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法販賣的海鮮

  估計因為村長利索的原因，漸漸的村口的人多了起來，都是這個村子的村民，青壯年的比較少，這個時間段應該都去勞作了，出現在村口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小孩，當他們走到村口後，都一一來到格維斯身前跪下問禮，有好幾個已經上了年紀的，遠遠的格維斯就讓兩名衛兵過去扶著他們，省的他們腿腳都不方便了，還要跪著向自己問禮。

  山村本就不大，只過了六七分鐘，去叫人的村長就跑了回來，雖然氣喘吁吁，但是腿腳依然利索，他來到格維斯面前，彎腰說道：「領主大人，村子裡的所有人都叫來了，還有些已經去地里耕種了，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叫！」

  「不用了。」格維斯搖搖頭，表示不需要，看著眼前一百多號大大小小的農奴，基本上都是破爛衣衫，小孩子都光著腳，有些小孩發質枯黃，滿臉菜色，光著膀子的上身能看到胸口的肋骨尤為明顯，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你先和他們說一遍吧！」格維斯示意一路負責喊話的那名衛兵先將一路喊來的話再重複一遍。

  「是，男爵大人！」那名衛兵馬上上前，對著村民大聲喊道：「看到這個人了嗎？本尼的手下，格維斯領主大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懲罰本尼和他的手下，為你們主持公道！不過本尼太狡猾，男爵大人還沒到達的時候已經畏罪潛逃，只抓到了他的兩名手下，這個就是其中一名，另外一名已經被格維斯領主大人下令掛在了小鎮的廣場上」

  「神恩已經籠罩你們！格維斯領主大人以後將會庇護你們！」

  「格維斯大人還發出懸賞，如果有誰發現或者抓到本尼的話，可以到城堡內領1個銀幣的獎賞。」

  ……

  「真的是那個衛兵隊長的手下，我記得他，上回收稅的時候，把我家的一頭兔子搶走。」

  「早就該死了……那個姑娘才16歲，就被他們糟蹋了……」

  「領主大人英明……」

  頓時，那些農奴們都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他們都是受過本尼壓迫的貧苦農奴，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本尼三人受到懲罰，沒想領主大人一上任就將他們抓了起來。

  「領主大人英明！多謝領主大人庇護！」能當上村長的，顯然也不是不通世道的人，在眾人還在議論的時候，村長已經大呼一聲，拜倒在地上。其他村民見狀也紛紛效仿拜倒在地。

  「領主大人英明，多謝領主大人庇護。」頓時，村口百來人，幾乎都跪倒在地們，除了幾個腿腳不利索的老人，只有些不諳世事的小孩還站著，也馬上被身旁的大人們按倒在地。

  「起來吧，如今這裡成了我的領地，你們作為我的農奴，我自然會庇護你們，你們只需要努力勞作，按時繳稅就可以！」格維斯今天花費那麼大力氣，用馬車將本尼的這名手下帶過來，本來就是為了施恩，當下感覺收到效果了，也十分滿意的叫眾人起來。

  雖然可能有些人並不是真心感激，但是只要有了這種氛圍，那麼格維斯在這塊領地里的威望將會越來越高，而不是見到他就如被削弱光環籠罩，渾身都打顫。

  「謝謝領主大人！」有個別的上了年紀的老農奴已經老淚縱橫，他們活了一輩子，有的甚至在馬喬爾子爵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在此地生活勞作。

  可以說，過不了幾年就要埋進黃土裡，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像格維斯一般，一上任就真正為他們做些事情的領主。

  「好了，接下來，我有些事情要詢問一下你們！」格維斯看見有些老農已經流出了淚花，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自己上任前就想好，確實要收拾如本尼這般的惡貫滿盈的傢伙，但是今天這樣也有做秀成分，所以還是有些尷尬的。

  「村長，我想問一下，這陶罐里的東西你們認識嗎？」

  格維斯當下指著地上，還在冒熱氣的陶罐問道。

  老村長當然知道那個陶罐是幹什麼用的，村子裡一些個小孩因為肚子餓，時常會去海邊撿些貝殼螃蟹之類的東西在村口煮著吃，除了颳風下雨，基本上每天都如此。

  但是如今是領主大人問起，由不得村長不小心行事，於是老村長飛快地走到陶罐前，朝裡面打量了一眼，見並沒有異常，於是行禮回答道：「領主大人，這陶罐里的東西都是村裡的孩童從海邊撿來的！」

