暗中修建的工事瞬間摧毀。

  士兵沒有想到霍法三言兩語就把巨人給策反了，這下他們再也不敢多做抵抗，丟盔棄甲的四散而逃。

  炮火轟擊！巨人嘎嘎大笑。

  用炮管炸完之後，它甚至還用背後的炮彈去轟擊四散而逃的士兵，一時間爆炸的聲音在曠野中傳的老遠老遠，坦克和裝甲車在巨人炮火壓制下被炸成了廢鐵。

  霍法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拽著巨人的耳環，伴隨著巨人的身體微微擺動。

  如果是過去，他或許會因為這樣殘酷的景象而感到難受，然而在經歷了噩夢的洗禮之後，他卻發現自己並不在意這些血肉橫飛的景象，那些曾經他看不順眼的一切，突然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一輪又一輪的轟擊宣洩著巨人的不滿，它不知道將地面犁了多少遍，不知道發射了多少枚炮彈。直到煙霧都被爆炸的氣浪沖的一乾二淨，它終於累了，委頓著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伴隨著一道劍光，霍法砍斷了巨人背上沉重的炮管，還有鑲嵌在他手臂上的炮管。儘管過程很痛，但當那些沉重的炮管落在地上後，巨人還是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它跪趴在霍法身邊，用手指捅著霍法，似乎想跟他套近乎，但是霍法沒興趣和巨人溝通。他只是朝著霍格莫德走去。

  沒走幾步，遠遠的又一群人向這邊圍了過來。巨人趕緊跑到炮管後面，將空蕩蕩的炮管又抗了起來。

  霍法也舉起了手裡的十字劍，可當那些人走近後，他將十字劍入鞘，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來人是一群背著弓箭的獵人，為首一人正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他仍舊穿著那身粗野的獸皮大衣，和上次分開時相比，他胳膊上多了繃帶，臉上也多了好幾道傷口。

  不過，他看見霍法還有跟在後面的巨人，卻異常高興，來到霍法身邊後，阿不福思毫不猶豫的勾住霍法的肩膀，親切的說道：「看啊，霍格沃茨的高材生，你總算清醒了，上次來還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這次來就是大男人了。這些叛徒，就應該把他們轟成碎片才好呢！」

  霍法不習慣阿不福思的熱絡，他稍稍讓了讓。

  其他人就沒有阿不福思這樣的從容了，成年巫師還好，不過阿不福思隊伍里也有幾個年輕巫師，他們看見這樣慘烈的畫面，不由臉色蒼白。

  「霍法學長.」

  有人輕聲喊道。

  霍法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相貌年輕的少女，她穿著土黃色的古舊校袍，校袍上紋著一隻獾，是一名赫奇帕奇的學生。她身邊站著好幾名其他學院的學生，這些學生都用敬畏不安的眼神看著霍法。

  「學長，這些人都是你幹掉的麼？」她問道。

  「是又怎樣？」霍法淡淡問。

  「呼！」

  這群年輕巫師倒吸一口冷氣，竊竊私語起來。

  「閉嘴！！」

  阿不福思勾著霍法肩膀大聲罵道：「真是一群被哥哥慣壞的廢物，沒見過市面，都給我學著點，明白麼？不然就靠你們這群人，做夢也收不回霍格沃茨！」

  說完，他使勁拍著霍法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說道：「跟我們對峙了一個月的啞炮士兵就這樣被你幾下子幹完了。不愧是拉文克勞之光，這一屆的學生里也就你還有點出息，其他那些混混，真的不提也罷。」

  霍法心想現在的自己連巔峰狀態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如果時間往回退一年，這些士兵他只怕壓根不屑於動手。現在殺了幾個啞炮士兵還要得到誇獎，他只唏噓自己竟已墮落到了這種地步。

  他不置可否道：「巨人炸的，跟我關係不大。」

  阿不福思卻並沒有就此打住，他依然滔滔不絕：「普達洛被他們抓走了，我們正要要去營救他，沒想到你直接把他救出來了。喂，普達洛，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巨人嗚嗚的叫起來，他呲牙咧嘴，指著嘴裡被崩掉一嘴的牙，哼哼唧唧的叫喚個不停。

  「餵他點吃的吧，連我都想吃，看來那群啞炮沒少餓他。」霍法回頭看了巨人一眼，吩咐道。

  只是被霍法看了一眼，那名叫普達洛的巨人便立刻捂住嘴，不叫了。

  「那是當然，別說巨人了。你也一樣。」

  阿不福思道「，這些傢伙騷擾霍格莫德很久了，這次把他們趕走是一場值得慶祝的勝利。巴赫，你來的正好，我們去豬頭酒吧，給你接風洗塵。」

  霍法哪裡有心思來什麼接風洗塵，他上一次離開霍格沃茨時米蘭達和西爾比在一起，霍格沃茨里還有個噩夢之神。

  他既擔心米蘭達的情況，也擔心霍格沃茨裡面的狀況，如果噩夢之神還在裡面的話，以他現在的實力水平，貿然進去只怕會給它送菜。

  「學校裡面怎麼樣了，上次你們進去了麼？」

  霍法問阿不福思。

  「沒有。」

  阿不福思坦言道：「學校的大門已經完全被封死，什麼人也進不去。就連秘道也被封死，我們找不到進去的辦法，只好在霍格莫德這邊駐紮下來。不過，這也是個好消息，之前的霍格沃茨裡面已經沒有多少魔法了，大門什麼的都壞掉了。現在大門緊閉，說明魔法的力量又出現了。」

  霍法聽著阿不福思的話，心裡卻極其不安。

  封死霍格沃茨大門的人是誰他很清楚，米蘭達和那樣的怪物呆在一起，會怎樣呢？而他重新回到離霍格沃茨如此之近的地方，在實力如此低微的情況下，如果噩夢之神再度向他出手，他還能逃的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