  「噢，這個我知道，我想問一下，這個東西叫什麼，海邊多不多？」格維斯舉起了手上只剩著外殼的生蚝說道。

  「回領主大人，這個……這個貝殼沒有名字。數量倒是很多，可是不頂飽，村民們偶爾會叫孩子們去撿些回來當作菜來食用！」老村長不知道格維斯為什麼會對這個常見的貝殼感興趣，這東西在海邊的礁石上多得不得了，只不過肉很少，不頂飽，最多被村民們拿來當菜吃。

  而且因為村民們都忙於種地，這種東西基本上都是叫孩子們去海邊拾取。

  「還沒有名字？嗯，剛剛我吃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既然還沒有名字，那以後就叫生蚝吧！」格維斯有點詫異，生蚝在這個世界竟然還沒有名字，要知道，在他前世，生蚝可是每個燒烤攤上的必備材料。

  因為生蚝不但味道可口，而且還有很強悍的功效，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男人吃了補身子，女人吃了養顏美容，價格還低廉，簡直就是吃貨們在燒烤攤必吃的一道菜。

  不過轉念想了想，格維斯又釋然，這個世界生產力低下，人們幸苦勞作，連飯都吃不飽，當然就沒有時間理會這些東西了。

  只是一道偶爾吃的菜，管你是大個子，還是小個子，統統都叫貝殼就好了。

  格維斯前世的時候，在網上能經常看見一種帖子，講的是大閘蟹。大閘蟹起初的時候，就和這個世界的生蚝有著差不多的命運，在貧窮年代，食物匱乏，很多人都餓著肚子，有些人不得不抓大閘蟹充飢。

  但是後來生活水平提高，人們不再為果腹而發愁，反而以前只有窮人才經常吃的大閘蟹身價水漲船高，變成了窮人吃不起的東西。

  「你們村裡的人平常都是靠什麼過生活的？」格維斯繼續問道。

  「領主大人，種地，我們村子裡的所有人都在努力種地！」村長趕緊回答。

  「就沒有人干其他活的？比如抓海里的魚或者貝殼去販賣的？」格維斯有點無語，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些人靠著大海怎麼就沒人打海里的主意呢、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大海有多大，但是既然是海，在這種封建時代，沒有任何機械的情況下，海洋根本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

  「沒有，領主大人，村民們都在努力耕種作物！」老村長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說完又看了看格維斯，然後才又小心說道：「其實馬喬爾子爵還在的時候，是有人像大人說得那般，去海裡面抓魚販賣的，原本這樣做的人少，還能靠賣魚過生活，但是後來有人見到打魚賣魚比種地容易，也都學著干，最後魚越賣越便宜，已經賺不到錢了，那些人到了交稅的時候都連稅都交不起，每人都被領主大人抽了20鞭子，然後馬喬爾子爵下令不准捕魚販賣！」

  原來如此，格維斯點了點頭，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於是問道：「馬喬爾子爵還在的時候，人口應該很多啊？怎麼會價格越賣越便宜呢？就算馬喬爾子爵領便宜，可以去其他領主的領地販賣啊。」

  格維斯有點想不通，價格戰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發生，那就是市場飽和的時候，商家們才會想著降低價格來提高銷量。

  按當時的人口，就算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幹這種買賣，應該也不會造成市場飽和，畢竟村鎮那麼多，大不了再跑遠點去賣就是了。

  「大人，那時候的人口是很多，不過海魚只有新鮮的時候才好賣，要是拿遠了就變臭了，白給都沒人要的。」村長小心翼翼地回答。

  「噶……」格維斯有點尷尬，確實，自己忘記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這個世界並沒有有效的手段來保持生鮮食品的新鮮度。

  就是冰塊也只有大貴族才能在除了凜冬之季以外的時間能享受到，因為大貴族有財力建造冰窖，當冬天的時候，大貴族們將冰塊放在地下的冰窖里，不用擔心溫度升高以後，沒有冰塊使用。

  不過就算是大貴族，在其他季節使用冰塊也是省著用。

  可想而之，連小貴族都基本上沒有的東西，平頭百姓更加不可能有，沒有冰塊，就無法保持海魚的新鮮，就算出售，也只能在附近的村鎮轉悠，難怪市場會飽和，買的人就那麼點，賣的人越來越多，除了降價之外，別無他法。